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从裸体元素的表现形式及其视觉关系的角度来探索裸体艺术的美。
在欧洲传统艺术的档案中,裸体一直是比较常见的视觉嘉宾。这些出现在油画和雕塑中的裸体,散发着不同的气息,可以是唯美的、端庄的、神圣的,也可以是淫荡的。
裸体艺术的起源自公元前五世纪以来,古希腊艺术家就开始用裸体作为描述神灵的一种载体。不难看出古希腊人对人体之美的高度推崇。上帝的完美身体,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但当我们回到今天,回顾古典艺术时,我们对裸体艺术的认识发生了一些变化。
而这种偏差并不是审美原因造成的,而是特定的文化背景造成的——古希腊人对裸体的接受,有些方面源于他们特殊的当地文化习俗。不仅是神,普通人也可以部分或完全裸体出现在公共场合,而同时期的古巴比伦人则没有这种习惯,甚至认为裸体代表了战败后的尴尬,是耻辱的象征。
因为神与人的形象差别很小,裸体艺术很容易从神转向人的描绘。而这样的描述,结合作品本身的姿态、眼神,以及一定的叙事视觉点,很容易介入到上文所描述的欲望丰富的裸体,令人厌恶的裸体。
典型的例子是亚当和夏娃,他们吃了一个苹果,对自己赤裸的身体感到羞耻。而羞耻是一种罪恶的、欲望的感知,是人类原始的动物感知。这种认知无疑激发了很多艺术家投身于裸体艺术的创作。
奥古斯特·罗丹(Auguste Rodin)于 1901 年创作了雕塑《吻》,以描绘通奸恋人保罗·马拉泰斯塔(Paolo Malatesta)和弗朗西斯卡·德·里米尼(Francesca de Rimini)的欲望。
除了这样的双向欲望之外,大量对女性的裸体描绘,而没有对男性主体的性描绘,让观者拥有了独特的凝视视角,即凝视。
约翰·伯杰从一系列现实生活情境中解释了男性凝视的社会文化现象。
当我们谈论凝视时,其意义不仅仅是观看的动作,而是动作背后的权力关系,即观看主体通过权力关系对被观看者(客体)施加的一种特定的权力。行为,隐含着主体与客体、压抑与压抑的关系。
福柯认为,“凝视”既是一种感知手段,也是一种动力机制:它赋予凝视者自我认同的主体性,对凝视者的思想、言行进行监督和约束。在传统媒体时代,女性被视觉霸权商品化,成为男性消费欲望的对象。在男性主导的社会中,女性被边缘化,被视为第二性,而男性则应该通过各种媒体和渠道享受窥视的权利和乐趣,成为观看和凝视的主动方,即社会第一.
而这样的凝视是自然的,让凝视本身占据主导地位。在长期归化的过程中,被驯化的女性也积极加入,开始审视自己,开始关注自己在男人盯着的地方是如何出现的。这也成为衡量他们成功与否的重要指标。
前几年在网络上大热的阿雅娃,一直在宣扬美满婚姻的理念,其实就是在宣扬女人如何在男人的注视下精致而成功地生活,以换取长久的——长期稳定的物质报酬和婚姻价值观。
在欧洲艺术中,女性是常见的,在油画中,尤其是裸体题材中,女性是必须要被注视的。在约翰·伯杰眼里,这样的裸体形象并不是回归自然(当然,他自己的裸体也可以认为是回归自然),而是一个裸体的人被艺术家记录下来,画出来,变成了纸上的风景或者说,化为类似事物的形态,被一群衣冠楚楚的特权阶层注视,绝不是回归自然,而是流露出这种被凝视的状态。
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为艺术辩护的过程中。
相比之下,男性裸体的描绘似乎是一种较新的材料。乔什·纽 (Josh New) 制作了一系列摄影作品《直面男性裸体》,试图将观看的权利还给更广泛的观众。他试图在作品中还原社交媒体上美丽的男性胴体,歌颂男性身体的美,重新审视当代语境下男女裸体的权利关系。
对于学习纯艺术的同学,我们可以将裸体艺术运用到自己的创作中,但我们需要以更加谨慎的态度面对我们的材料,思考为什么要使用这样的裸体元素;这样的裸元素代表什么;观众能读到什么;愿景中的权力关系是什么等,使使用更加贴切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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