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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研究: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很喜欢说情感?|

网络 2022-12-28 03:55

导语

各位好,今天我们讲一个稍微学术一点的话题:情感研究(Affect studies)

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很喜欢说情感?

要知道在一个理性主义的时代,情感往往是比较地位边缘的。情感研究不只是文学批评有关,它也关乎这个时代的政治和文化。

当下的 21 世纪,这样一个互联网/社交媒体的时代、后川普时代——其实就是以情感为主要驱动力的。

大家并不关心真相,我们更关心的实际上是所谓的“屁股(立场)问题”,你的屁股不能歪了,说白了情感要正确。爱什么,不爱什么必须正确。

所以,我们看电视、上网、看新闻读书,首先感受到的不是一种知识的传递,或者是一个讲事实、摆道理的过程。而是情感被唤起,它可以是恐惧,也可以是热爱,也可以是仇恨或者是焦虑。

本文要介绍的情感理论是芝加哥大学著名的教授劳伦·布兰特提出的,几天之前她刚刚去世。

她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女学者,因为她关心的不只是文学本身,还有美国当下的一个社会现实——美国人的幻想、恐惧和幸福的观念从何而来。

原文

先来看下原文,看看自己能读懂多少:

How Lauren Berlant's cultural criticism predicted the Trumping of politics.

In October, 2011, the literary scholar and cultural theorist Lauren Berlant published "Cruel Optimism," a meditation on our attachment to dreams that we know are destined to be dashed. In "Cruel Optimism," Berlant moved from theorizing about genres of fiction to theorizing about "genres for life." We like to imagine that our life follows some kind of trajectory, like the plot of a novel, and that by recognizing its arc we might, in turn, become its author. But often what we feel instead is a sense of precariousness—a gut-level suspicion that hard work, thrift, and following the rules won't give us control over the story, much less guarantee a happy ending. For all that, we keep on hoping, and that persuades us to keep on living.

The persistence of the American Dream, Berlant suggests, amounts to a cruel optimism, a condition "when something you desire is actually an obstacle to your own flourishing." "Cruel Optimism" was dense and academic, but it proved enormously influential. Its timing was serendipitous. The book was published at a moment when Barack Obama could still credibly draw upon "the audacity of hope," and, with a second term in sight, people wondered if he would finally unleash the progressive will that many believed lingered deep inside him. Those who opposed him continued to work themselves into a radical frenzy, as the Republican mainstream reoriented itself around the Tea Party. Berlant tuned in to a wider sense of disaffection—the feeling among average voters that neither of these visions for change was really about them, or for them.

正文

下面我们就正式进入正文讲解:

本文发表在《纽约客》,作者是《纽约客》的撰稿人(copy writer),题目是:

How Lauren Berlant's cultural criticism predicted the Trumping of politics.

劳伦·布兰特的文化批评理论如何预言了政治的川普化

trumping实际上是一个一语双关。我们知道 trump 本义为吹锣打鼓,延伸含义为一种很喧嚣、很情绪化的(政治)。同时,trump 恰恰又是川普的名字。

我们先来看第一段:

In October, 2011, the literary scholar and cultural theorist Lauren Berlant published "Cruel Optimism," a meditationon our attachmentto dreams that we know are destined to be dashed.

2011 年 10 月,文学研究者兼文化理论家劳伦·贝兰特,出版了《残酷的乐观主义》。它是一部沉思的作品,思考了人们对知道注定要破灭的梦想的依恋。

这本书的封面是一只狗,还有一个女人倒在地上。

贝兰特出生在 1957 年,她逝世的时候只有六十多岁。她从 1984 年开始就在芝加哥大学任教,直至去世。她长期和癌症搏斗,在芝加哥大学是荣誉等生,主要专门研究文化中的一些情感归属问题,还有她和公民的国家幻想之间的联系。

劳伦·贝兰特代表的是一个芝加哥学派的非常优秀的传统:关心社会,关心历史。

a meditation on our attachment to dreams that we know are destined to be dashed.

