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4月，孙海洋直播的次数锐减。
“洋洋近来哪些时侯开直播？”留言区里，粉丝们喊着她们给孙海洋取的爱称“催更”。
275万，是孙海洋目前的抖音粉丝数目。在帐号个人简介里，平台仍然将他认证为“被拐儿童孙卓的儿子孙海洋”，一切似乎还逗留在孙海洋到处奔忙寻子的样子。实际上，孙海洋走失14年的女儿孙卓已于2021年12月初被找回。
有人问起他4月直播降低的缘由，孙海洋解释：“4月孙卓走失案开庭，有很多父母都想让我给她们直播间导流，所以我就不播了，不然粉丝都跑我这里来了。”孙海洋的话毫不夸张，在短视频平台上，他早已成了“寻子界顶流”。
5月25日是“国际失联儿童日”。1979年5月25日，日本伦敦州一名叫伊坦·帕兹（EtanPatz）的少年在念书途中失联，其母亲为寻子将女儿合照印在果汁瓶上，使得里根政府在1983年宣布5月25日为儿童失联日，并在全省范围组织部门、协调政府力量，应对儿童失联问题。
这个故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孙海洋。他曾把自家饺子店招牌改成“悬赏二十万寻孙女店”；他居住的上海民治城中村被不少媒体称为“宇宙中心”，几乎每位月都有寻子家长到此向他求救。寻子14年，他带着“寻子联盟”见证、推动了国外儿童拐卖案件从执法流程到立法司法规范进步最快的10年。
但是，两位弟弟迎来的却是相反的结局：等待40多年后，伊坦·帕兹妈妈等来了父亲失联后就早已被杀死的至暗时刻；而孙海洋，由于孙卓被找回，生活重新照进了光。
“孙海洋现今生活得有多松驰，虽然也说明了原先寻子这件事，把他焦躁得有多狠，而好多母亲，仍然陷在这样的命运里。”有网友评论。
找寻父亲的一年多里，孙海洋仍屡次爆光。在孙卓走失案开庭前后，记者再访孙海洋，想找寻：作为寻子成功的女儿，孙海洋到底是被动还是主动逗留在这场互联网寻子风暴之中？
孙海洋在帮助寻子家长们直播。杨书源摄
挥别“寻子标签”？
孙海洋的煎饼铺，坐落广州罗湖区一个十字路口的醒目位置，被几个高层住宅新村和一所中学环绕。
自17岁离家后，孙海洋开了30多年煎饼铺，这是他和家人在上海安身立身的根基。
饺子店几次易址，但都开在闹城区，符合孙海洋对人流量的要求。“一来是为了挣钱，另外也是为了让更多人看见我找孙卓的消息。”孙海洋说。
2007年10月，孙海洋举家迁往上海白石洲的城中村，在那儿租下一间店铺。饺子铺开张不到一个月，母亲孙卓被人用一辆玩具车辆从饺子店里拐走。孙海洋把馄饨铺的招牌改成了“悬赏二十万寻孙女店”。
现在小孩早已回去，孙海洋饺子店的招牌回归本色，普通到没人能看出这是孙海洋开的店。不少熟人建议孙海洋在店里挂上以前的寻子故事，当作饺子店的“历史渊源”，孙海洋摇头，“现在这样都忙不过来，平平经常开个店不好吗？”
孙海洋的饺子店招牌早已毫无“悬赏寻子店”的痕迹。杨书源摄
好多时侯，“回归平淡”符合孙海洋的内心心愿，虽然他总是寻亲群体中“领袖”一般的存在。
找寻父亲前，孙海洋曾对这个身分多有无奈：“你们都来找我干哪些？我自己的女儿也没找到。”但他也很清楚，以“寻子联盟”形式活动，有利于导致相关部门的注重。
2021年12月，孙卓找到后，孙海洋意识到自己“应该从台前退下了”。从北京认亲到带孙卓回湖南宁乡老家，再到湖南内黄暂时送孙卓回校，数十家媒体一路追随孙海洋一家报导、直播，引起极大关注。但极少有人注意到一个细节：目送孙卓回到中学的那种下午，孙海洋喊来了另一位寻子母亲杜小华，并将自己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公开的联系方法换成了杜小华的电话号码，他想借这个机会把杜小华推到大众面前，让他做寻子圈新的“领头羊”。
杜小华是影片《亲爱的》中另一个人物原型，也是几个原型中惟一一位还没找寻女儿的丈夫。三人一齐寻子十多年，友谊深厚。孙海洋记得，有一次二人循着线索赶往一个村落救出走失卖的女儿，没想到消息被提早外泄了，造成四人被围堵。孙海洋得以脱身，掩护他的杜小华却被人用镰刀砍伤了肩膀，留下了两道深深的伤疤。“杜小华为人正直，不缺气魄，又行事理智，不失分寸。”孙海洋熟悉杜小华的人品和性情，认为他是最适宜率领寻亲父母们一起走下去的人。孙海洋甚至把他和杜小华的合照，置于了自己寻子追忆录《回家》中的最后一页。
