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这个慢性子的科技公司开始加速了。
昨天，知乎完成产值 4.34亿美元的F 轮融资，由快手和百度联合投资。结合今年升级知乎学院、裁员近300人、调整高管委任等一系列大动作来看，知乎的商业化步骤越来越急迫。
根据官方披露的数据，截至去年 6月，知乎用户数突破 2.5亿，用户日活8000万，人均访问时长2.5小时，月浏览量250亿，累积问答总量超过1.6亿。
成立8年，借着用户规模和高黏性的用户所积累的优质内容，知乎在商业模式不够明朗的状况下拿下一众著名机构近9亿美元融资。
不过，不论是通过广告还是空间有限的知识付费，在精英化的社区气氛和商业化中拘谨的知乎终究要面对现实，给入局已久的资本交上赢利答卷。
01
快生慢死
“快则生，慢则死，说到必须做到。”成立8年，商业化3年后，知乎CEO周源总算急了。
8月12日，知乎完成 F 轮融资，总额 4.34亿美元，由快手领投、百度跟投。这是知乎迄今为止金额最大的一轮融资。周源在宣布融资当日发布的内部信中表示，“新加入的战略股东，将在流量规模和内容生态等方面给以支持。”
百度和知乎堪称昔日敌对。
百度魏则西风波、高考补报志愿指向敛财网站等引起舆论关注的问题，最初都发酵自知乎。当年，百度公关还曾发布一篇《一封致知乎网友的感谢信》，历数了知乎网友黑百度的过往。
而知乎也曾被百度“拿捏”。此前，百度搜索的结果前几名有不少指向知乎，但如今早已很难在百度搜索到知乎的内容。爱站网的百度SEO数据显示，知乎的百度权重最高曾达到10，最近半年早已降为8。
合作终究是利益的审视。
百度能提供流量入口，并且拥有成熟的商业化广告团队，能填补知乎的商业化弱项，知乎则在内容、百科、社区等一系列问题上补全百度内容生态。据了解，此次合作，知乎全站上亿条问答内容将以智能小程序的方式接入百度App，并在百度搜索、信息流上通过AI技术个性化分发给兴趣不同的用户。
同时值得关注的还有这次领投方快手。
坊间传言，快手CEO宿华“倾心”知乎很久，之前几轮就想参与。快手这个国民级短视频平台的使用对象多集中下沉市场人群，这或许很难和以高收入、高逼格人群为主的知乎扯上关系。
不过，同为以内容为核心的社区，知乎和快手在内容和圈层上具有一定的互补性。
去年8月，周源在宣布E轮融资的内部信中提及，“融资以后，知乎将加速全民知识内容平台的建设，构建AI驱动的新型社区，让知识普惠每一个人。”面对AI和普惠的定位，对知乎来说，AI技术和下沉的圈层是其所需。
而从快手角度来看，知乎的优质内容和高知圈层是快手所看重的。快手仍然在尝试撕开高端等标签，也在逐渐提高其内容生态。今年7月，其宣布启动光合计划，开放百亿元流量扶植10万内容创作者，计划明年新增3000个百万粉达人，覆盖20+个垂类。
此次融资，知乎从百度得到流量入口和商业化盖帽，从快手接触下沉市场群体，借力构建由 AI 驱动的“智能社区”。
在现实面前，曾在精英社区知性和商业化中“扭捏”的知乎总算拉下了面子。
另外，在头条搜索正式入局挑战格局的背景下，百度、快手、知乎的此次合作也颇有创立“反字节跳动联盟”的意味，通过内容质量和内容生态的不断建立进行抵御。
02
加速商业化
知乎一向是个慢公司，上线5年才开始布局商业化。
2016年，知乎首先推出测试性产品“值乎”，随后原生广告也开始上线；5月，发布知识付费产品“知乎Live”；9月，发布“知乎书城”，连接电子书开售和社区讨论。
当时，在知乎的理想中，知乎live、值乎、电子书分别满足用户不同的使用场景，从而在原先单一的问答社区之外创造“增量市场”。同时，知乎live、值乎、电子书与问答社区的内容可以实现“良性循环”。
2017年，知乎步入即将商业化阶段，主要探求广告和知识服务两大收入模式。
在广告方面，知乎早已拥有原生文章广告、展示广告、原生问答广告（包括品牌提问、亲自答、Live非常现场）等产品，线下则以盐Club、盐沙龙为依托，并将上线新的爆光类硬广产品“品牌专区”。周源曾透漏，2018年上半年知乎商业广告产值额相比去年同期下降340%。
在知识服务方面，知乎完成了“知乎学院”战略升级。去年上半年，知乎将知乎 live 和知乎书城两个知识服务团队整合，成立了新的知识市场事业部。在5月的知乎盐Club会议上，周源宣布，将知乎知识市场升级为“知乎学院”。
现在，知乎学院由课程、书和训练营三个体系共同组成。
课程体系包含 Live 小讲和私家课，从音频到视频，从小体量到大体量、从短时分享到常年体系化的初步覆盖，同时将更有针对性、更指出互动与反馈；书的体系包含知乎书城的电子书、有声书，及知乎·读书会，以书为基础帮用户建立完整的知识逻辑；训练营则愈发深度，旨在提供重型培训服务。在内容输出方式上，也产生了图文+音频+视频的矩阵。目前，能获得这种服务的知乎超级会员也已开始售卖。
