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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师天浩
微信、支付宝两个超级APP，对国民日常生活的渗透越来越深，曾经“冷寂”的搜索框开始热闹上去。
去年12月11日，微信官方宣布，将陌陌搜索即将升级为“微信搜一搜”，除了拥有即将的名称之外，用户在这个“框”里输入关键词，可以获得包括公众号、小程序、游戏、百科以及医疗咨询等二十多种信息服务内容。随着陌陌生态中各种信息和服务的增多，这个“小工具”所呈现出的结果也愈发丰富。
今年5月27日，支付宝也宣布，搜索业务重新整合后首次成为独立事业部，由原淘宝搜索产品经理袁怀宾兼任搜索业务“一号位”。相比于陌陌搜一搜的十几个细分频道，支付宝搜索细分类尚较少，只有“热门”、“小程序”、“生活号”和“资讯”四个频道。经过试用，无论是内容的丰富度、还是搜索结果的数目，相比后者都要差上不少。尤其是“资讯”频道，即使输入“北京”、“上海”、“广州”等热词，也都显示没有相关结果。
微信搜一搜相比百度、神马、360、搜狗、夸克等通用搜索，最大的区别是只抓取平台内及“兄弟”平台的内容，而非通用搜索一样的全网抓取。
现在陌陌搜一搜上的文字内容结果中，除了公众号，还有ZAKER、知乎、豆瓣等平台内容资源。支付宝搜索的结果目前只是平台内的信息和服务，未来也许也会和优酷、UC、书旗、高德等APP打通。证据就是“资讯”频道，要知道支付宝自始至终也没有资讯业务，未来该频道的内容很可能会来源于大鱼号。
相比通用搜索，天浩觉得它们或许是下一代的“生态搜索”。比通用搜索“小”一点，比平台内搜索“大”一点。在超级APP时代以及大鳄APP矩阵化的大背景下，生态搜索或是大鳄在小程序后又一个重要的加码点。
至此产生生态搜索-小程序-二维码三大线下连接器，协助大鳄实现对现实生活更深层的渗透战略目标。
做生态搜索的目的
对互联网而言，搜索引擎的出现，让用户和信息/服务实现了一种高效的对接。
不久前，工信部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1-4月，移动互联网累计流量达479亿GB，同比下降36.6%。1GB到底有多大呢？我们来做个估算，一篇普通的图文或在几百k上下，抖音、快手上10s左右的短视频大约在几兆、十几兆上下，普通的高清/超高清电影几百兆、几G大小。未经压缩的1080P影片就比较大，小则1、20G，时间长的影片甚至能达到50~70G以上。
站在个人视角来看，互联网拥有着无穷无尽的数据，想要让汪洋的信息为你服务，必须有一个有效的工具辅助。
在解决人与需求的快速对接方面，移动互联网主要使用了三个手段解决。一方面，各个APP借助复杂多层、逻辑性强、顺应用户习惯的层级结构，助力用户可以很方便的找到所需的信息或服务；一方面，把内容和服务“标签化”，借力通用搜索引擎或各APP内搜索引擎等工具，让用户可以主动去找内容。他们可以以输入关键词、语音唤起等方法，来找寻所“需”。还有就是二维码，在大街小巷甚至公众号、视频里随处可见公众号，用户只需扫一扫或激活系统辨识，就可以直接步入到二维码所联接的服务和内容页。
“生态搜索”的概念比较新，我们晓得，无论是阿里系、腾讯系、百度系还是字节系，这些老牌或新兴的大鳄旗下都拥有数目庞大的超级APP。这些超级APP的封闭属性，导致通用搜索未能实现有效的抓取和呈现。因此又须要一个“特别”的搜索，去实现一个入口“触达”多个APP信息/服务的目的，处在通用搜索和站内搜索之间的生态搜索应运而生。