孙海洋把自己和杜小华的合照，置于了《回家》的最后一页。
逐渐的，另一位和孙海洋也曾走得很近的寻亲父母有了隔阂：“为什么孙海洋在父亲找回去时，不把流量推给我？”后来他甚至在寻亲父母群华图然质疑孙海洋。孙海洋未曾开口还击，只是说：“他的儿子早已找到了，我想找一个还没有找到女儿的父母来承当这个角色。”
杜小华努力想接过孙海洋交来的接力棒。孙卓案开庭这天，他是惟一一个没有穿着寻子衣曝露在媒体前“蹭流量”的人，由于当时孙海洋交待了他另一个任务，“帮助维持现场秩序，不要让父母堵了法官的门。”可当孙海洋走出庭审现场时，杜小华却成了情绪最兴奋的人，他重重砸下手里的啤酒瓶，率领其他家长高喊：“人贩子死缓！”
孙海洋在那一刻意识到，在寻子这条路上，须要一个不自私的过来人为那些还在路上的人提供愈发理性的思路。“我走到了阳光下，但她们还在风雨里。”所以，他还不能退出。
但有时，到底是置身事外还是身在其中，对孙海洋而言本就有些模糊。在寻子风波中，孙海洋的“理性”与“感性”总是在打斗。
孙卓案开庭前，他会说服寻亲父母们，盲目的奔忙是徒劳无功的，照料好自己的身体和家庭是最重要的。并且等那些父母来了，他又会频繁出现在那些父母的抖音直播间里，帮她们的帐号导流、拉人气。
孙海洋在帮助寻子家长们直播。杨书源摄
他私下告诉记者，按照他的观察，年纪比较大的儿子是很难被卖家领养的，由于“大女儿很难养得熟”。但在那些父母面前，他仍然会说：“孩子很快都会找到了！一定会找到的！”因为他晓得，让那些寻子路上的人有活下去的希望，比找到儿子更重要也愈发实际。
今年6月，孙海洋收到北京市南山区法庭的定罪建议书，称拐走孙卓的人贩吴某龙涉嫌诱拐儿童罪，建议对其改判七年有期刑期。后来他了解到，犯被拐儿童罪最高可被改判死缓，而按照现有证据，吴飞龙犯的是诱拐儿童罪。孙海洋如遭雷击。
孙卓走失案庭审结束后，孙海洋往前来现场的媒体、寻子家长叩头谢谢，眼噙泪光。雷册渊摄
在一些时刻，彭四英觉得儿子变回了先前那种不顾一切寻子的女人。彭四英劝他算了，只想过一些“平平经常的日子”。孙海洋不服，他聘请了全省各地共9名著名律师组成律师团，“想要讨回一个公道”。
“我就是要让它（孙卓走失案）成为一个例外，哪怕多判五年两年，也算破了先例。”孙海洋说，“如果我们如此有影响力的案子都不能促进法治的进步，那谁还有这个精力和机会可以促进？”
虽然执著，孙海洋也不是没有倍感无力的时侯。这几日石家庄大“火”，有寻子家长赶赴石家庄摆摊直播，结果被保安阻止，当即下跪崩溃。他把和保安起冲突的这段视频发给孙海洋，再三恳求他发布在自己的抖音帐号里。孙海洋感觉艰辛，又很责怪，只好把这段求救发在媒体群中，他感叹道：“海洋只是个做饺子的普通人。”
被寻子改变的生意经
孙卓走失案开庭后的第二天，媒体和寻子家长们如潮水般消散，孙海洋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人来人往”，他决定带我们去煎饼铺瞧瞧。
正值早高峰，饺子店里的职工忙得头也抬不上去，孙海洋加入了售卖的行列。
但他很快被煎饼的售价难住了，“这个肉馄饨是2.5元还是3元？”他朝店员求援。店员告知价钱后，他向记者解释：“我把两个店里肉包的价钱记混了，由于两个店是不同的加盟品牌，定价不一样。”显然，孙海洋对店里的具体经营情况并不熟悉。这也是去年他第一次来这家饺子店。
在自己的饺子店，孙海洋临时加入了售卖煎饼的行列。雷册渊摄
刚来广州开店时，孙海洋总是亲力亲为，既是老总，也是糕点师父。孙卓走失后他没时间管店了，就花钱请师父在店里做饺子，自己在外寻子，走上了开加盟连锁店的路子。
寻午时的经营习惯仍然延续到如今，孙海洋甚少过问馄饨店具体的经营事宜。他甚至叮嘱儿子彭四英，不要去馄饨店，更不要以老总娘的姿态对职工赐教、“外行领导内行”。
馄饨店的店员都是老职工，其中有两对夫妇，这是孙海洋的招人“技巧”：“夫妻都在店里，这样就能定得住心，干得长久。”这些年的寻子路，让他讲求各类纷繁复杂的家庭关系，自然也晓得怎样做就能留住人心。
