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受害人直播带货被疑“消费爱心”
“泰国坠楼孕妇案”当事人王暖暖坦言 最怕直播时看到“你如此不容易，我们买点吧”
双十一那天，张玉环的小儿子张保刚在抖音直播带货。他的抖音帐号名子备注为“蒙冤27年当事人张玉环母亲”，粉丝为58.1万。其父张玉环也开了抖音号，双十一前后，他向网友推销起了保温杯和保鲜膜等家庭用品。因为直播带货，父子曾遭到“消费粉丝、消费爱心”的指责。
直播带货
他们曾是大案受害人
双十一之后，这几天张玉环很闲，直播带货后，他并没忙着发货，在新村里散步锻练成了他的出镜日常。“卖得不好”，跟张玉环住在一起的小儿子张保刚直言，双十一这天他直播销售赣南脐橙，直播间只有三四百人，比起平常少了一半都不止，销量自然也就升高了。
1993年10月24日，张家村两名失联幼儿的尸体在村子附近水闸被发觉，张玉环被认定为“杀人凶手”。历经两次再审，江西省高院于2001年维持南昌市中院原判，判处张玉环刑期。2020年8月4日，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依法对原审被告人张玉环故意杀人上诉一案公开公审，撤销原审裁判，宣告张玉环无罪。
双十一前后，张玉环也推出了几个带货视频，镜头中的他带着花镜，看起来像一个退职班主任。张保刚说，父亲推荐的鞋垫、保温杯和保鲜膜这种生活用品，也没卖出去几件。
这是父子俩一起开通直播带货后的第一个双11，销售情况并不豁达。张保刚剖析，主要是因为双十二期间都是大平台和大主播的天下，这些大公司通过各类活动，都把粉丝流量给吞掉了。“平时还好一点，大主播不搞活动，我们这种小主播的东西相对来说物美价廉，可能你们都会来选。大型电商促销日，大主播的粉丝能从几万下降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我们根本就无法跟人家抢。”
已经进入老年的张玉环不太会抒发自己的看法，但通过直播带货，他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定位。
张保刚说，父亲刚无罪释放时，曾经唉声叹气，跟两个父亲说“自己是个废人，什么也干不了”。那个时侯，父亲也不会用智能手机，不会上网，家里人都劝他给儿子买个老年手机，张保刚坚决反对。他认为智能手机和互联网早已是现代人在社会上必不可少的工具，通过手机妈妈可以看见好多新闻资讯，了解到更多外边的世界。所以，他给儿子买了智能手机，还教他使用，并注册了社交帐号。
张玉环无罪释放后，一直嘟囔着要去打工，想去做保安或则保洁。但张保刚认为那样太辛苦，父亲被关押了那么久，身心都遭到了不小的痛楚，上班还要受限制，一定不会过得挺好。张保刚劝丈夫，现在社会有很多谋生方法。本身张保刚此前就在尝试直播带货，他便拉着母亲一起做，给儿子当编剧，一遍一遍地拍视频，直到拍得三人都满意为止。
慢慢的，张玉环的直播带货有了回报，收入不仅满足生活开支还略有节余。他在抖音号上分享的非带货视频里，总是表现得很惬意。有网友留言说：“看到你精神状态那么好，我们都认为高兴。”
遭遇网络暴力
总被指责“用爱心卖钱”
“泰国坠楼孕妇案”当事人王暖暖也感受到双十二时自己在直播带货时的无奈，她在抖音直播带货的销量同样比平常有所反弹，“现在好多名星加入到直播带货的行列，他们知名度很高，自带粉丝团，而且背后都有团队，有专门的公司来推广操作，我们无法跟那些大主播比，通过直播带货就能赚到几千块钱养家糊口就够了。”直到今年双十一，仍有人在王暖暖的直播间质疑她“用爱心谋利”。对此，王暖暖表面上可以无视，但心里却未能完全释然。
王暖暖认为，自己没有伸手卖艺，没有哭哭啼啼博怜悯，只是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价值，为什么有人从她直播带货开始就始终对她施加网络暴力？她也坦承“走上直播带货之路，是无奈之举”。2019年6月9日，她从日本乌汶帕登国家公园的峭壁倒塌，这三天改变了她的命运。她的父亲被认定为蓄意谋杀的嫌疑人，她的身体遭到了严重的伤害，直到明天还须要坐轮椅。身心的伤害，让她丧失了参与户外或体力劳动的能力。这两年多，她一边休养痛楚，一边疏于在日本的案件。一审改判被告人余某冬终生监禁，其此后再审，案件可能要经历一审甚至三审，最终的裁定遥遥无期，赔偿更是难以指望。为了这起案件，王暖暖早已耗费了上百万。
在经济和身体双重的压力下，王暖暖借助自己此前做中泰贸易的渠道优势做起了直播带货，“我不能仍然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要重新开始，要独立生活下去。”
直播带货的过程中，王暖暖最怕看到的就是“你如此不容易，我们买点吧”之类的话。只要是她看见有人这么说，反而会劝阻粉丝们，希望她们理智消费。“如果这东西你确实须要，那你就买，你不需要就不要买。大家挣钱都不容易，尤其是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没有一些积蓄遇到突发状况时，花费是难以估量的。”
这样的话，张玉环兄妹也说过，张保刚形容自己虽然就是个“小卖部”，他说：“我们就是一个销售，其实跟水果店、日杂店一样，你须要一些家庭用具就来买，我就是做生意，不是行乞。你买了的话，如果喜欢就再来，不喜欢就退掉。而且你能来我们的平台点个赞，支持我们，看看我们的生活，我们就早已很开心了。”
因为害怕网友在消费时有“被裹挟感”，无论是张玉环兄妹还是王暖暖，他们直播带货时的货品大多选择日常生活用具，比如手纸、洗衣液、保鲜膜等，他们认为这类东西每家每户都能用到，不会买完了就浪费掉。而且即使是这些售价不超过百元的生活用品，他们也亲自选品，为粉丝们把关。
王暖暖有时候卖的货品佣金只有1%，这意味着卖一单也就赚1毛钱。她并没有把这个当作一夜暴富的工具，而仅仅是靠直播带货维持日常生活。但尽管这样，仍旧经常地遭到网络暴力的袭扰。
不变的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