来自一名活色生香的心理咨询师整理
刘熹微 | No.89
青年期的年龄范围约在17~18到35岁,青年期是人生的黄金时期。
青年期的特征
生理发育和心理发展达到成熟水平;
进入成人社会,承担社会义务;
生活空间扩大;
开始恋爱、结婚。
青年期心理特点
人的生理发展趋于平缓并走向成熟,
思维逐渐达到成熟水平,
独立自主性日益增强,
个性趋于定型,
社会适应能力、
价值观和道德观形成并成熟。
青年期的思维发展
青年期的思维能力继续发展到个体思维发展的高峰期,并达到成熟。
皮亚杰认为,形式运算思维是思维发展的完全水平水平。有些学者则认为,少年期之后的思维仍继续发展,并向“后形式运算思维”或辩证逻辑思维阶段发展。
一、青年思维发展的阶段性特征
有研究者(帕瑞)认为,进入青年期后,个体思维中纯逻辑成分逐渐减少,辩证成分逐渐增多。
究其原因,是由于个体逐渐意识到对同一个问题可以有多种观点和多种解决方法。
帕瑞对青年期的思维进行了研究,并将青年期的思维发展分为三个阶段。
(一)二元论阶段
青年期的思维常常偏颇于要么正确,要么错误的二分法,较少考虑合理或不合理的程度。
他们对问题和事物容易持非此即彼、非黑即白(没有灰区)的看法。对知识和真理的认识也缺乏相对性观点。
(二)相对性阶段
相对性阶段的个体能够通过对知识和真理相对性的认知,并通过比较来审视不同的观点,找出解释现实问题的有效理论。
(三)约定性阶段
约定性阶段的个体既能坚持用约定俗成的立场和观点来认识问题,又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从不同的观点和立场调整认识。
他们既能把握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性,又能意识到所有的事物都具有运动和变化的性质,进而在认识中表现出多种规定性的综合和多样性的统一,进入辩证逻辑思维阶段。
二、辩证逻辑思维的发展
辩证逻辑思维是反映客观现实发展变化的辩证法,即人们通过概念、判断和推理等思维形式进一步对客观事物的辩证发展过程做出正确的反应。
(一)青少年辩证逻辑思维的发展趋势
一项研究表明,青少年的辩证逻辑思维的发展趋势是:
初中一年级已经开始掌握辩证逻辑思维;
初中三年级处于辩证逻辑思维迅速发展阶段,属于重要转折期;
高中阶段辩证逻辑思维已发展到趋于占优势地位。
(二)影响青少年辩证逻辑思维发展的因素
1.领会和掌握知识的广度、深刻性和系统性
知识的水平和程度以及他们掌握学科的基本结构和基本规律,决定着形成辩证逻辑思维基础的坚实与薄弱程度。
2.形式逻辑思维的发展水平
辩证逻辑思维是抽象思维的高级阶段或形态,抽象思维有不同的发展水平,有低层次抽象思维和高层次的抽象思维的区别。
抽象思维的发展过程分为如下两个基本阶段:
(1)形式逻辑思维。
经过形式逻辑的思维抽象,人们认识到事物的本质和规律,但这种思维抽象并不是抽象思维的最终目的,只有从这种思维抽象出发,继续前进,上升到思维具体,才能深刻而全面地把握事物的本质和规律。
(2)辩证逻辑思维。
从形式逻辑的思维抽象上升到思维具体的发展过程是以思维抽象为逻辑起点,以矛盾的分析和综合为中介的主要方法,进而达到思维具体的逻辑终点。这是抽象思维的高级阶段,称之为辩证思维。
两者之间是紧密联系的:
它们都属于抽象思维;
形式逻辑抽象思维是辩证逻辑思维的必要前提,所以形式逻辑思维的发展水平影响着辩证逻辑思维的发展。
3.个体思维品质的独立性和批判性的发展
青年期思维的发展促使他们的思维活动的依赖性迅速减弱,独立性和批判性快速提高。
这使他们能够在掌握形式逻辑所抽象的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性的基础上,整合各种规律,用以认识和理解各种科学问题和社会问题。
三、思维监控能力的发展
思维监控是指为了保证达到预期的目的,在思维活动中把思维本身作为意识的对象,不断地对其进行积极主动的监视、控制和调解的能力。
思维监控的发展是青少年期思维发展的一个显著特点,也是表示思维发展趋于成熟的重要标志。
思维的自我监控是整个思维结构的统帅。
思维的自我监控的主要功能可归纳为明确思维的目的性、搜索并选择恰当的思维材料和思维策略、评价思维的结果并对思维活动进行调整和修正等。
