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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头了吗，洗脸了吗，买年货了吗？今年元旦，一连串直击灵魂的终极叩问，让数百万人记住了王博文这个名子。几乎在一夜之间，王博文的微博粉丝量迅速蹿到200万以上，一周内陌陌涨粉100万，全网粉丝量下降450万，完成了向腹部网红的华丽转身。并且他却坚持说自己不是网红，而是一位创作者。
来源|AI财经社（aicjnews）
作者|李依蔓
为了拍摄走道间殴打一场戏，上海老湿王博文把最贵重的道具——母亲赞助的“貂”——给“撕吧坏了”。
这在西北而且件了不得的大事。妈妈坚持要他亏本，他因而也收获了人生中第一件貂。
去年新年期间视频中出镜的不下十几套男装造型，大多是他在天猫上网购而至，加上去才花了2000元，只有那件红色皮草衣服非常之一的价钱。
拍摄这天，父亲从一楼到五楼，把所有邻居家门敲了一遍，提醒她们“我女儿晚上拍摄可能在过道叫喊”。
拍完那段激烈的抢红包镜头，身穿皮草衣服、涂着红色唇膏和大绿色唇膏的王博文热出了一身汗，休息了20分钟才缓过神来。“撕吧”到激烈处，他不但会把摄像头踢翻，还把自己和男子伴抓得遍体鳞伤。
为了这条片子，他自己一个人吭哧吭哧写了三天，改了十几遍，拍完又坐在自己15平方米的房间里剪了一整天，跟随上面的人物哭了又笑，剪完才发觉由于过分专注，嘴仍然张着没合上。
1月30日晚发出后，这条名为“北方人怎样春节？最全功略你不得不看”的视频在微博迅速被转发上万次，陌陌公众号阅读量10万+，涨粉20万。
“我不是网红。”但他一脸严肃地反复指出，相比起网路红人，他更乐意将自己定义为创作者，生产恶搞、扎心、能导致共鸣的文艺作品。
在他的笔下和镜头里，这些小人物和亲情的市井文化，激发出了直击人心的力量。
01
中年大叔是灵感宝藏
烫头了吗，洗脸了吗，买年货了吗？今年元旦，一连串直击灵魂的终极叩问，让数百万人记住了王博文这个名子。
那是他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现象级热卖作品，也让他第一次咂摸到“红”的滋味。
《北方春节这些事》发布后，几乎在一夜之间，王博文的微博粉丝量迅速蹿到200万以上，一周内陌陌涨粉100万，全网粉丝量下降450万，总播放量破7亿次，完成了向腹部网红的华丽转身。
红了的觉得，从生活的每一个维度和细节中扑面而至，迅猛而有力。
陌陌里“很久没有联系”的好友冒了下来，激动地告诉他“朋友圈都转疯了”。他走在街上也会被粉丝认下来，甚至美国药妆店的华人导购都认识他，植村秀的柜姐坚持送了他一大堆小样。无数人劝他前去上海发展，他都说之后再考虑。
对王博文来说，上海拥有最广袤的创作底泥，上海的中年大叔则是个挖之不尽的灵感宝藏。
他去菜市场卖菜，看见两位阿姨讨价杀价，会忽然联想到自己还没做过卖菜杀价这个场景，“我就不走了，原地停出来听他们的对话”。
丈夫跟同学打电话聊父母里短，他在一旁偷偷记下内容，稍作更改就是一个精彩的本子。不久前刷屏的搓澡热卖视频，是他在洗浴中心洗澡时突发灵感，当场就拿出手机，花半个小时列举了大纲。
他的所有创作都要回归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最能打动人心的，也是这些生活中司空见惯的小事。
过新年前花一整天时间，让Tony老师给烫一个时尚的头；囤上千斤大青菜御寒，猪要买一整头，但是必须是玉米面喂大的那个；包子从大年三十包到十月十五，三天起码吃三顿。
北方冬天要在被窝里换上衣，穿长裤毛衣午睡，室外活活冻出脓疮，室内比室外暖和，外套毛毯永远潮乎乎，即便缩在被窝闻屁味也不下来透气。
他吐槽妯娌关系，对女孩遛弯时八卦买衣两不误、讲价时佯装要走等商家挽留、如何分辨人渣等技能了如指掌。妈妈感叹母亲演小女孩让她有种“儿女双全的觉得”，亲友则赞扬他假如是男孩，那“绝对是个美人儿”。
剪片午时，他有刹那间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裆部”，质问自己：“我是个男的吗？我为何对女的如此了解？”
