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晖（中国人民学院信息资源管理大学博士后，全省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事务中心副所长）
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机器学习、机器人、无人机、云估算、物联网、大数据、新一代联通通讯技术、虚拟现实、数字双胞、下一代互联网、元宇宙等新科技、新概念的出现，人们一次又一次期许未来将会如何？但让人遗憾的是，大多数新概念现身时炫彩耀眼，引得资本青睐、社会关注，可热度也溃散得飞快。到底哪些样的科技能带来颠覆性变化？哪些样的科技有实力抢占未来世界的“头条”？什么是来自未来世界的科技密码？这种问题的答案，如今是否有迹可循？
新科技的诞生虽非碰巧性，但其波浪式的演化却提示着必然的逻辑。历史地看，前述的新科技都在企图解决未来社会的三大问题：“虚”与“实”，“人”与“机”，“时”与“空”。诸如，人工智能、机器学习、机器人、无人机等关注人机关系；物联网、区块链、大数据、虚拟现实、数字双胞、新一代联通通讯技术，关注虚实交互；下一代互联网、元宇宙，则关注时空格局。这么，可以大胆预测，下一个新技术“宠儿”，应当会诞生在对虚实、人机和时空关系的求索中。近些年来，“数智”理念及技术深受科技界的广泛关注，成为科技前沿的高频关键词。究其原因，它用非常精练的话语解码了触手可及的未来——用数据沟通虚拟与现实，让人与机共享智慧，数据与智慧结合以赋能未来。
数据沟通虚实成为未来时空“主角”
电子计算机使数据的电子化成为可能。计算机工作时电路通电，每位输出端就有了电流，通过模数转换，电流高低即是二补码：高电平表示1，低电平表示0。0和1即计算机虚拟世界的“元语言”，对高、低电平的辨识，可以实现从模拟电路到数字电路的转换，这促使数据载体从“实”到“虚”成为可能。而二补码的数字代码又可以通过例如磁体的取向、表面的凸凹、光照的有无等在物体上实现化学储存。在计算机中，所有字符或符号等数据都可以用化学状态表示，运算简单，节约设备。电子计算机以极高速率进行数据处理和加工，凸显了极大的数据运算和储存能力。诸如，图书情报与档案学科就通过数据电子化实现了缩减实体文书的目标，促进传统领域的研究向数字化变革。
数据的电子化加速了数据的资源化。算法、算力和数据一起并称为数字经济的三大基石，但因为前二者对资源消耗大，有赖于科技的发展和人赃物投入，相较之下，数据成为性价比最高的资源矿藏。与此同时，从全球范围来看，现阶段我国的算法和算力资源禀赋远高于数据资源禀赋，而电子化的数据具有不因消耗而降低、易于复制与增值的优良特点，数据流能够有效激活技术流、资金流和货运，促进生产力的进步和生产关系的变迁，因此数据的资源属性得以日渐显现。数据一跃成为数字社会的“石油”，成为与农地、资本、技术匹敌的生产要素。也正是为此，传统的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已在2022年即将改名为“信息资源管理”。
数据的资源化进一步加快虚实融合。数字经济的核心是拥有和借助具有资源价值的数据，数据的安全流通与共享是决定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诱因和核心生产力。比如，在智慧交通场景下，数字双胞技术将静态交通基础设施，如公路、桥梁、隧道、立交、码头等和高精地图网路，如卫星影像、轨道网路及建筑宗地等，在虚拟世界中建模呈现。依托实时的物联网数据对基础设施的感知，通过高精地图路网实时映射，透过多种感知数据对交通参与方的出游形式、路径、习惯进行还原与挖掘，实现对交通态势的实时感知、对交通安全的实时管控、对合理交通的实时引导，最终实现交通的有效整治。这一切的实现都有赖于资源化借助现实世界、虚拟世界及其交互所形成的各种数据。没有数据的交互与借助，就不会有物联网的广泛存在。
与“数”有关的关键词中，数据一跃成为促使社会进步的核心要素，成为政府整治的焦点，在沟通虚实中成为未来时空的“主角”，这是“数智”技术的题中应有之义，是理念的改革，是技术范式的高阶转换。
人与机器共享智慧共赴未来
1950年，图灵在《计算机器与智能》开篇提出：“我要研究的问题，是‘机器可以思索吗？’”几年后，人工智能这个词在一次研讨会上被首次提出。随后的60多年里，在逻辑求解、模拟决策、围棋竞技、无人驾驶等领域，人类不断见识人工智能发展的新高度。
应当承认，“人工”这一限定词明晰反映了人工智能概念诞生之初的人类视角。机器只是取代人类能自己完成，但又何必或不便自己完成的工作。人类常常对机器完成任务的潜在规则与实现路径了如指掌，虽然机器的人工智能天然是人类智慧的一个可控子集。
但是，图灵研究的“机器思索”并不该局限于此，机器是否真的能拥有“智慧”应该才是他最关心的。国际钳工委员会第一术语技术委员会目前创立了联合工作组正在举办“系统、智慧和数字”视角下的“智慧”定义共识协商。目前对“智慧”的特点达成的共识是“具有对信息进行解释，对变化进行辨识和自适应，改进结果的能力”，而这种特点也正是传统人工智能所缺乏的。
机器系统“智慧”的判断指标虽然与人类智慧的特点相差无几。人能顺畅地加工处理环境信息，并按照环境变化作出灵活反应，同时能够结合实践经验和知识积累作出各类预测，以指导当前的行动，凸显出高等生物的特点。无论是人还是机器，只要能拥有个别必备的核心特征，原则上就会被觉得拥有“智慧”，也就是图灵所说的会“思考”。
