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的前 10 天，一款名为“秘密音乐短视频”的应用在中国苹果 Appstore 的免费下载榜上名列前茅。它一度压倒抖音和快手，号称半年内累计用户5000万。然而这个很酷的“大生意”在主流媒体上却很难找到，我身边的大多数人也没有听说过。上一个这样“低调”的项目是“去步”，一款号称“步行赚钱”的应用。去年，在获得数千万用户后，因“涉嫌传销”被长沙市工商部门立案调查。
没有暴露在阳光下的潮汐大多在阴沟里奔涌。 Funbu和Secret Music有着类似的套路，都声称不花钱也能赚钱。注册后，您将收到初始任务。前者需要你每天走上千步，而后者需要你每天刷几分钟的短视频。完成此操作后，您可以从平台接收代币，代币可以兑换成现金。几十元——用行话来说，这叫“零诱惑”。
到目前为止，这听起来仍然像是互联网公司使用的一种新方法。 Funbu和Secret Music的布局才刚刚开始：如果代币兑现，会扣除大笔费用，任务中断，以后再也没有赚钱的机会。如果觉得痛苦，有两种方式：一是拉新人加入，拉的人越多，获得的代币越多，提现手续费越低；另一种是先充值购买更多代币解锁更高级别的任务，有机会赚取更多。
有足够社交经验的人大概已经意识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盈利模式，拉人头的主营业务，以及线下发展的好处，还一味鼓励用户付费获取更多回报。 ，即使披上网络的皮，用复杂的规则体系伪装，也依然是传销或非法集资。
在过去的两年里，网上有很多类似的项目。单单在“短视频”领域，除了秘籍音乐，还有福音、快问、美妙的声音等等。 Fun Step来源于Fun Walking、Fun Sleeping、Fun Asking……吃、喝、呼吸、说话都可以赚钱，馅饼又香又甜，问你信不信？
互联网帮助诈骗者从传销窝点转移到聊天组。但他们还是和传统的传销一样，热衷于像虎皮一样拉大旗——短视频、新零售到5G、区块链。当权威媒体进行相关监管报道时，领导会告诉下线，这些“负面”信息是组织故意放出的，是为了考验意志，筛选人才。
这是 MLM 使用了 20 或 30 年的一贯模式。不同的是，曲布和秘密音乐在穿上互联网的外壳时，更加虚张声势。 APP确实下载到手机上，“眼见为实”。如果说“解冻国资”听起来像是一场梦，那么“五行币”、“山心汇”就显得不靠谱，短视频平台被公认为时尚。 《老友记》也告诉你，这不是投资，只是娱乐。媒体调查发现，一些小城市的水果店、饭店、美容院挂起了短视频宣传条幅；一位名校的学生甚至在学校论坛上发现了 Mile 的广告。
互联网不仅降低了参与的心理障碍。加入传统的传销，要抛弃妻儿，少到几千块，多到几万块钱去别的地方。现在骗子们都在手机上，24小时在群里聊天。以前在传统的传销组织里卧底几天，洗脑真的很凶。几天之内，十几位“讲师”轮流补鸭，思维逐渐变得混乱。如今，一步已化作长流水，慢性毒药渗入全身，威势依旧凶猛。
门槛越来越低，让趣步和米勒在骗局上进一步迭代：你不用上来付钱，甚至可以先给你10元20元的甜头。当然，只要你贪心，想多赚点，还是要回到老的花钱拉人的方式。
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骗局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对于刚入行的小白来说，一定是针对你的无知和贪婪。而其他一些参与者则主动加入赌博游戏——哪怕是最黑心的传统传销，3%-5%的线上也能盈利；而对于互联网上的“零路”项目，投资可大可小。有更多的盈利机会，正如一位参与者告诉媒体，“我们知道都是筹款，所以不要最后一击，好吗？早点进去，你就不会赔钱。”
由此看来，《零路》项目如趣步、秘密音乐，可以说将传销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整个传销链不会创造任何价值。唯一能让项目不断流动、做大做强的，就是参与者为之交出的时间和名声，除了几万元的入场费。现在，人们甚至不必付钱，人们只需推销自己。
互联网扮演什么角色？有人说，它让骗子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人——他们越是陷入市场，越容易被骗，甚至愿意出卖自己的穷人。
这似乎是一把刀，没有判断力，能够杀死坏人手中的人。就像在谈论互联网的本质：它曾经有自己的价值观，人们心照不宣地认为它会让自己变得更好，提高效率，并用它来交流、学习和做生意。但近年来它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纯粹的工具。很多公司试图用它来占据每一位客户的时间，榨取更多的利润，甚至直接用金钱补贴和诱导下载，然后尽可能让新用户沉迷其中。这个。去部和米里的骗子经常说：我们的补贴和新促销和那些明星公司一样。回头看本质，这些公司确实为趣步和米勒“做了用户教育”，“走完了商业模式”。
它们共同构成了互联网时代的最新隐喻：当操纵它的公司和人不再有价值观和道德时，互联网不再是人们的工具；相反，人们将成为互联网的奴隶。我们被困在公司精心开发的应用程序中。即便不充值，也可以给予关注，然后在年报中转化为好看的日活跃度和年增长数据；这其实和曲布和弥勒对待我们的方式是一样的。在业务逻辑上效率极高，都是在榨干人的价值。整个互联网似乎越来越接受这种“赛博朋克”式的未来。
重回传销的黑水，极其惨淡的前景是人性的老问题解决不了，新的工具又挖出更多的陷阱。唯一可以指望的似乎是总的外力——直到史无前例的监管利剑横扫而下，这些糟糕的骗局和悲剧可能会一次又一次地重演。
程梦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