思维自我监控水平的高低会影响其思维过程的效率和思维活动的结果。
研究表明,从初中到高中期间,青少年思维自我监控能力的发展表现为如下三个方面:
第一,随年龄增长而迅速发展,发展速度比小学儿童快得多。
第二,自我监控能力具有良好的计划性、准备性、方法性和反馈性。在青少年期,这几种特征都得到了良好的发展。
第三,青年初期的思维自我监控能力已经接近成人水平。
青年期的个性和社会性发展
一、自我概念的发展
自我概念是个体对自我形象的认知,是一个人对自身的连续性和同一性的认知。
对自我的认识包括三种成分:
认识成分,即对自己的个性品质特征和独特性的认知;
情感成分,即对自身品质的评价及通过自我评价而产生的自尊体验;
品行成分,即由认识成分和情感成分而派生出来的对自己行为的实际态度。
(一)自我概念的特点
一个人是否具有适当的自我概念,对个性发展至关重要。
1.自我概念的抽象性日益增强
青年不再运用具体的词语描述其人格特征,而是逐渐运用更加抽象的概念来概括自己的价值标准、意识形态及信念等。
2.自我概念更具组织性和整合性
青年在描述自我时,不再一一引出个别特点,而是将对自我觉知的各个方面(哪怕是相互矛盾)整合成具有连续性和逻辑性的统一整体。
3.自我概念的结构更加分化
青年能够根据自己的不同社会角色分化出不同的自我概念,他们懂得自我在不同的场合可以以不同的面目出现。
(二)自我概念认识水平提高的主要途径
1.自我探索是自我认识发展的内动力
主动自我关注和自我探索是构成自我认识发展的内在动力。
青年期有意识地通过日记等方式倾述自己的内心活动,描绘自我的情绪、情感体验,评价自己的个性特征和行为表现,以提高自我认识水平,并通过各种学习方式寻求对自我特征和表现的解释等。
2.透过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来认识自我
他们关注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并能够综合评价以提高自我认识。可以说,认识自己的过程,也是通过来自他人的评价而发展起自我概念的过程。
他们更注重教师、同学和家长对自己的评价。
来自周围的这些重要人员的积极或消极评价,会激起他们强烈情感反应,也会巩固、增强或者动摇他们对自己的认识。这些评价的影响作用不可低估。
3.通过对同龄人的认同感来认识自己
通过他人认识自己的途径,主要是通过把自己与同龄伙伴作比较,并与这些人产生心理上的认同感,进而加深对其自身特点的认识和了解。
二、自我认同
艾里克森提出,自我同一性的确立和防止社会角色的混乱是青年期的发展任务。
自我同一性是关于个体是谁、个体的价值和个体的理想是什么的一种稳定的意识。
每个人在青年时期都在探索并尝试去建立稳定的自我同一感,即自我认同感。
(一)艾里克森认为青年期自我同一感的确立是自我分化和整合统一的过程。
1.自我分化是把整体的我分化为“主体我”与“客体我”
青年期发现和认识本质的我,是从明显的自我分化开始的。
儿童期的自我是具有稳定性的、整体的自我。
青年期的自我是将整体的自我分为“主体我”和“客体我”,主体我是观察者、分析评价者、认同者,“客体我”是被观察者、被分析评价者、被认同者,即由主体我来分析、认识客体我。
其实,自我意识主要表现为自我概念、自我评价和自我理想的辩证统一。
在自我分化认识自我的过程中,自我概念好比“我是什么样的人”,自我评价好比“我这个人怎么样”,自我理想好比“我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自我概念、自我评价和自我理想的辩证统一就是以自我概念为基础,进行自我评价,进而超越现实的自我,实现自我理想的过程。
在自我分化和自我认识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观察者对被观察者反应的一致与否、分析者对被分析者评价的准确与否、知者对被知者的认识贴切与否的问题。
于是,自然会出现主体我与客体我的矛盾斗争,造成对自我的肯定或否定的认知。
2.通过自我接纳和自我排斥达到自我认识的整合统一
自我分化为“主体我”和“客体我”的目的是为了达到主体我与客体我的统一。
“自我”经过一段时期的矛盾冲突,主体我和客体我便在新的水平上协调一致,即自我的整合和统一。