天浩觉得，微信、支付宝及其他可能的后来者们，打造自己的生态搜索是一种必然，其目的主要有三个：
1、满足用户的刚需
超级APP并没有一个完整的定义，天浩觉得它起码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用户规模起码以亿为单位。二是APP向用户提供的服务多元，除了内容之外，至少还囊括人们的衣食住行。一端是海量的用户，一端是海量的服务，如何让供需两端有效的匹配。除了一个清晰明了、简单易上手、符合用户使用习惯的UI层级结构，一个才能“触达”到生态内各个点的搜索也是必须配备的。
微信搜索首次现身是在2014年6月，功能十分狭小，用户只能拿来查找聊天内容。三个月后，微信搜索的范围扩大，新降低了公众号、公众号文章、收藏内容等。2015年1月，朋友圈和附近餐厅被列入了陌陌搜索。
随后的时间里，微信搜索不断升级，向着范围扩大和功能强悍两个方向加码。前者方面，陆续降低了小说、音乐和表情、小程序等陌陌内和搜狗、知乎、微信读书等站外的内容；后者方面，如2015年10月的朋友圈搜索可以指定好友和时间段、公众号文章搜索可以指定公众号，2018年3月支持DAU超过500的小程序可以通过搜索直达等。
如今，微信搜索的范围和功能都日渐强悍，却仍没有看出它想和百度在搜索市场上扳下手臂的意图。从上线6年来的表现看，微信搜索只是埋首于微信站内的服务，对于陌陌以外的市场毫无兴趣。
回首PC时代一个大网页即可包含了所有业务，移动互联网时代因为智能手机在屏幕显示上的天然弱势，无论是BAT还是中小大鳄，都选择APP矩阵的布局形式，不同的业务被分割在不同的APP上。当用户在A客户端里使用B客户端的业务，需要再单独下载B客户端。
如果有一个“生态搜索”，就可以在底层打通A、B两个客户端，用户无需另行下载，只要搜一下才能触达到原先只有在B客户端上能够获得的信息或服务，体验自然会大大提高。其实，小程序就是打破孤岛效应的一种产物，而生态搜索则可看做是另一个重要的落子。
2、巩固现有的优势
阿里长于电商，腾讯长于社交，字节长于内容。移动互联网尚没有哪家大鳄可以全领域通吃，不过在固守各自长处的领域外，相互之间也仍然在尝试渗透。例如，阿里仍然没有舍弃推出社交APP的梦，微信在电商上的“推陈出新”也未曾间断（日前上线主打群购物功能的“群小店”）。字节跳动也未曾安分过，从社交的多闪、飞聊，到立足通用搜索的头条搜索，及主打卖货的抖音小店，生态的边界也在不断外扩。
阿里的商业生态圈
各公司所想皆无外乎用户只用我生态内的APP就行，完全不需要“出去”。想要让用户“沉浸”在自己的超级APP里，就要最大化的去满足用户的各类细分的需求，所以支付宝搜索里就会设置一个“资讯”频道。生态搜索的价值，是给与用户主动发觉更多信息和服务的入口。即使是移动支付APP，也在考虑去兼容用户资讯方面的需求。
用户的时间是有限的，在APP内部需求才能够获得大部分满足，就无需跳转到“外站”。搜索是实现这一目的的关键工具，发力生态搜索，也是存量竞争时代的一个有效逼抢策略。
3、盘活生态的联动
传统的APP内部搜索只是一个小工具，所搜索的内容都是该平台内部的信息或服务。为了实现APP矩阵的打通，最早的是通过相互内嵌的方法实现，间接为后来的“小程序”奠定技术参数和商业逻辑的基础。可这些嵌入式的缺陷也很明显，就是每位部份依然是互相独立的，你可以通过不同的频道打开某个应用，却未能直接搜索出其内部的内容。