它是一部沉思的作品,思考了人们对知道注定要破灭的梦想的依恋。

这是一个同位语,解释说明 "Cruel Optimism" 这本书的主旨。

meditation,serious thought or study, or the product of this activity,它是一本沉思、富有思考性的作品。meditation on,对……的沉思。比如:这本书探讨了艺术道德。The book is a meditation on the morality of art.

她关注、思考的是人们对于梦想的依恋。attachment,注意这个词在心理学上很重要,它通常指的是爱慕、喜欢、忠诚,后面接介词 to,对...形成一种依恋的情感。比如:我们对母亲的依恋。Our attachment to our mom. 我们对祖国的依恋。Our attachment to motherland.

为什么我们会那么热爱梦想?

电视上、报刊媒体上无处不是在讲梦想,很久以前就有美国梦,现在我们有中国梦。

在劳伦·贝兰特看来,所谓的美国梦——美国人对于个人的无限可能性的这种迷恋,这种东西其实是注定要破灭的。

dash 这个词有很多意思,它有“冲”的意思。还有标点符号中的破折号也可以称为 dash。在这里,它专门是指的让希望或期待被冲破、破灭。比如:重燃的战火粉碎了在联合国的组织下建立临时政府的希望。Renewed fighting has dashed hopes for a United Nations-organized interim government.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在美国社会当中大家都会被训练去做梦,而且是做很大的梦?最后却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什么会这样?这个东西就被贝兰特称为“残酷的乐观主义”。

In "Cruel Optimism," Berlant moved from theorizing about genres of fiction to theorizing about "genres for life."

在“残酷的乐观主义”研究中,贝兰特从小说题材的理论研究转到了对生活类型的理论化。

genre,文学、艺术、电影、音乐等的题材,比如文学分为小说、诗歌、散文等。theorize,理论化,建立理论,从理论上说明。theorize about,对...从理论上说明。比如:对于原本可能发生的事情作理论上的推测是很容易的。It's easy to theorize about what might have happened.

贝兰特从小说出发,研究了生活的类型: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们期待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We like to imagine that our life follows some kind of trajectory, like the plot of a novel, and that by recognizing its arc we might, in turn, become its author.

我们喜欢想象我们的生活遵循某种轨迹,就像小说的情节一样。通过认识它的弧线,我们可能反过来成为它的作者。

这是文学和生活交汇的地方。我们读了很多小说,看了很多电影,其实不仅仅是文学模仿生活,生活也在模仿文学。我们以为自己的生活和电影或小说一样具有情节的构造,有开头、发展、高潮和结尾。trajectory 就是这样一个发展的轨道、轨迹。发展、高潮、结尾这样一个抛物线,其实就是 plot,情节。

那么,生活真的有小说那样的情节吗?

imagine 后面有两个并列从句,都是想象的内容。arc,弧,其实是 trajectory 的另外一个说法。in turn,反过来。通过认识它的轨迹,我们可以反过来成为作者。于是我们可以定制自己的生活,幻化自己的生活。

最有名的文学例子,当然是《了不起的盖茨比》。

通过《了不起的盖茨比》,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美国梦的追随者如何幻想自己可以成为生活的作者,时间倒流,和自己心爱的女人黛茜重温旧梦。

可是悲哀的是,就像《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结尾:当我们误以为自己可以主宰生活的轨迹,最后都会撞得鼻青脸肿,发现生活欺骗了我们。

所以看后面一句:

But often what we feel instead is a sense of precariousness—a gut-level suspicion that hard work, thrift, and following the rules won't give us control over the story, much less guarantee a happy ending.