新的整合和统一主要是通过自我接纳和自我排斥的过程实现的。
自我接纳是对自我积极肯定的心理倾向。
自我接纳是以积极的态度正确对待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接受自己的长处和短处;
以平常心面对自我现实;
能根据自己的能力和条件,确定自己的理想目标。
自我排斥是对自我消极否定的心理倾向,即否定自己,拒绝接纳自己的心理倾向。
自我排斥与自我接纳一样,是自我意识发展过程中不可缺少的心理过程,是个体形成良好的心理品质所必要的心理过程。
青年期自我的发展经过自我分化,再通过自我接纳和自我排斥等过程之后,自我的发展便得到进一步深化和提高,在新的水平上达到整合统一,形成自我同一感。
大多数青年人都能形成并确立自我同一感。
3.不能确立自我同一感
如果客体我和主体我之间的矛盾难以协调,青年便难以确立自我形象,也无法形成自我概念。
如是,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会表现出明显的内心冲突,甚至引起自我情感的激烈变化,引发现实的“我”与理想的“我”之间的矛盾冲突,从而导致自我同一性扩散或社会角色混乱,并造成自我同一感危机。
4.解决自我同一感危机的方式
有学者(马西亚)归纳出解决青年同一感危机的四种方式。
(1)同一性确立。
体验过各种发展危机,经过积极努力,选择了符合自己的社会生活目标和前进的方向,以达到成熟的自我认同。
(2)同一性延续。
正处于体验各种同一性危机之中,尚未明确做出对未来的选择,但是正在积极地探索过程中,处于同一性探索阶段。
(3)同一性混乱(扩散)。
无论是否经历过同一性危机,或是否进行过自我探索,他们并没有对自己的未来生活抱有向往或做什么选择,他们不追求自己的价值或目标。这也称为角色混乱。
诚然,在一段时期内,为寻找自我、发现自我而出现暂时的同一性扩散或角色混乱,多属正常现象。
通过角色试验、亲身体验的自我痛苦探求,可能实现新的、更富创造性的、积极的自我同一。
但是,如果长期遭到同一性挫折,就会出现持久的、病态的同一性危机。
他们无法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能形成清晰的自我同一感,致使自尊心受挫,道德标准受阻,长久地找不到发展方向,无法接自己设计的方式正常生活。
有的会走向与社会要求相反的、消极的同一,有的甚至会出现同一性扩散征候群的特征。
(二)同一性征候群
有的学者(小此木启吾)把同一性征候群特点归纳为如下六个方面:
1.同一性意识过剩
陷入时刻偏执于思考“我是什么人”、“我该怎么做”的忧虑中,而不能自拔;
处于高度焦虑中,难以从“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是这样”等的烦恼中解脱出来,从而失去自我。
2.选择的回避和麻痹状态
有自我全能感或幻想无限自我的症状,无法确定或限定自我定义,失去了自我概念、自我选择或自我决断。
只能处于回避选择和决断的麻痹状态。
3.与他人距离失调
无法保持适宜的人际距离,或拒绝与他人来往,或被他人孤立。
4.时间前景的扩散
时间前景的扩散是一种时间意识障碍,表现为不相信机遇、不期待对将来的展望,陷入一种无能为力的状态。
5.勤奋感的扩散
勤奋感崩溃,或无法集中精力于工作和学习,或极专注地只埋头于单一的工作。
6.否定的同一性选择
参加非社会所承认的集团,接受被社会所否定、排斥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等。
青年期的主要任务是通过对自我求索来了解自己,了解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以及对自己未来职业和理想进行认真而具体的思考,并由此而建立起较为稳固的自我同一性,从而确定下一步进入成年的人生目标。
艾里克森也进一步地说明,确立自我同一性是个体一生的发展课题,青年期自我同一性的解决与前几个阶段任务完成的程度固然有密切关系,但是,青年期未能很好地解决这个矛盾并不意味着今后就无法解决了。
已经建立的自我同一,也不一定一劳永逸,它还会在今后遇到种种威胁和挑衅。