他老早就开始期盼明年春节的本子，“写好了就会是个现象级爆品”，可又由于今年的作品珠玉在前，当心翼翼地不敢抱太大希望。
任何一个作品在点击发送的那一刻就踏上了命运难料的路途，接受无数双挑剔的耳朵考验。他早已做了五十年，有时还认为自己抓不住关键，抓不住听众的心。
从2017年5月到2018年上半年，王博文经历过一段“忽上忽下”的时间。每次7点半发完视频，他总要坐在笔记本前盯住转发量数字一点点变化，直至凌晨。虽然没必要如此做，到8点左右才能判定出某个视频“肯定不行了”。
有时转发量只有2000多次，他就“特别胃热”，“当时人就崩溃了，一下子就觉得委屈得不行”。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大晚上打开笔记本剖析缘由，跟团队打电话讨论，反省创作“差在哪些地方”。他也曾无数次哭到晚上两三点，哭累了才睡觉。
原本在创业园天天下午忙到10点多才回去，街上已经昏暗荡地没有行人，他“感觉心中非常委屈”。累到极点，他不止一次想过“算了吧，别干了”。
那也是他最辛苦和恐惧的一段时间。
灵感忽然激发得快点写出来，有时三天顾不上吃一顿饭，以至于得了脑瘤。七八点早起工作，夜晚熬到两点多，忙上去脸不洗脸不梳，犹如一盥洗灵感都会不翼而飞。有时创作周期长，连续四五天不梳头，如同“野人”一样，可他颇为享受这些沉溺在创作中无瑕他顾的专注。有人艳羡他不用下班，他却认为自己为自己负责才真正难做。
“要想人前贵胄，必得人后受苦。”王博文告诉AI财经社，你们认为网绿光鲜艳丽，但似乎没有任何一个行业钱是容易赚的。
02
靠炒作能炒一辈子吗？
王博文的网红初体验，开始于学院时代一次无心插柳的碰巧尝试。
2013年3月，人人网推出了90秒的语音相册，他在里面模仿父亲和小学老师说话的段子，两个月发了100多个作品，居然小小地火了一把，排到了全省前三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那波人，好多都对他有印象。
他火了以后，人人网开始走上坡路，同年5月，他在同事的建议下果断地转战到了微博。当时短视频产业未成气候，微博上极少有人抱着商业目的，“大家都是在爱玩”，也没哪些网红的概念，“一提起网红就是芙蓉姐夫”。
断断续续更新到2016年上半年，papi酱一夜爆红，一条广告拍出了2200亿元的天价，他忽然意识到短视频已然成为一个巨大的市场，“这个东西能换钱了”。
王博文对商机的敏锐掌握，来自学院4年在上海遭到的商业文化薰陶。当地人不爱“给他人打工”，无论生意大小都要自己当老总。他好多朋友在校期间都做起了小生意，他自己则做了4年美术班主任，自上学院以来就没花过父亲一毛钱。
那时，王博文从上海川美结业后起初想去美国读书，还因此学了七八个月法语，但阴差阳错没办出来护照，于是转而去了一家公司做导演。
他借助假期时间出了几个视频，到6月早已上了3次热搜，好多小号帮忙转发。当时正是微博涨粉最快的时期，但他“特别傻，不晓得如何营销自己”，一个视频涨了两三万粉丝。
2012年12月25日新年节这天，在微博上积累了40万粉丝的王博文离职回去，开始了历时半年的筹办工作。
留给他的时间早已相当急迫。papi酱火了，与他风格类似的红人也已小有名气。“我感觉再不赶快下去，这波红利就过去了。”王博文把自己踏上网红这条路，归结为命运和机缘的双重推进。“后来我回头想想，幸好我当时进来了，要是再晚一点，恐怕如今就没我哪些事了。”
2017年5月11日，王博文在上海创立了自己的团队。当初5月到8月，凭着质量过硬的作品，王博文在短短3个月时间将粉丝数从50万迅速冲到了100万，此后步入了稳定下降期。2018年初的热卖视频，再度让他的粉丝数骤减至200千人。
截止目前，王博文的微博粉丝数超过300万名，陌陌200多万粉丝，抖音和明日头条号粉丝超过750万，全网粉丝量达到近2000万，还被评为香蕉视频十大年度创作人。
也是在2018年，他在微博视频的排行一直保持在全省前50名，最高排第9名，还获得了金秒奖最佳男主角、2018年V影响力盛典十大影响力诙谐博主、最具商业潜质IP、克劳锐黑马自媒体、微播易年度自媒体、2018微博红人节年度视频红人等奖项。