但通常我们感受到的是一种不稳定的感觉——一种来自直觉的怀疑:努力工作、节俭和遵守规则不会让我们控制人生故事的发展,更不用说保证一个幸福的结局。

precarious,a precarious situation is likely to get worse,危险的,不稳定的。比如:许多借款人现在发现自己陷入了不稳定的财务状况。Many borrowers now find themselves caught in a precarious financial position.

生活的剧情太狗血,是我们无法掌控的。

gut-level suspicion,注意 gut-level 的意思。我们经常认为脑心其实是分离的大脑,brain 负责的是理性思维,gut 其实就是 visceral(内脏的、脏腑的),一种原始的身体本能,直觉相关的,从肠子里发出的这种情感。

英文当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短语:at gut level,即它在 brain level 以下,不是一个理性的东西,但你又非常笃定这件事情会发生,毫无理由。

人对很多事物的理解都是 at gut level,说不清道不明。非理性,但自己又发自内心非常确定的事情,称为 gut-level,所以 gut-level suspicion 是一种来自直觉的、内心莫名确定的怀疑,一种本能的怀疑。

thrift,the careful use of money, especially by avoiding waste,节约,节俭。比如:他们因勤俭节约和开创精神而受到了应得的表扬。They were rightly praised for their thrift and enterprise.

much less,更不用说。类似的表达还有:speaking less of,更不必说;let alone,更不要说。

我们很努力,但是生活很多时候不以我们的意志而转移,生活当中充满了太多的无奈。

For all that, we keep on hoping, and that persuades us to keep on living.

尽管如此,我们仍旧充满希冀,这说服我们继续生活。

For all that,尽管如此,这是个常用在句子开头的短语表达。比如:尽管如此,这还是很了不起的。But it's remarkable for all that, nonetheless.

尽管生活常常欺骗我们,我们被生活如此蹂躏、如此毒打,可是我们每个人都还抱有希望。就是希望这种东西,劝说我们继续活下去。

贝兰特并不是讴歌这种不死的希望,她其实是想揭示一个真相——为什么生活如此反复欺骗我们,打击我们,但是我们却有永远不熄灭的虚假的希望。

我们的这种不死的希望是怎么来的?我们来看第二段:

The persistence of the American Dream, Berlant suggests, amounts to a cruel optimism, a condition "when something you desire is actually an obstacle to your own flourishing."

贝兰特认为,美国梦的坚持相当于一种残酷的乐观主义,一种“你想要的东西实际上是你茁壮成长的阻碍”的状况。

“残酷的乐观主义”其实就是批判美国梦。美国梦的本质是一种乐观主义,是相信人可以超越自己的限度,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梦想来塑造自己和人生。

persistence,坚持不懈。这个词的词根是 persist,坚持,-ence 是名词后缀,类似的后缀名词还有 adherence,confidence,competence,emergence 等。

amount to,等于,相当于。它相当于 equal to,后面直接加名词。比如:这些银行几乎接近于垄断。The banks have what amounts to a monopoly.

这样一种乐观主义是残忍的,它让我们去相信一些明知不可为,明知不会实现,却要不断为之奋斗的东西。

贝兰特就是要批判这种美国梦。美国梦的原态其实是托马斯·杰克逊的《独立宣言》。《独立宣言》作为一个革命性的文本,宣称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天赋人权。接下来的这几句话就是杰斐逊的不朽名句: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典型的例子,美国电影《当幸福来敲门》。这种故事激励人去追求幸福,最后生活发生了奇迹,可以说是美国好莱坞文化当中的固定脚本。贝兰特认为这种脚本是有问题的。

句子后面有一个同位语:a condition,所谓常规的现实主义,一种状况。

在这样一种环境当中,你所梦想的东西实际上阻碍了你实现自身的成长。

flourish, grow stronger,繁荣兴盛或者长势良好,它既可以作名词,可以作动词。作动词讲,它常用来形容某种事物/文化/艺术兴盛,比如:现代影像对艺术的影响非常深刻,而后现代正是影像文化开始兴盛的时期。It has profound influence to the art. And postmodern is just the period which the image culture began to flourish. 对国家而言,是繁荣之义,对于个体而言,则是成长。