因此,自我同一性的形成和确立是动态的、毕生的发展任务。
(三)延缓偿付期
青年期的发展是自我发现、自我意识形成和人格再构成的时期,是从不承担社会责任到以社会角色出现并承担社会责任的时期。
在这个时期,他们要经历复杂而艰难的同一性确立和对社会生活的选择。
这种确立和选择需要一个过程,因此他们有一种避免同一性过程提前完结的内在需要,而社会也给予青年暂缓履行成人的责任和义务的机会,如大学学习期间。
这个时期可以称为青年对社会的“延缓偿付期”。
这是一种社会的延缓,也是一种心理上的延缓,所以也称为“心理的延缓偿付期”。
有了这种社会和心理的延缓偿付期,青年便可以利用这一机会通过实践、检验、树立、再检验的往复循环过程,决定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及未来的职业,并最终确立自我同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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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熹微 | No.89
人是符号化的动物(卡西尔语),人的自我意识自然要用符号形式表达出来。
吉登斯用米德的社会符号学观点去看“自我认同”的语言表现。
他认为,从语言形式上看,“自我认同”的支撑性的话语特征就是“主我!宾我!你”的语言分化。
“主我”是个体积极的原初意志,它控制着作为社会联结的“宾我”;
主我是一个语言的转换器,它从语言、概念或术语的网络中获得意义,形成主体性的话语系统,这是突显自我知觉的条件。
“宾我”是自我意识形成过程中得到的一种他者的社会认同。
但是,主我宾我(以及主我!宾我!你)的关系是内在于语言中的,而不是个体的非社会部分(主我)于“社会自我”之间的联结。
因此,“自我认同” 并不是个体所拥有的全部特质及其组合,而是个人依据其个人经历所形成的,作为反思性理解的自我。
认同在这里设定了超越时空的连续性:
“自我认同”就是这种作为行动者的反思解释的连续性。
这样,对“人”的理解则肯定依据文化的改变而改变。
个体的认同不是在行为之中发现的,也不是在他人的反应之中发现的,而是在保持特定地叙事进程之中被开拓出来。
如果一个人要在日常世界中与他人保持有规则的互动,那么其个人经历就不能全然是虚构的。因此为了保持自我感,我们必须拥有我们来自何处,又去往哪里的观念。显然,“自我认同”的连续性是指在连续的自我和身体中,人的概念的持续感受。并且,自我认同的“ 内容”,即个人的经历由之建构的特质,也会随着社会和文化的改变而改变。
吉登斯不仅考察了“自我认同”的语言特征,而且还进一步考察了它与身体、耻辱感、尊严感、自豪感以及理想我之间的关系。
首先,关于“自我认同”与身体的关系。
他认为自我当然是由肉体体现的。身体是一种客体,它是被自我意识赋予或注定要发生健康和快乐的源泉,但同时它也是疾病与紧张的温床。自我是感受对身体的轮廓和特性的觉知,是对世界的创造性探索的真正的起源,因为自我是自我价值的承担者。身体不仅是一种“实体”,而且是一种行动系统,也就是说,它被体验为应对外在情境和事件的实践模式。在日常生活中,身体的嵌入,是维持连贯的自我认同感的基本途径。
其次,自我认同与耻辱感、尊严感、自豪感之间的关系。
耻辱感是行动者的动机系统的消极面。尊严感和自豪感则对自我认同的叙事完整性和价值充满信心。这是因为,自豪感根植于社会联结,它持续地受到他人的反应的冲击,而耻辱感源自于对自己身体在旁观者的注视下的与自豪感的紧张关系的情境。耻辱感渊于无法实现建构自我理想的期望,而负罪感是一种只要超我的约束受到违背时就会引发的焦虑。显然无论是耻辱感还是负罪感的存在都是与自我预设理想自我密切相关的。
此外,他还考察了“自我认同”与个人风格以及自我何以赢得自信"(也是现代社会中得到自我认同的最重要的一部分)等方面的关联。而“理想自我”就是“我想成为的自我”。理想的自我,可以说,它是自我认同的核心部分,因为它塑造了使“自我认同”的叙事得以控制的理想抱负的表达渠道。
自我了解就是对自我所处环境的适当评估,对所扮演角色的正确认知和对于理想与现实能力的掌握。包含了以下内容:
1、我是谁,我的本质是什么?