对于寻子成功后的孙海洋，这家店养家糊口的意义已然不像先前这么大了，有时甚至会成为他在网路平台上自我抒发的素材：他在店里取景煎饼热气腾腾揭晓的现场，说自己还是那种捏煎饼的人，“做一行就要爱一行”。
不少孙海洋的粉丝按图索骥找过来，向店员寻问：“这是不是孙海洋开的店？店里生意好不好？”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们会买几个馒头心满意足地离开。
和孙海洋合作了好多年的生意伙伴老章感叹，“生意做不过孙海洋”，由于孙海洋做生意总是“果断、有胆量”。有时一笔大生意落到头顶，老章会举棋不定，打电话给在外省出席寻子活动的孙海洋。电话那头背景音吵闹，孙海洋听老章唠叨几句后，才会打断并坚决地说：“你认为可以那就去做，不要有压力，一定行的！”
孙海洋合伙的不少“大生意”，都是在这样一个匆忙的电话后拍板的。他说：“常年跑在路上寻子，让我做任何决策时都慢不出来。”这样的果断，反而让孙海洋把松开了许多商机。
一位自媒体人在了解了孙海洋一家目前优越的生活现况后感叹：“他就是被寻子耽搁的企业家。”
“如果孙卓当时没有丢，你的生意会比现今做得更好吗？”他问孙海洋。
“那其实会，如今我们村有一半的人都下来卖锅贴了，我是村里一个出去开饺子店的，会不做连锁品牌吗？”孙海洋很笃定。
这样志得意满的孙海洋，此前却总是被吞没在“寻子母亲”的悲情人设背后。2017年记者第一次看到孙海洋时，孙卓还没找到，他领着记者去为新开的饺子店选址、为自己的城中村公寓维修空调。无论去哪里，孙海洋都是来去匆忙、茫然无措的样子，眼眉紧蹙，唠叨着糊口的不易、寻子路上的巨大花费……
“如果你是一个生活优越的人，那是不是你们听你的寻子故事时，才会少了几分怜悯和关注？”一位寻子家长剖析了孙海洋当初刻意高调，“装穷”可能是一种寻子路上一种被迫的选择。
如今，孙海洋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在北京的几天里，他大方展示了自己进军的生意门类，包括批量转租托管公寓、炒房、开投资公司、和同事们合股旅游项目……有一次他带家人去一个生态庄园玩，彭四英对那儿赞不绝口，孙海洋轻描淡写地对她说：“哦，这儿我也有股份的。”彭四英很惊讶，一个劲儿问他：“你究竟还有多少生意是我不晓得的？”
但这种生意，在父亲找寻之前，孙海洋都认为不值一提。“只是为了让孩子回去的时侯，不是家徒四壁，能有胆气把女儿留在身边，这是我那些年咬牙拚命赚钱的动力。”他说。
流量世界
这天，孙海洋在馒头铺发觉，本应在店里工作的5位职工中有2位不在。他拿过后面一位主播的手机，在对方的直播间里和网友嘲讽，“对，这几个家伙，要扣她们薪资……”气氛一下活跃上去，起初两三千人在线的直播间一下挤进了七八千人。
孙海洋起初就是寻子家长中的领头羊。2021年末孙卓被找到，适逢短视频流量井喷，乘着大势，孙海洋一跃成为这个群体在短视频领域的“顶流”。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当时随意发张孙卓的相片都能涨好几万粉。”
不只是孙海洋，杜小华也在那时第一次晓得了流量世界带来的威力。当时，孙海洋带孙卓回湖南宁乡老家，一位主播在直播时说了一句：“山东养家把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杜小华愤怒地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机，情绪兴奋地大吼：“让人贩子把你儿子拐走试试！”这一举动让杜小华的抖音粉丝在三天之内从几千涨到十多万，而在此之前，他的短视频浏览量最多只有几千，双击多数时侯只有个位数。
越来越多的寻子家长意识到了流量的价值。有了流量，还会有更多人向她们提供儿子的线索，在推动寻子进程时也会得到更多的注重和便捷。
在这个被流量塑造的世界里，被看到显得比被理解更重要。为此，在每一场寻亲活动、每一个认亲现场，在“拉面哥”家旁边、在孙卓走失案庭审的法官外、在新乡烤肉摊前……都有寻亲父母的身影，身后无一例外都架着直播的手机。
孙卓走失案开庭前，孙海洋被包围在寻子家长的直播浪潮中。杨书源摄