你所欲求的东西,却成了你身心健康的阻碍。你所欲求的东西,这个东西被称之为幸福。

比如,你追求金钱名利或是一个学区房,985 名校或是四环以内的三居室。你不断地追求这个东西的过程,实际上是在牺牲自己的幸福。

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清华北大毕业,为了实现自己在三四环以内买一个 140 平米大房子的梦想,每日每夜地 996 加班,最后透支了自己的身体,透支了自己的快乐。房子买到了,可是人也快猝死了。这就是一种所谓的“残酷的乐观主义”。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小王子的故事。

大家终日在一个星球上天天喝酒。为什么要喝酒?因为你不快乐,所以你要喝酒,然后喝酒之后你就更不快乐了,就像我们对于甜食的迷恋。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人们被洗脑要去追求各种各样的幸福,相信人的无穷可能性,但最后在路上人们疲于奔命,愈发痛苦。

贝兰特认为这样一种幸福的观念本身就是邪恶的。这样的一种欲求,一种对于希望的迷恋,本身就是一种邪恶的植入,他让你去牺牲自己真正繁荣茂盛的必要条件,从而陷入到一个恶性循环当中。

"Cruel Optimism" was dense and academic, but it proved enormously influential.

“残酷的乐观主义”复杂而学术化,但它被证明极具影响力。

dense,(信息量大得)复杂的,难懂的,费解的,它作“难理解的”意思来讲,特指文章、书等信息载体,比如:a dense piece of writing 难懂的文章

这本书讲了很多非常学术的东西,我并不是很推荐一般的读者去看。但这本书在美国的文化界可以算是出圈了,它不只在英文系很有名,它在大众文化中也很流行。

Its timing was serendipitous.

它总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serendipitous,lucky in making unexpected and fortunate discoveries,偶然发生,有意外收获的。比如:这些实验常常都是无意中成功的。These experiments are frequently serendipitous.

这个事情它没有计划,但是却有了一个很好的结果,姑且可以把它翻译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本书的出版恰到时候。2011 年为什么这么重要?

The book was published at a moment when Barack Obama could still credibly draw upon "the audacity of hope," and, with a second term in sight, people wondered if he would finally unleash the progressive will that many believed lingered deep inside him.

这本书出版之际,贝拉克·奥巴马仍然是可信的,他可以给民众“希望的勇气”。随着第二个任期临近,人们想知道他是否最终会释放许多人认为在他内心深处徘徊的进步意志。

2011 年奥巴马总统接近他第一任期终点时,他依然是可以相信的。

credible,可信的,可靠的,它的名词 creadit 则表示信用、信誉,它的反义词则是+否定前缀“in”,incredible(相当于 unbelievable),难以置信的。

draw on,凭借,利用,依赖(信息或知识),它的用法相当灵活,比如:他的小说大多取材于自己的童年经历。His novels draw heavily on his childhood. 她有丰富的经验可资借鉴。She had a wealth of experience to draw on.

audacity,大胆,勇气,它的形容词是audacious,大胆的,敢于冒险的。它和 bravery 不太一样,bravery 表示英勇的行为/表现,而 audacity 指的是勇气。比如:站出来批评董事长需要很大的勇气。It took a lot of audacity to stand up and criticize the chairman. 但 audacity 也可以表示负面的大胆行为,比如:他竟然把他自己的错误怪到我头上,真是厚颜无耻!He had the audacity to blame me for his mistake!