无论从粉丝数目、行业影响力还是商业化程度，这个IP都已是短视频领域内的腹部红人。
王博文告诉AI财经社，有规划地布局全平台是最稳当的做法，“不要单指望一个平台，否则一旦平台走上坡路可能自己也就完了”。每位平台属性不一样，但他的视频不管置于哪里都能火。
“靠炒作能炒作一辈子吗？即使长得像天仙一样也总有变老变丑的三天。”他说，“一个东西内容好，不管横屏竖屏，即使竖着拍它也能红。”
03
跟别的网红不太一样
假如以家为圆心画一个圈，王博文的生活直径不超过方圆5公里。
他最常去的地方是附近的菜市场和小卖部，在附近的超市闲逛，去的最远的地方是工作室，打转租车只需起步价9元。他在这个小小的圈子里过着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如鱼得水。
他的工作室设在自家坐落上海近近郊的老房屋里，沿着一栋旧式市民楼的台阶走上3楼，打开一扇饱含生活气息的防盗门，就是他创作的天地。
这栋楼的年龄比王博文还大，他就出生在这儿，邻居家的爸爸妈妈都是看着他长大的。
团队不大，他是其中的主心骨，彩妆师、剪辑师等都是兼职，摄像师找的是拍婚纱照的，有事时一群人带着电脑笔记本挤在昏暗的办公室里脑子风暴，忙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很难想像，这个简单到有些粗糙的办公室，属于一个千万级粉丝的小号。
他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儿，不仅父亲时常来拾掇卫生，AI财经社是他团队以外第一个踏入这儿的人。
那块笔记本屏幕，是他有意为自己树上去的一道壁垒。屏幕那一头，是唱作俱佳、嬉笑斥责就像行云流水的网路红人。这一头则是彬彬有礼、略显羞涩的“90后”大连女孩，脖子上漏出稚嫩的胡渣，提到盛行拿出手机绘声绘色地念起了本子，双眼放光，眉飞色舞，“走在大道上说我是个网红，谁都不带信的”。
无论是作品还是日常生活，王博文都认为自己“真不是网红”。
每次出去开会，他的穿着装扮、走路坐姿乃至语言风格，都变得非常高调淳朴。接受AI财经社专访这天，他的墨红色运动裤是在GAP打折时买的，180多元，白色衬衫200多元，运动鞋600多元，衣服是今年买的，“买贵了，花了七八百块钱”。
他认识的网红屈指可数，也甚少跟他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去过五六十个城市，尝遍了各地小吃，而且他认为还不汉庭里的大青菜和芋头好吃。
好多行内人士对他越来越认可，王博文相信这种认可来自他创作内容的专业。在他看来，IP成功的关键就在于无可替代的特色，而他的优势就在于从生活中抓取灵感的能力和强悍的表现力。
他认为，搞创作的人归根究竟“心思必须得单纯，说话必须得尖锐，才能戳中人的内心，不能有太多私欲妄念”。他刻意与外界保持距离，全心全意地把自己沉在了那种早晨卖菜、中午煮饭、闲暇时跟奶奶阿姨侃大山的世界里。
他成天闷在家里干活，“从来没把自己想得大侠一等”。在他看来，网路只是给了他一个诠释才气的平台，他如今从事的工作只是社会上的一个普通行业，只是挣点钱养家糊口，“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区别”。
只不过，创作视频是个有点“奇怪”的行业，工作和生活的边界不这么清晰，一旦追求完美才会被工作塞满所有时间。从写本子、上传视频、取标题、截封面图到商务合作，几乎所有事他都要亲力亲为，就连视频中最精典的“撕吧”红包场景，都是他亲自剪下来的。
他人玩手机是闲暇，王博文刷微博见到哪些素材，“自然而然联想到自己又得干活”。他也看过《如懿传》和《延禧功略》，看着看着“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号，跟随演出上去”。
所以他休息的方法是看书，“不能接触这种电子产品”。
由于疏于创作，他甚少出席行业大会，也甚少去看其他网红的作品，一是怕搅乱自己的创作思路，二是看多了心静不出来。有时作品造成争议，他只在微博上简单回一句：“放平态度，顺其自然，竭力去做吧，每位平台都有不同的特色。”
修练一颗强悍到足以抵御所有恶意的肾脏，是一名网红必备的自我修养。