比如说，过去你可以通过陌陌皮夹九宫格触达许多腾讯系“小伙伴”的服务入口。可是在搜索框里，你输入关键词，并不会呈现该“应用”内部的信息和服务。
微信搜一搜“iPhone”结果
微信搜一搜中，已经实现了腾讯系APP，及平台内小程序里、部分第三方APP的信息和服务的搜索，比如说你搜“iPhone”排在最前的是来自腾讯新闻的文章，之后才是公众号、朋友圈内容，同时也抓取了“新浪微博”微信小程序里的信息。
无论是PC时代还是联通互联网时代，网站内部或APP里的搜索框地位仍然很难堪，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意义并不大。造成这些现象的缘由有两个，一个是单个网站或APP的内容，并不足以支撑一个搜索生态；二个是彼时的搜索只是提供简单的站内索引服务，提供的服务很有限，大家也就“懒”着用。
超级APP的诞生，以及小程序的蓬勃发展，给予“生态搜索”的诞生创造了条件。首先，过去简单的索引搜索，已经难以处理超级APP内复杂的信息和服务的结果呈现，需要平台去组建专门的业务部或事业部去优化体验。其次，小程序的诞生丰富了超级APP的服务边界，为大平台和中小平台和平共处创造了机会，生态搜索可以最大化发挥小程序带来“暴涨”的信息和服务的价值，进而满足消费者越来越多样化的需求。
近年来小程序盛行，特别是在陌陌大获成功以后，成为了各大移动APP生态服务落地的神器。随着小程序服务方增多，如何让用户和服务更有效率地匹配，就成为了新的挑战。微信小程序的数目突破了300万，支付宝小程序也超过了100万，百度智能小程序去年7月的数据显示破了15万，单纯依赖固定坑位似乎难以满足第三方厂商的需求。
于是，作为用户获取信息的首选习惯形式，搜索重新得到各大大鳄的注重，成为盘活生态小程序联动的连接器。像支付宝在对发展搜索传闻的回应中，明确表示启动搜索项目，就是为了让用户更快更准确地搜索到各类本地生活服务。而这也正与支付宝全面变革数字生活平台的大战略相一致，可以视为大战略下的重要组成部份。
总之，用户端的需求与小程序带来的生态繁荣，都在催生出一个介于通用搜索与站内搜索之间的“生态搜索”新物种。
二进宫的新条件
PC时代想要做搜索的公司好多，最终能否成功的特别少，包括阿里和腾讯。如今，微信搜一搜和支付宝搜索又“开辟”了一个新的公路，在自己的“地盘”里，它们成功的机率远比过去高多了。
把腾讯的搜索、阿里的雅虎中国看做大鳄尝试搜索的第一次失败，那此次陌陌搜一搜、支付宝搜索的出现就是“二进宫”，它们能成功吗？天浩觉得以下几个诱因，为生态搜索的成功提供了很关键的条件。
1、移动APP孤岛效应
说到联通互联网的特性，有个老生常谈的旧词，叫做去中心化。意思是说，由于个APP之间互相割据，移动互联网不会再像PC时代那样，出现搜索中心这样的流量入口。
APP能够像PC时代那样开放，看似是一个行业标准技术问题，其实归根到底是营运理念问题。当天猫通过屏蔽百度爬虫成就闭环生态后，百度等通用搜索再也未能提供天猫平台上的信息，使得用户只能打开天猫网页能够进行购物。
在联通互联网时代，传统搜索引擎遇见这类困局就变多了，越来越多的APP开始拒绝向搜索引擎开放内容，致使联通搜索呈现着信息不全面、不确切的困局，导致用户的效率和体验不如PC时代。
反过来看，通用搜索不再无所不“爬”，站内搜索内容少、体验差的劣势，也就变相抚平了，为大鳄二次入场搜索创造了较好的环境。凭借UC浏览器的优势，神马力压搜狗成联通搜索第二，可见联通互联网时代，APP对搜索引擎的影响力在变大。微信搜一搜、支付宝搜索等，作为超级APP里惟一的搜索引擎，未来的发展也势必也会事半功倍。