根据知乎学院事业部负责人张荣乐公布的数据，截至今年6月，在知乎平台上总共付费的知识服务产品早已超过了15000个。整体的付费人次超过了600万人次，知乎链接到的知识生产者超过5000人。
“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业务尝试，知识学院关乎着知乎 5 年、甚至 10 年后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张荣乐曾表示。
去年9月，知乎曾爆出大规模裁员。
彼时有媒体报导称，多位认证信息为“知乎职工”的网友在某社交平台上爆料，称知乎要裁员300人以上。紧接着，周源发布了全员信，宣布知乎进行新一轮组织构架调整，公司还委任乾元风投的监事合伙人孙伟为新任CFO。
在知乎的变现难题面前，裁员、组织调整被觉得是知乎为上市做打算。
03
变现困境
经过多轮高额融资后，如何实现赢利仍然是知乎要给资本交的答卷。
张荣乐觉得，知乎可以通过更精细化的营运形式解决内容的商业效益问题，让不同的内容匹配步入不同的产品形态。
例如，一些与金融投资相关、时效性更强的内容，可以流入知乎 Live；另一些具有普世价值的内容，可以步入“书”的体系里；一些授予技能相关的内容，则可以通过训练营的形式输出，并且由平台和“老师”一起监督用户完成“作业”，获得反馈。
从总体来看，这也许还是知识付费的套路，只不过进行了细化和疏解。
若如周源所说，数据、信息、知识是递进关系，那相对百度信息的搜索来说，知乎更像是知识和经验的搜索。
道哥在其自媒体帐号上曾抒发过知乎的底层商业路径。知识的真正价值在于回归到实际场景中的应用。这须要两个层次，其一，知识必须找到实际应用的人；其二，知识的价值在实践中被应用。
现在，知乎及知识付费产品所做的更多是搜集知识素材，进行知识产品研制，将知识通过产品传播出去。
而真正攫取利润的在第二个层次，它涉及反人性的教育过程，凭借当下知乎知识素材库中多数是以“轻知识”，以及“分享”口吻出现的内容，显然尴尬此大任。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知乎更像一个拥有旧式的教材出版能力的出版社。
其联接的人和背后的知识，是借助技术对社会上存量的知识生产者进行的重新组织，并未实质性改变哪些，无非就是打破了以前的知识教材素材搜集汇总的旧体系和旧中心，让更多的社会力量参与其中。
这样来看，知乎的知识付费模式，商业想像空间其实有限。
成立于2011年的知乎集聚了英文互联网科技、商业、影视、时尚、文化等领域最具创造力的人群，累积的专业领域回答总量超过1.6亿。知乎官方披露的数据显示，截至去年 6月，知乎用户数突破 2.5亿，用户日活8000万，人均访问时长2.5小时，月浏览量250亿。
今日资本是知乎D轮融资的投资方，对于投资知乎的逻辑，徐新曾表示，互联网步入下半场，交易相关的大平台早已产生、几乎垄断。如果你做电商，你就要问自己两个问题：你比易迅好在那里？你比天猫好在那里？而内容的夏天才刚刚开始。以前你们买东西图的就是实惠，便宜就是流量入口。现在流量入口是内容，不管是买东西还是生活中做各类决策，大家都要看内容。
凭借现今的内容体量，知乎这个流量入口足够宽阔，但怎么增收仍是未解。知乎的商业想像到底在那里？
网友郑川曾在知乎的商业模式一文中曾提及，知乎作为中级知识分子刷存在感的地方，实现了联接VIP（大牛）、制造ABC（知识分享）的格局。利用这些优势，除了目前已有的知识付费产品，还可以在知乎视频、知乎测评（牛人测评，变相广告）、知乎人脉（高级人才急聘、社交）、知乎电商（行业问答汇总精编类书籍、知乎周边）等方向加码。
这显然可以一试，但知乎最终会弄成哪些，就难以预料了。
可知的是，就接入广告、轻微扩大用户圈层这种举动，知乎水化的论调就在坊间早有传言。
社区问题和回答质量下滑，专业度让坐落“故事会”，用户平均水平下降造成社交机制对于回答低质或高质的判定失效，社交蒸发冷却效应让专业人士被信口开河的小白“挤出”。
接下来，牵手快手后，随着更多下沉市场用户的参与，知乎的精英化社区知性或无法维持。用户数据虽一如既往的漂亮，但牺牲的却是以前不断形成优质内容的核心用户们。
此前，知乎大V的出走，不仅是利益的审视，也有社区气氛的改变。或许，遇到“社区水化”这个感染各大社交网路的“瘟疫”，对知乎来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作为问答社区，知乎的用户规模和高黏性用户仍然是资本所偏爱的，但怎样通过用户与大量优质数据攫取真金白银还需掌舵者的智慧。毕竟，鱼与熊掌难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