2、我是怎么样的人,我的个性、特长与能力如何?
3、我想做怎样的人,我的愿望和理想是什么?
4、我应该做怎么样的人,我的道德和价值观是什么?
自我实现“ 自我实现”已成为当下流行于教育界、心理学界、哲学界(人生哲学、价值哲学)以及大众媒体之中的时尚性话语。那么,什么叫“自我实现”呢?现代性背景下的“自我实现”,是由美国现代著名的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最先提出来的。马斯洛说,自我实现也许可以大致描述为充分利用和开发天资、能力、潜力等等。这样的人似乎在竭尽所能,使自己趋于完美。自我实现源自于个人自我实现的需要、个人自我发展的需要,它是继人的生理需要、归属需要、自尊需要等基本需要的优势出现之后而产生的最大力量和最大强度的总体需要,即自我完善这一人性的需要。由此而观之,个人实现乃是个人的最高价值。也因此,“自我实现”是很难做到的。历史上达致最高价值的实现的人,为数甚少,通常只有少数的杰出人物才可能称之为自我实现。那么,普通的常人何以可能自我实现呢?
认同历程
编辑
首先,自我可以看成是个体负责实施的反思性投射。自我的反思性投射是个体的反身意识作用的结果;没有自我的反身意识,自我就没有意义与价值。例如,这样自我不是完全空洞的东西,个体存在着自我塑造的效率过程和心理需要,并且它们为自我的重组提供参数。因此,一方面,个体的变化依从他!她参与的重构的努力;另一方面,个体并非为了仅仅了解自身,他!她服从于更为广泛、更为进步的目标,即建构与重构连贯的认同感。
第二,自我形塑着从过去到可预期的未来的成长轨道。个体依据(组织化的)对未来的预期而“筛选”其过去的生活经验,并沿用着过去的经验。自我的轨道具有连贯性,它源于自我对生命周期的种种阶段认知。
第三,自我的反思是持续性的,也是无所不在的。
80后自我认同代表影视人物
个体会在每时刻,或至少在有规则的时间间隔内,不断地依据正在发生的事件而要求实现自我质问。作为有意识询问的问题系列的开始,个体习惯问“我如何利用这一保护的时刻”?这是现代性的“反思历史性”,它是自我观察的实践化艺术:如,我正在做什么?我正在感受什么?
