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底接码平台的灰产“生意经”。
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
文 | 陈桥辉
编辑 |杨业擘
头图 | IC Photo
8月16日，雷军在抖音上首场直播就带货2.1亿元，其中巨能写中性笔等好多福利产品“一秒没”。
类似易迅、拼多多等电商平台时常举行促销活动，也出现过大量优价“秒杀”商品顿时被偷光，或许你会由于没能抢到福利商品而苦恼，实际上并不是你的手速不够快，而是薅羊绒等灰产大军太狡诈。
大家熟知的网上刷单、刷赞、刷粉、薅羊毛等业务，往往须要注册大批量的帐号进行后续操作，这也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实名制手机号去各平台上注册帐号，灰产大军正是创造这种“真实的虚拟”用户，抢走了消费者的福利。
而灰产大军之所以常常得手，得益于一项“灰产基础设施”被开发下来，这个产品的名子是你们还陌生的“接码平台”，它的作用就是接收来自于在各大平台网站注册帐号时的验证码，再通过注册脚本，瞬间生成成千上万的虚拟帐号，即便抖音这样AI算法强悍的平台都防不胜防。这也就导致了许多互联网公司的损失，而有时，这种损失甚至是巨大的。
互联网公司莫非没有对这类接码平台进行严打吗？答案其实是否定的。但谚语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接码平台能在各大互联网公司眼皮子下边存活，是有一定特殊的套路和“本领”，正因这么，才促使接码平台至今仍是各大互联网公司的一块挥之不去的“心病”。
灰产的攻防战
“最近，雷军在抖音上直播卖货很火，特别是一些诸如巨能写中性笔、体重秤等的福利商品，当这种商品开售的时侯，你觉得你才能抢到，但实际上一开售就秒没了。其实并不是这种听众的网速、手速不够快，而是还有比她们更快的人。”知情人士王力说道。
王力向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揭秘，“许多羊绒党在雷军直播前，就早已打算了5天时间。他们借助接码平台上的手机号去注册抖音帐号，5天时间注册了近万个抖音号，并且会保持IP不一致，以免被抖音平台监测到同IP，而造成封号”，这还只是第一步的预备阶段。
等播出的时侯，他们会用脚本将各个帐号提早预置不同的地址和联系信息，然后去疯抢。由于抖音的相关规定是，5分钟内未支付会释放该订单，所以她们会提早将有意愿订购的人建一个群，然后才会在该群内进行售卖。
等群里交易成功后，羊毛党会在抖音上支付该笔订单，然后找客服更改地址，或者在快件运输的中途中，将此前预留的收件信息改成卖家的，最终完成整个交易。
通过王力了解到的信息可知，一个羊绒党拥有的抖音号，并不能百分百地抢到这种优价商品。但因为帐号多，所以抢到的概率也会减小。“10个帐号里起码有4个帐号，可以抢到商品，就会赚到。”
比如雷军此次直播带货的体重秤，以10元的价钱抢到体重秤后，羊毛党会以30到40元的价钱出售脱手，利润是20到30元不等，而且卖得很快。由于在抖音上有诸多的直播带货福利活动，所以她们作案的机会也比较多，往往一个月才能够获利几十万元之多。
这类羊绒党的存在，对于普通用户很不公平，抖音对此也是深恶痛绝，但因为这种羊绒党操作的隐蔽性，以及活动平台方存在防不胜防的劣势，所以造成互联网平台很难根绝这些现象。
当然，目前抖音虽未能有效检测出“接码平台”用户，但是也采取了类似于封帐号的举措，虽然仍会有大量借助“接码平台”的用户去疯抢一些特惠商品，造成店家以及平台损失，但相比原先还是少了许多。而在先前，不仅是抖音，其他互联网平台被羊毛党侵吞几千万，甚至上亿资产的事情也发生过，造成的损失更大。
“快来薅腾讯视频的羊绒啊！一个月会员只要两毛。”一位QQ群的网友在群内@全体成员说，这是“接码平台”3年前导致的一次巨额损失风波。