2、用户规模；
搜索看似简单，但毕竟是一个投入成本很高的项目，如果没有足够的用户规模将很难实现盈亏平衡。否则，在PC时代360和搜狗陆续挑战百度落败以后，也不会再无人出马。如今联通互联网时代，巨头们挺进搜索，用户规模是它们最大的胆气。
近年来，移动互联网的普及，让移动APP迎来了集体大爆发。2020年5月艺恩千帆移动App TOP1000榜单显示，月活用户超过亿级的APP达到了44个。其中：腾讯旗下（只含直系，不记入易迅、快手等腾讯系企业，下同）的就高达11个，阿里旗下6个，字节跳动为4个。
如果不考虑去重诱因，腾讯、阿里和字节跳动的月活用户总量都达到10亿级别。数以亿计的用户规模，是当初PC互联网整个碟子的几倍。各大鳄拥有这么体量的用户，就拥有了“喂养”新搜索的一个必要条件。
3、生态的完备；
可能有人会问，既然生态搜索的价值这么之大，为何曾经没看见大鳄注重呢？原因其实很简单，不是大鳄曾经不注重，而是生态尚不完备，还没到大力发展搜索的阶段。十多年的联通互联网各大鳄快速布局，传统三巨头BAT与后起之秀的字节跳动等中小大鳄，都在不断的扩充生态的边界。
比如说，在社交方面，腾讯拥有陌陌、QQ，阿里则塑造了钉钉和淘宝直播；电商方面阿里既有淘宝、淘宝，又竞购了网易考拉和构建了天猫特惠版，腾讯也联盟拼多多、京东虎视眈眈，并构建了“群小店”；本地生活方面阿里拥有口碑、饿了么，腾讯同样右手美团、右手生鲜小程序；泛娱乐层面，阿里有阿里文学和优酷，腾讯有腾讯文化和腾讯视频。
作为后起新贵，字节跳动近些年来到处出击，微博、百度、阿里和腾讯的地盘，它都有所进军。业务扩张、攻城掠地是一方面，在江湖攀升名立万又是一方面。已产生今日头条、抖音、多闪、飞聊、悟空问答、抖音小店、头条百科等特别复杂的业务结构，野心昭然若揭。
诸如此类，虽然各个大鳄生态长弱项不一，但大体已对用户主流的服务需求实现全覆盖。
4、大数据积累；
2012年加码360搜索时，周鸿祎接受《第一财经周刊》专访时，曾有这么的评价：与百度相比，搜索行业的菜鸟最大的弱点是缺少大数据基础。百度通过常年的数据积累可以对搜索算法和模型参数不断调整，已经产生一定技术壁垒。
对于搜索而言，一个强悍的技术团队是必须的，而大数据的积累也是成功的关键。做个假定，就算是百度团队另做一个通用搜索，如果没有现今的大数据作为基础，也很难在短时间将精准度恢复到现今的水平。
无论是陌陌、支付宝，还是其他超级APP，都沉淀了大量的用户的数据在库里。这对于它们加码搜索这件事而言，就拥有了十分关键的一个基础。比如说，微信搜一搜上的公众号文章推荐算法，或就提取了过去大量的公众号社交阅读数据。目前，巨头旗下各自都有为数不少的超级APP，它们沉淀出来的大数据假如整合在一起，会极好的优化搜索体验。
5、供给端的需求；
PC时代做过营销的奶奶，一定对SEO（搜索引擎优化）有深刻的印象，彼时为了才能获得更多的流量，无数大大小小的网站，都主动的去适应搜索引擎的“习惯”，通过持续的SEO来优化网站，提高被搜索引擎抓取的机率和权重。
超级APP似乎拥有庞大的用户和流量，可在方寸的屏幕之上，留给中小长尾的内容创作者、企业经营者爆光的空间并不大。就以公众号为例，每个行业只有脸部的几个小号，能够借助社交链条快速的获取10w+的爆光。大部分公众号文章，能够获得的流量都是及其有限的。对于商业小程序而言，也面临着爆光过高的窘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