第四,自我认同作为一种连贯性发生的现象,它被设定为一种叙事,为了使这种叙事变成鲜明的记述,也为了维持完整的自我感,日记、自传的写作与阅读成了处于现代社会生活中的个体寻求与建立自我认同的主要手段之一。因为成长中的自我,需要在名人或成功的人士那里找到自我的影子,并召唤自己去进行创造性的投入。
第五,自我实现蕴含着对时间的控制。与“时间保持对话”是自我实现的基础,因为在任何给定的时刻,它是 使生命趋于圆满的基本条件。也就是说,自我实现的过程,就是伴随着对未来可能的生活轨迹的预期。或者说,它表现一个体如何把握其生命进程的自我设问的过程。这是因为,时间乃是自我意识生成的起点,人的生命必须在时间中展开,人的生命意识就是在时间中体验而升华出来的。人的自我发展、人的各种需要总是在时间中不断生成的,人的成长须经分离时期(肉身我从母体中分离出来而走向独立)、镜子时期(透过别人像镜子般地观照自己)、性别时期(确立做人或人生的游戏规则)、理想我的不断生成时期,这些自我成长的扩展都是在时间中推进的。因此之故,大凡能自我实现的人又大多是“对时间控制”和“与时间保持对话”的人。这正是自我实现的现实,因为时间总是使生命趋向于圆满的基本条件。因此,有自我实现感的人不应浪费那属于自己的美好光阴,也只有于此,面向未来尽可能地通过时间控制和积极互动的主动过程而秩序化,在此基础上,自我叙事的整体性得以建立。
第六,自我的反思性也拓展到了身体,身体也成为了行动的一部分,而不再是被动的客体。因为对身体的体验是把自我连贯成整体的手段,只有获得这种手段才有可能说:这是我生命的地方。
第七,自我实现可以理解为机遇与风险之间的平衡。由于自我实现乃是机遇和风险的平衡,所以在这种平衡的两端,一端是抓住机遇,另一端是回避风险。现实中,无数个个体的经历告诉我们,无论生活对你如何曲折和充满磨难,只要你想使自己的命运有好转,你必须超脱你的常规,结识新人,探索新观念,尝试陌生的路径。在某种意义上讲,自我成长所包含的风险,就是进入未知领域和未知地。可见,正是风险与自我挑战提升了自我的价值,行为使你的自我实现价值理想更进一步。
第八,自我实现的道德线索就是可信性,它的基础就是“对自己的诚信”。能够可信地行动不仅仅是依据尽可能有效和完善的自我知识的行动;它也意味着使真实的自我脱离虚假自我的困扰。因为对自己真实就意味着去发现自己,就有助于去主动地建构自我。
第九,由于生命可看成是一系列的“过渡”。那么协调这些不断“过渡”之间的转变,对付这些不断“过渡”过程中所蕴涵着希望的风险,以求得个人危机所敞开的新机遇。面向生命的一系列的“过渡”,个体应适时地进入自我实现的反思性动员的轨道之中,并且依据这种轨道才得以跨越。
第十,自我发展的线路是内在参照性的:唯一显著关联的线索就是生命轨道自身。作为可信的自我的成就的个人完整性,来源于在自我发展的叙事内对生活经验的整理。这是一种个人信仰体系的创建,它为个人把“第一忠诚给予自身”提供了手段。从个体建构与重构其生活史的方式来看,关键的参照点“来自内部”。
个体性
显然,我们不难发现,吉登斯的“自我认同”理论通过尝试揭示现代社会中个体与社会变迁之间存在着的既相生又相克的复杂关系,而重构西方传统的“自我认同”理论。吉登斯之现代情境中的“自我认同”,一方面是新条件下追求自我成就感的表现,它代表着个体超越制度制约的努力;另一方面又不过是现代性制度反思性的延展而已。个体对生活的有意识计划创造了自我实现和自我把握的方案,但与此同时也为原本外在于个体的现代性创造提供了力量延伸的空间。现代性,由于现代社会中制度解释具有高度的外延性,因此个体对生命历程的规划越自觉,则现代的控制力就会越大。其结果是,个体的经验会逐步被“存封”起来,变得与事件和情境越来越疏远,从而丧失生命历程的道德性。于是,我们不难发现,吉登斯发现了在“现代性”情境下西方人之追求“自我认同”的“现代性”陷入了“悖论”。在个人主义主宰的西方社会,个体的“自我认同”的终极性意义的不可能性,个体何以会在“彼此关联性”的“共生”世界里、充满着仁爱的“道德”心性精神、生活世界里,得到终极性的认同。