美国在奥巴马当选的那一年,其实是充满希望的。曾几何时,我们不敢想象美国会选出一个黑人总统。当黑人总统这件事成真后,美国人就没有理由怀疑:正面的进步会持续出现,美国人民会进一步昂扬向上,这个国家会更加自由、民主、平等。

所以,奥巴马的存在对于美国人来说,是一个特别正能量的东西,让大家都敢于做梦想家,敢于希望。

2012 年要选举,当时奥巴马的第二次连任其实是不在话下。在 2011 年的时候,大家比 2008 年他获得选举的时候更加充满信心。通常第二个任期的总统会甩开膀子做一些更大胆的事,因为他没有连任的压力,那么外界就普遍保持乐观,相信奥巴马在新一任的任期当中会进一步推动美国的进步事业。

unleash,释放,这种释放会有种突然的感觉,爆发,to suddenly release a violent force that cannot be controlled。释放进步意志。在美国的语境当中,所谓的“进步意志”在美国就等于环保、同性恋平权,就等于左翼民主党的那些口号。

linger,to take a long time to leave or disappear,流连,徘徊。linger 既可以表示抽象的事物徘徊,也可以表示具象的事物逗留,比如:这样恐怖的事件让人难以忘记——会永远留在人们的记忆中。It's impossible to forget such horrific events - they linger (on) in the memory forever. 大火过后好几天还能闻到烧焦的味道。The smell from the fire still lingered days later.

Those who opposed him continued to work themselves into a radical frenzy, as the Republican mainstream reoriented itself around the Tea Party.

随着共和党主流人士重新定位,建立了茶党,那些反对奥巴马的人继续使自己陷入激进的狂热之中。

但美国也有另外一拨人非常痛恨奥巴马的当选。

在他们看来,奥巴马非常可怕。他们相信这个总统将美国偏离了这个国家原来的轨道。

radical,激进的,极端的,believing or expressing the belief that there should be great or extreme social or political change,radical 作名词可以表示激进分子、极端分子,而 radical 作形容词常用来表示思想激进,政治改革激进,偏向于政治一点,比如:他是个著名的激进改革者/思想家/政治家。He was known as a radical reformer/thinker/politician.

frenzy,狂热,进一步地走向极端。常用表达是 a frenzy of,比如:昨天金融市场极度活跃。There was a frenzy of activity in the financial markets yesterday. 她盛怒之下打了他。In a frenzy of rage she hit him. frenzy over,对...的狂热/强烈兴趣,比如:the media frenzy over the celebrity wedding 媒体对公众人物婚礼表现出的极大兴趣

奥巴马的这种进步主义让美国的偏右的人群陷入到一种癫狂当中,所以他们在后面才会选出川普。这样一个总统的出现其实就是一种 backlash,对奥巴马的强烈抵制。

当时美国出现了一个反奥巴马的政治力量,他们称自己为茶党(tea party)。

reorient,重新定位,re-是表示再一次、重复的前缀,orient 则表示定位,名词为 orientation,市场定位/市场导向则称作market orientation。

事实上,他们已经对于共和党的政治能力失去了信心,他们觉得共和党没有办法保障美国的传统,于是他们重建了一个草根的政治力量,就是茶党。

Berlant tuned in to a wider sense of disaffection—the feeling among average voters that neither of these visions for change was really about them, or for them.

贝兰特关注更广泛的不满情绪——在美国普通选民中对政府的不满情绪。这些政党的改革愿景都不是真正和美国普通选民有关的,也不是为了他们而改革。

美国似乎是一边向左一边向右,一边要追求更大的进步,一边追求继承保守和传统。

注意 tune in to 是跟收音机有关的动词词组,表示收听某个频道。它的引申含义便是体会,了解。

贝兰特精心关注的其实是另外一个东西:一种更广泛的对政府的不满。她发现在美国普通的选民当中有这样一种情绪、情感。

vision,愿景,它的基础含义是视力、幻象,那我们想象中想要看到的东西,即为愿景,憧憬。比如:他阐明了自己对未来的看法。He enunciated his vision of the future.

disaffection,特指政治上的不满,不忠和背叛。dis-是否定前缀,affection 本义是钟爱、爱慕、爱情,也可用于表达对城市、国家的热爱。要注意的一点是,这个词它用于表示情人或家人之间的不满、背叛的情况比较少,而更多指公民对国家统治层的不满或下属对上司的不满,主体双方存在政治性的等级关系,比如:但是,白人投票者的不满被争相研究。But there is a scramble to investigate disaffection among white voters. 食物和补给的不足造成士兵的不满。Lack of food and supplies caused disaffection among the soldiers.

