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09月02日06:22新京报[微博]易方兴我要评论(0)
新京报动漫/林军明
“如果你给足够的钱，我可以把你的粉丝刷得比姚晨还多。”一家微博刷粉丝工作室的老总“马刀”，拍了拍他的笔记本屏幕，嘴巴掠过一丝笑。
新浪、搜狐、腾讯等多家微博营运商客服人员均表示，对于恶意注册的帐号，公司仍然是持坚决严打的心态。据媒体报导，截止今年8月份，新浪微博累计封杀恶意用户数目达20万个。
“20万个？”“马刀”笑着说，“我们的程序，一傍晚才能注册20万个‘僵尸粉’（由程序恶意注册形成的虚假粉丝）。”
“微博离不开粉丝，粉丝象征着人气，人气挂钩着利益。”多家刷粉丝工作室的推销人员说。
北四环外天通苑的一蒙自新村，约50平方米的一三居内，拼着的四张凳子上摆着4台笔记本，乍一进门，觉得像步入一个大型的网咖，桌上还放着未吃完的盒饭。
这就是“马刀”的微博刷粉丝工作室。
网上搜索关键字“微博刷粉丝”，得到的结果数是75万个；天猫上搜索“微博”两字，会下来15000条商品，绝大部份涉及刷粉丝业务。
“一个刷粉丝工作室，最少3个人才能运作。”“马刀”翘着二郎腿讲解，一个技术员，负责写程序和日常维护；一个客服，负责与顾客联系；一个业务员，负责工作室的推广和宣传。
作为老总，顾客稳定的话，一个月可以挣个一万多，“比下班族轻松多了。”
“马刀”的工作室有5个职工，两名客服、两名业务员，还有一个技术员，属于“中等规模”。
10个月前，“马刀”在一次酒局上，得悉做微博营销“有100%的暴利”，于是他就改行干起工作室。
早期一个“粉丝”最高卖到5分钱
“那时微博营销比较简单，就是加粉丝，粉丝的卖价也比现今高得多，最多卖到5分钱一个。”
“马刀”说话时，他的两名客服正在QQ上忙着劝说顾客多订购一些粉丝，而业务员则出门去找顾客。
“粉丝象征着人气，人气挂钩着利益”。这是客服们劝说顾客选购粉丝的理由。
她们能列举大量反例，有些能够自此前的媒体报导中得到应证。
90后女孩赵成，2010年临时起意玩微博，悉心构建的微博“糗事大百科”，不到一年雄踞60余万粉丝，荣登新浪草根微博百强。他表示，每月在微博上发一点软广告，也有2亿元的收入。
微博创业者肖俊丽，曾在40天时间内，塑造出一个拥有20多万粉丝的行业微博帐号，直接被业内大集团竞购，换回了几十亿元的收益。
“这些人的成功，无一不是构建在微博粉丝的数目上，通常有经验的人，会请人刷一部份粉丝，再找一部份真实的粉丝，混和上去，就不容易被发现。”马刀说。
“如果你给足够的钱，我可以把你的粉丝数刷得比姚晨还多，”马刀说，“这从技术上讲挺好实现，只不过这样做的话，营运商肯定会查到你。”
“飞扬工作室”客服人员JOJO，自诩帮过多名加V认证用户刷过粉丝，其中包括选秀名星、企业、单位等等，“但我们签了保密合同，具体是谁不能说。”
为让记者相信，他发来一个用户名为“时尚时尚刊物”的微博，粉丝数目已达到了37万。
“这是我自己刷下来的，我们工作室注册了好多类似几十万粉丝数目的微博。”随后，JOJO还发来数张屏幕截图，以证明该微博归他本人所有。
半年价钱跳水从“3分钱到1毛钱”
“马刀”工作室的一角，有一台比笔记本主机略大的机器。
“这叫刀片式服务器。”“马刀”说，每位工作室都必不可少的硬件配置，服务器外加几台笔记本，能够支持海量的手动注册粉丝、批量关注等程序的运作。
除硬件外，还要有相应的软件。
“所有的工作室，都是靠程序刷下来的假粉丝。我们的程序，是花了6万块，请技术员编撰的。”“马刀”说，软件是最大的投入，也是挣钱的来源。
笔记本前，“马刀”点开一个名为“业务管理系统”的程序，界面粗糙但功能丰富，设置着“批量注册”、“批量关注”、“自动转发”、“自动投票”、“防屏蔽机制”等选项。
“比如说批量关注，具体的原理就是，微博上关注对方，在网路上须要有一个插口来对接，我们用软件把这种插口抽下来，再批量对接，能够手动加关注。”“马刀”说。
该软件还可以手动上传头像、自动发一条微博，甚至还可以让“僵尸粉”之间互相关注。