吉登斯的“自我认同” 理论的致思方式,实现了在“后现代”的视野下对“现代性”的“自我认同”的新的探索和深度的反思。他竭力探索从个体性走向关系性的自我认同之路,超越了那种基于孤立静止的“个体”自身去寻求自我认同的途径。
吉登斯的“自我认同”思想标志自我认同理论的时空转向个体性、个体本位可以说西方“现代性”的根本。的确,在西方思想世界里,作为“第一实体”的“个体精神”—— —元素、原子、单子、个人、法人、逻辑变元、主体等无处不在,无时不有,被公认为是经常的、独立自足的;在西方思想之父——亚里士多德那里, 个体是“ 种”、“ 类”、“ 属”的基础;在西方“ 现代性”的视野里,“ 现代性”的“逻辑”,不过是感知依存于个别感觉,集合依存于个体变元,物种之遗传与变异依存于生物个体,国家依存于公民……现代集合论作为数学与逻辑统一的基础,从而也理解“世界的逻辑构造”的真正基础,乃是西方第一实体观念的行动科学表达:集合的基础乃是元素,此元素可以是低级的集合,也可以是个体,但归根结底是个体,所以集体又叫“个体域”。显然西方的个体本位的价值观的后设理念是个体最后的单元。总之,个体乃是存在的根基。个体主义导致化约式的本质主义;无限理
性主义,导致作为终级实体— —上帝之死。正是这样的个体主义的“逻辑”,在“后现代”面临着“动态性”、“关系性”“关联性”和“共生性”之逻辑的挑战。个体主义的逻辑(孤立性、静止性和僵死性)并不能帮助人类找到自己终极存有的根据(导致了“上帝之死”:终极个体的上帝—— 并不存在)。
而吉登斯的“自我认同”思想,使我们看到了个体主义(或“个体本位”)之“现代性”给个体的生存带来的危机。个体的自我常常在断裂的时空情景中被撕成碎片,现代性的视野里,我们该如何形成自我的确定性而又稳定性的认同呢?
我是谁?我存在吗?如何超越(以英美为代表的)西方个体主义的限制,实现自我的重构?
显然,吉登斯的“自我认同”思想尝试将个体置于断裂性、动态性、风险性、连续性和关系性的现代情景(实际上就是所谓“后现代性情境)之中。
在这一意义上,笔者认为,吉登斯已经从“现代性”迈入了“后现代性”,因为他看到了自我(或个体)在“现代性”中的危机与挑战,所以他重新刻画了“自我认同”的新特征。
在笔者看来,正是吉登斯的这种努力,才实现了将西方“现代性”的“个体”(亦即自我、自我认同)纳入“ 后现代” 情境之中。
虽然吉登斯不愿意将自己的“自我认同”理论与“后现代”联系起来,其实他的“现代性”就是“后现代性”,只不过他是将“后现代性”作为“现代性”的一部分而已。
因为在他看来,在高度现代性情境中,“自我认同”的机制一方面由现代制度所塑造,另一方面它也塑造着现代的制度本身。自我不是外在影响所决定的被动性的实体。在全球化时代,自我认同一方面无法逃离其行动背景的地方性、本土性;另一方面,在后果和内涵上,都无可避免地带有全球性的社会影响。
然而,我们当下却生活在一个如此复杂、如此不成体系的时空社会里,正如吉登斯所概括的:
现代性的认识论特征就是“时空断裂”。
在如此变动不居的现象界内生存着的“研究者”,是无法确信任何“科学理论”的。
因为现代的一切“科学”都以统计规律为导引,以解释“ 统计现象”为理论的目的,而这样的规律和理论在上述的不确定世界里,无异于康德的“先验理性”,我们个性化的经验几乎不允许被这些先于我们个人经验的理性规则“套牢”,这种套牢了的理性行为,既不是我们每个人真切的生活,也违反了个人的个性。惟一的出路是搁置这样的理论,“直面现象”。
那么,何以“直面现象”?能否建构直面现象的“逻辑”?
显然,吉登斯试图“回返到现象本身”:从静态的、决定论转向动态性的情境场域中对“自我认同”的刻画。
于是他的“自我认同”过程是一个动态性的连续体,即如前所述,自我认同是作为行动着的反思解释的连续性!
也就是说,在他那里,自我的认同不可能是个体的独立的行为。个体总是处在不断地相互作用过程之中的,由个体的相互作用而联系确立的社会才是真正的社会。
自我以及“自我认同”是在社会中形成与发展出来的,自我状况的执行功能也同样只有通过社会才能揭示出自我与自我认同发生作用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