不管是奥巴马的政治纲领,还是茶党的政治纲领,这样一些愿景,或对未来的想象,都不是关于普通的美国老百姓的,也不是为了他们。那么这种希望与普通人无关,所以这是一个巨大的不满。

小结一下,今天讲的这篇文章选段围绕劳伦·贝兰特提出的“残酷的乐观主义”,批判了美国梦。

参考译文

How Lauren Berlant's cultural criticism predicted the Trumping of politics.

劳伦·布兰特的文化批评理论如何预言了政治的川普化

In October, 2011, the literary scholar and cultural theorist Lauren Berlant published "Cruel Optimism," a meditation on our attachment to dreams that we know are destined to be dashed. In "Cruel Optimism," Berlant moved from theorizing about genres of fiction to theorizing about "genres for life." We like to imagine that our life follows some kind of trajectory, like the plot of a novel, and that by recognizing its arc we might, in turn, become its author. But often what we feel instead is a sense of precariousness—a gut-level suspicion that hard work, thrift, and following the rules won't give us control over the story, much less guarantee a happy ending. For all that, we keep on hoping, and that persuades us to keep on living.

2011 年 10 月,文学研究者兼文化理论家劳伦·贝兰特,出版了《残酷的乐观主义》。它是一部沉思的作品,思考了人们对知道注定要破灭的梦想的依恋。在“残酷的乐观主义”研究中,贝兰特从小说题材的理论研究转到了对生活类型的理论化。但通常我们感受到的是一种不稳定的感觉——一种来自直觉的怀疑:努力工作、节俭和遵守规则不会让我们控制人生故事的发展,更不用说保证一个幸福的结局。尽管如此,我们仍旧充满希冀,这说服我们继续生活。

The persistence of the American Dream, Berlant suggests, amounts to a cruel optimism, a condition "when something you desire is actually an obstacle to your own flourishing." "Cruel Optimism" was dense and academic, but it proved enormously influential. Its timing was serendipitous. The book was published at a moment when Barack Obama could still credibly draw upon "the audacity of hope," and, with a second term in sight, people wondered if he would finally unleash the progressive will that many believed lingered deep inside him. Those who opposed him continued to work themselves into a radical frenzy, as the Republican mainstream reoriented itself around the Tea Party. Berlant tuned in to a wider sense of disaffection—the feeling among average voters that neither of these visions for change was really about them, or for them.

贝兰特认为,美国梦的坚持相当于一种残酷的乐观主义,一种“你想要的东西实际上是你茁壮成长的阻碍”的状况。“残酷的乐观主义”复杂而学术化,但它被证明极具影响力。它总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本书出版之际,贝拉克·奥巴马仍然是可信的,他可以给民众“希望的勇气”。随着第二个任期临近,人们想知道他是否最终会释放许多人认为在他内心深处徘徊的进步意志。随着共和党主流人士重新定位,建立了茶党,那些反对奥巴马的人继续使自己陷入激进的狂热之中。贝兰特关注更广泛的不满情绪——在美国普通选民中对政府的不满情绪。这些政党的改革愿景都不是真正和美国普通选民有关的,也不是为了他们而改革。

今天的精读就先到这里啦~

如果大家喜欢,请多多留言支持,

也欢迎踊跃提出建议和意见。

我们下期见~

注:本期内容节选自虎课外刊精读《为什么被生活反复毒打的我们,还要做一条满怀希望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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