王博文告诉AI财经社，每一个能走到腹部位置的IP都不容易，首先就得承受住来自外界和周围人的压力。不少人在粉丝三四十万时被人骂得“做不下去了”，那就彻底没有了前途。
他的愿望也很简单，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买个房屋买个车”，把自己的生活安置好，父亲攒了一辈子的钱让她们自己花。父亲常常感叹自己女儿没给添负担，倍感辛运和知足，这让他感觉自己“挺成功”。
相比起趁走红捞一把快钱，他更看重自己事业的常年发展。“一年三年看不下来，时间长了之后，我认为都会不一样。”
04
“越想火越火不了”
发完元旦前最后一个作品，王博文准备给自己放个假，好好过个年。他在同学圈里晒出一组“走油”的图片，各类炸丸子、炸鱼，看上去愈发迷人。
春节前有不少广告单找上门来，他都拒绝了。比钱更重要的是身体健康和生命。
钱赚多少才算够呢？人的欲望是没有尽头的，“攥着1000万想2000万，攥着2000万就想1个亿”。做完一个新品就想做下一个，不停地问自己会不会过气，会不会被新的红人赶超。
他接触过的好多人总爱问他：你下一步准备如何办？自己过气了该如何办？但他认为，人能把脚下的路看明白，把昨天的事儿做明白就早已很不错了。
一个人一定要有为自己筹谋未来的能力，而且假如天天胡思乱想却适得其反，只会给自己降低恐惧。虽然下1秒如何样你也不晓得。明日自有明日的担忧，三天的苦处三天当就够了。
因为长时间的高压工作，身体敲起了警钟，王博文年龄轻轻就开始掉眉毛、心率快、压力肥，不到三年胖了四五十斤。妈妈心痛他没时间休息，主动提出要去上海旅游，虽然是想帮他纾解压力。
2017年5月团队创立后，前三个月一毛钱都没赚到，一个月成本好几亿元，连素来不干涉女儿选择的女儿都旁敲侧击地建议他回家做老师。职工着急如何还不变现，王博文佯装胸有成竹地告诉他“早晚的事儿”。虽然他也着急，“但不能说”。
直至到当初8月微博粉丝达到百万后，他接到了第一单广告，是为国美818狂欢节做宣传，钱不太多，但他心中非常高兴。
团队很快走上了正轨。2018年，尽管王博文团队并没有非常专业的营销人员，但主动找来的广告商还是越来越多，小型互联网公司、来自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快消品和日化品是他的主要顾客，房地产公司等传统企业也开始步入。
制做品牌专属广告片是他的强项，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对药品、保健品、奶制品、易霉烂乳品等顾客敬谢不敏。他不乐意总发广告，否则粉丝不满意，对口碑有影响。但只要发广告就要根据正片的标准来拍，“必须对得起顾客”。
他不太乐意透漏自己的收入，只是说职工复工资发奖金都够了，剩下的也足够他生活得挺好，“想吃哪些穿哪些买哪些都不成问题，而且也远远没达到你们想像的非常豪华的程度”。
2018年9月前是王博文涨粉较快的时期，“不能错过这个红利期”。现今粉丝下降步入稳定期，他认为“还是出精品比较好”。“不管你多大的号，只要不上心肯定走上坡路，粉丝是流动的。”
王博文沉痛地感遭到，这个行业正在显得异常残酷。
2016年，全身号能够赚点钱，但如今真正能挣钱的只有脸部小号了。短视频行业整体碟子大了，但“广告商不像先前一样恶狠狠地冲着假数据就去了，你骗不了他的”。真正被众人虎视眈眈的这些总预算数千亿元的的大品牌、大项目，“项目一进来就被背部帐号全部瓜分”，顾客有时就会自己指定红人，“到胸部就没有了”。
“所以说要做哪些行业真得趁早。”王博文感叹道。要成为脚部网红，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可或缺。现在再想做短视频出头早已很难，你们都想去开店挣钱，可刨去成本到手的收益并不可观。在这个越来越浮躁的圈子里，野心和欲望已经一无是处，“你越想火越火不了，越想挣钱越赚不到”。
王博文选择沉下去，沉得越深越好，把自己埋进上海最市井、最广袤的创作底泥里。要想走得更长远，那才是他的根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