根据上述硬件和软件配置，加上租金和职工的开销，“马刀”表示，整体投入约在10亿元。
“门槛很低，加上微博火热，做这一行的人越来越多，明年上半年，粉丝通常3分钱一个，但如今竞争太激烈，粉丝早已降到1毛钱一个了。”“马刀”抱怨。
“现在查得严，不能刷得太快”
十多个工作室的客服人员对于须要刷粉丝的顾客身分，给出的答案基本一致，名星、商家、想出名的微博博主、活动的承办方、爱虚荣的个人……
8月24日，根据微博上刷粉丝工作室留下的QQ号，记者联系到一家名为“第一网路”的工作室。
对方发来一个天猫网链接，每100个粉丝为一个商品，每位商品售价1元。
客服人员很热情，反复声称自己工作室加的粉丝“有头像，有微博，能手动关注，非常逼真，不会被查”。
当天早上5点，记者支付100元，并递交微博链接，要求对方刷出一万个粉丝。
“现在微博查得严，只能设置得刷慢点，一万个粉丝要刷到深夜。”客服人员解释。
他说，目前有两种粉丝，价钱都一样。第一种刚开始关注人数是0，但以后“僵尸粉”之间会手动互相关注；第二种一开始就有关注人数，但人数仍然固定，所以有可能被屏蔽掉，“强烈推荐刷第一种粉丝。”
此后，记者听到，自己微博粉丝量，以平均每分钟30个粉丝的速率开始不断下降。
夜间两点，记者再度打开微博，显示粉丝数降低了11159个，粉丝总量也由原先的388个，降低到了11547个。
打公益旗号让名人转发收费6亿元
除刷粉丝，这种工作室还创造出各类挣钱模式，像寄生虫一样从微博上敛财。
除粉丝数才能“刷下来”之外，就连投票数、转发数也可以“刷”。在一个微博营销工作室的网站上，列出着曾为某选秀投票刷票10万次、为某商业活动转发20万条的“成功案例”。
一个堪称可以“发微博挣钱”的“微发动”网站上，直接对每条微博转发进行标价：粉丝数在100到500人之间，每条0.5元；501到1000人之间，每条0.8元；1001到2000人之间，每条1元……而粉丝数在10000到20000人，每条收入4元。
这只是普通微博的转发标价，若果是名人微博，转发一条标价更高，请100万粉丝的认证名人微博转发一次，价钱为700元左右。
一位微博名人透漏，曾有人打着慈善公益的名义让她转发一条“哪个中学须要哪些东西，帮帮那些小孩”的微博，她好心转发，事后才得悉对方给中间人出价“6亿元”。这名微博名人在“完全不知情”下被借助，现在转发时慎重了好多。
据悉，一些微博刷粉丝工作室，还承当着为微博用户进行实名认证，也就是俗名的“加V”的业务。
“能提供所认证资料的头衔的话，800元，不能则需1500元，”一名“第一网路工作室”的客服人员表示，“每实名认证一个，须要给微博营运商职工钱，800块上面要给她们700左右，我们留100作为收益。”
营运商与“僵尸粉”间的“战斗”
事实上，新浪、搜狐、腾讯等各大微博营运商等，与那些工作室的“战斗”从未停止。
今年8月，新浪宣布创立专门的团队，对各类恶意注册行为严厉严打，并累计封杀20万个恶意注册用户。一些微博营运商开发出“微博智能反垃圾系统”，对僵尸粉进行封号和屏蔽。
“微博营运协会设定几个技术指标，例如关注人数、微博发布频度等等，常年不达标的会过滤掉，过滤积攒多了就直接封号。”“马刀”说，为应对营运商不断更新“识别系统”，她们工作室也会相应提升僵尸粉的“智商”。
“早期的僵尸粉，通常都是英语名子，没有头像，没有微博，如今改进了好多，除了有头像，微博都会不定期更新。”
新浪、搜狐、腾讯等多家微博营运商的客服人员均表示，对于恶意注册的帐号，公司仍然是持坚决严打的心态，技术部门每天都对恶意注册用户进行检测。
“马刀”很豁达，觉得“僵尸粉”是打不尽的。“目前找我们刷粉丝的顾客，还没有一家说受到了封号处罚的，我们须要微博挣钱，微博营运商也须要我们帮她们增强人气。”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易方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