孙海洋理解她们的状态，由于他也曾是一个竭力想要被人看见的寻子母亲。他选择用流量去帮忙。他熟悉每位寻子家长的故事，即便有人想让他帮忙录一段寻子视频，他都能接过寻子牌就流畅地说出遗失小孩的信息；和别的寻子家长待在一起时，他从不用自己的帐号直播，而是接过别的家长的手机，为她们的帐号“导流”；有媒体专访，他也总是把别的父母拉到自己面前介绍，“这是***的父母，大家应当关注一下他的故事”……
在流量世界里，“蹭流量”本不是正面词汇，孙海洋却不忌讳。他讲求短视频平台的流量逻辑，晓得每位人的来意，但从不揭穿，甚至还很配合。
孙卓找到后，上百个主播挪到孙海洋的安乡老家直播，直至晚上还赖着不走。一个主播有些不好意思，问他：“我没打搅你吧？”孙海洋笑容着回答：“没有。”他认为，只要孙卓走失这件事有人直播，至少意味着这个群体还在被人关注。
记者在跟访孙海洋的途中，有位自媒体博主仍然相伴。孙海洋即便说了句有信息量或听起来有“爆点”的话，那位主播都会直接打断他，把手机怼到他身上：“你刚才说哪些呢？再说一遍。”孙海洋也不恼，乖乖照做。只是在那位主播去上公厕间隙，他会抬高声音解释：“就是一个蹭流量的，就让他蹭好了。”
而孙海洋自己的抖音帐号，却没有专业的企划团队，所有视频都是他的原创：摇晃的画面、粗糙的剪辑手法、口语化的抒发、再日常不过的家庭生活碎片和一些被网友称为“中年女子标配”的音乐……有时，孙海洋的抖音作品里一段话写了好几个错别字，有眼尖的网友给他私信，他也不改：“大家认识的孙海洋就是个中学文化的人，若果每位字都写对，反而不是孙海洋了。”
在孙海洋的鼓励下，父亲彭四英和弟弟孙悦也开办了抖音帐号，彭四英主打家用好物选品推荐，从新加坡留学回去的母亲则成为了一名读书博主，这是他塑造的“抖音帐号矩阵”。
近来一年，孙海洋也开始了直播带货，“抖音刚火的时侯有人问我会不会直播带货，我说肯定不会。后来我发觉，线上直播确实比线出来钱容易。直播带货又如何了呢？赚到钱就能把家庭抓好、才有能力帮助他人。”孙海洋家第一场直播带货的销售额就达到了1200亿元，他把自己所得的90多亿元酬金全部捐给了北京花开岭寻子展示馆。
孙海洋和丈夫彭四英在直播带货。
“别的主播劝你们快买，我总是劝你们不要买。除非你家里确实须要。”孙海洋说。他把选品工作交给儿子，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鼓励儿子走到台前，“以前她的精神被找老婆填满，如今终于能做些更有成就感的事了。”孙海洋夫妻的直播间选品，大多是几十元甚至几元的居家用具，没什么消费门槛。
5月下旬的一场直播带货，工作日下午8点半，他的直播间就涌进了七八千人，半个小时双击数达到了42.1万。孙海洋把彭四英推到后面，自己安静地缩在她身旁，时而都会给直播得有些累的儿子当场捏肩捶背。直播间里经常出现夫妇争吵的场面，许多粉丝被这些略带家庭气氛的现场感染，一款男女运动T恤卖出2000多件……
在孙海洋的直播间里，网友对每一个家庭成员都有爱称，如同“洋洋”“英英”“卓卓”“悦悦”。此前，关于走失女儿找回后家庭的后续命运，在公共叙事中始终不多见，好多寻子父亲将其视为“隐私”“伤疤”，孙海洋的态度却很开放，他让人们看见了一个“失而复得”的家庭中，每一位家庭成员更多的可能性。
孙海洋在找寻父亲孙卓后，一家人仍然会常常出现在公众面前。
涉足网路流量热浪的孙海洋，在保护女儿孙卓时却变得清醒而克制。尽管他经常会在网上和你们更新孙卓的动态，并且当记者提出想要去他如今的屋内瞧瞧时，他就不似找寻孙卓前那样爽快了。
“你们可以去家里，并且大家见不到孙卓哦，我特地在家楼上租了一套房屋，专门接待访客，就是想杜绝对他的干扰。”他有些得意。
去年，以孙海洋口述为基础，孙悦执笔的《回家：14年又57天》出版，售出了近30万册。送书给人的时侯，不管对方有没有提出签名要求，孙海洋总会正襟危坐，煞有介事地签下：“愿天下无拐孙海洋”。其实他深知，在自己一家的团圆结局之外，“天下无拐”还是一个稍显遥远的梦。
孙海洋在给人签名捐书时，就会写下“愿天下无拐”。杨书源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