“智慧”可能为人与机器共有，而并非人类独有。尤其是在大数据背景下，单从信息加工处理的角度来看，机器的效率可以轻松超过人类。假若它能够将加工好的信息处理好，确切流畅地输出并交互，通过交互进行自我调适，就很容易赶超人类个体。假如机器对信息的处理超过了人类个体，甚至是超过了小规模人群的总体认知，这么其“智慧”就足够展现了。
这么假如“智慧”不再屈从于人类而存在，机器会取代人类吗？假如会取代，那会是多大程度上的取代呢？人们经常以何种职业会因机器能胜任而消失，来作为评判人工智能影响力的显性指标。可以肯定的是，技术逻辑简单稳定、容易高硬度习得的职业数字逻辑电路与系统设计第二版答案，会由于人工智能的逐渐取代而消失。这部份让渡给机器系统的工作，人类只须要确保技术伦理的正当性和信息交互的确切性等就已足够。
智能手机的普及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人机共存是不可逆转的现实。在可预见的“数智”时代，未来的人机共存会进一步迈向“人机共享智慧”。人与机器之间的关系，不应被定义为互相代替，而是互相协作，优势互补，共赴未来。从这个意义上讲，“数智”时代所谈论的“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机器的人工智能，而是人和机器所共有“智慧”的存量与增量。
在“数智”中见到赶超时空的未来
“数智”强调数据的价值，“智慧”的共享，这是“数智”时代“数”与“智”的核心含意。并且“数智”时代绝非仅凭数据与“智慧”就足以影响未来，更关键的作用机制是“数智赋能”，这就涉及“数智”技术的底层构架和扩散机制。
从“数智”技术的底层构架来看，核心在于将各个领域的数据结构化。众所周知数字逻辑电路与系统设计第二版答案，在技术领域，国际标准是国际通行的技术语言。2018年9月，国际标准化组织技术管理局完善了机器可读标准的战略咨询组，确定了以机器为中心的新产品的需求，即机器可读标准，指出虽然不同行业的需求略有不同，标准的格式可以是不同的数据类型，但一般更以数据为中心，而不是以文档为中心。
浅显地说，变革后的标准化文件将不再依托于纸质版本，而是直接面向数字化场景的数据文件。2019年12月，该组织进一步明晰了包括流程改革、变革的理由、文化变迁、治理、商业模式、网络安全、技能、数字权力管理在内的8个关键改进领域，提出了2020年至2025年在ISO范围内施行的路线图，还通过全球调查问卷确定了8291个须要进行转换的ISO国际标准。也就是说，国际标准化工作的未来目标不会止步于纸质标准的全球研发与分发，而是聚焦标准数据的有效借助。
显而易见，不同领域标准的术语协调统一，自然而然也成为首先须要解决的困局。在上述标准转换施行手册中，术语标准就被觉得是最须要和最适宜转换的一类标准。固然，“数智”时代的到来离不开跨系统的信息沟通，术语是能兼具科技领域人与人沟通、人与机器沟通、机器与机器沟通的可靠知识载体，而术语规范化的目的就是为多元化的沟通需求提供更精准可靠的知识载体——规范术语。
在“数智”背景下，术语规范标准成为贯通新政愿景和技术路线的核心转接口，通过加强跨部门跨领域重大争议规范标准的协调，发挥政府权威规范术语数据在数据资源配置中的基础作用，从而促进数据要素互联互动、互信互认、开放共享，推动基于可信知识的智慧不断涌现。
从“数智”技术的扩散机制来看，术语规范化、标准化领域的“数智”化，只是未来各行各业走向“数智”化的共识基座，“数智”技术能够在实体经济领域直接发挥作用。我们以“智慧”为检索词，在国际三大标准化组织数据库和国家标准库、国家审定公布名词库（术语在线）中进行检索，发觉不少领域早已试水“数智”技术。
国际上的实践领域囊括社区、城市管理、农业、电力、能源、通信、海洋、港口、电视、操作系统、传感器、停车、零售、交通等。国外的实践领域囊括城市、家居、工厂、园区、电网、矿山、通信、测控、传感器、操作系统、医学影像、药物、材料等。由此可见，“数智”技术在国外外应用的初期场景，主要囊括城市管理，如能手动优化城市资源配置的城市脑部；能源行业，如能手动采集煤矿风险数据并提早预警的智慧煤矿；电力行业，如能在遭到冲击后快速自愈的智慧电网；交通行业，如按照流量手动调控红绿灯的智慧路网；医疗行业，如能在千里之外进列宽精度操作的远程放疗平台；物流行业，如能实现无人操作的巨型码头、自动分拣并配送的货运机器人等。可以预期，“数智”技术未来还将覆盖更宽广的领域，甚至是各行各业，潜力巨大，业已实现的场景和将来可能应用的场景，早已真实地贴合着我们对未来社会的期盼。
在技术基座和扩散机制之间，“数智”技术借助高度结构化的数据和高度可靠的知识，实现技术托架系统和应用场景系统之间的机器可读、可交换、可操作，通过数据进行虚实沟通，让人机共享智慧，真正将“数智”技术的预期能量扩散到未来的每一个应用场景、每一个社会角落，让人们在“数智”赋能中见到了赶超传统时空观的未来社会形态。
让数据的运转迈向智慧层面，须要高度规范化、标准化和高度可流转，数智技术的实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当下，则应探求通过完善术语整治制度、整合术语数据资源、构建术语知识库、开发术语“数智”技术和完善术语生态体系，有步骤地推进“数智”技术率先赋能术语规范化标准化工作，为以“数智”技术支撑的未来社会提供权威、优质的术语数据基础。
《光明晚报》（2023年07月27日16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