2017年最后三天，腾讯视频打算了一场“9折开通腾讯视频VIP”活动。但因为活动服务器后台出现异常，所以有部份用户步入活动付款页面时，发现只要2毛/月。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让不少捡漏的用户一次性冲值好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会员。
经腾讯官方的统计，本次系统漏洞共形成了287万笔订单，涉及39万名用户，薅走了5000万元，而腾讯实际订单形成的收费仅50万元，造成的损失巨大。
李维曾经历过这件事情的全过程，当时在整个QQ群都沸腾了，大家争相去薅羊绒，下手早的人，就在自己的QQ号上买了几十年的腾讯视频会员。
除了那些“散兵游勇”之外，还有一部分人发觉了其中的“商机”。
据在这场“商机”中获利的李维向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介绍，当时她们得知腾讯视频这个漏洞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借助“接码平台”上的手机号去疯狂注册了大量的QQ号，然后再以0.2元一个月的价钱订购腾讯视频会员，一般是直接买3个月，“需要注意的是，从注册后到买会员这个过程，是通过开发的脚本手动完成，否则时间不够。”
据他追忆，那天早上，他们通过多家接码平台注册的号码多达300个，如果不是腾讯修补BUG的时间比较快，他们会注册更多的号码进行以上操作。
紧接着，他们将这种带有3个月左右腾讯视频会员的QQ号，放到专门处理帐号买卖上的平台上转手卖出，这样一个QQ号标价为35元，比在官方上开通3个月视频会员的最低价钱还实惠10元。而一个QQ号的注册成本仅为1.5元，相当于一个号净赚33.5元，300个号则可以获利1万左右，而这仅仅只是她们一个晚上所赚到的白色收入，其他规模更大的灰产大军薅到的“羊毛”更多。
腾讯视频方面由于是自身的操作失误，所以并没有对这种羊绒党进行大硬度的追责。但是腾讯在经历过这件事后，对于再次出现的类似问题，基本采取退货并收回业务期限，严重的甚至封号处理。
除了羊绒党外，接码平台还被应用于刷赞、刷粉等灰产上。例如，最熟悉的微信点赞、抖音点赞、微博刷粉、拼多多杀价这类量级比较大的业务，基本都是借助接码平台完成的。
除据悉，还有一部分人则通过在接码平台买验证码，然后去美团、苏宁、国美等平台上抢优惠券，然后优价卖出，以此获利，虽然这样的帐号存活率不高，但是短期使用足够。
起底接码平台：灰产的“基础设施”
很难想像，薅羊绒、刷粉、刷赞等灰产背后的关键，原来核心是公众并不太熟知的接码平台。
接码平台之所以不可或缺，关键在于灰产业务都须要大批量手机号，且还能接受验证码，去完成各大平台网站的帐号注册，通过后续交易获利。因此，接码平台相当于充当了灰产的“基础设施”。
“投入成本低，回报收益大，成为了诸多‘接码平台’层出不穷的一个重要诱因。”曾在接码平台上做营运的张帅向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说道。
张帅介绍，“接码平台”本质上是一个WebApp，它由卡商端、猫池、用户端、API、后台等几部份组成。实际上，搭建一个这样的平台，并不需要高门槛的技术，只须要做好验证码的接收，并通过网页完好地显示给用户即可。
卡商是可以批量提供手机卡的服务商，售卖实体或则虚拟手机卡，还可进一步分为邮件卡商、语音卡商；卡商单次提供的手机卡常常达到几十张乃至几百张，一个小型的平台可以接纳几百万张手机卡，这里提供的手机卡通常是虚拟运营商的注册卡，因为这类卡具有月租低的价钱优势。
而猫池则是一个能插入大量SIM卡的设备，猫池提供商通常会给卡商提供大量接受验证码的猫池设备。一般而言，一台普通的台式电脑联接几台“猫池”就可以产生验证码接收平台。
每一个SIM卡就会形成一位虚拟的用户，例如，点赞等业务都可以靠这种虚拟用户完成。据一位刷粉网的营运人员透漏，他们所提供的粉丝，绝大部分是在接码平台上注册帐号生成的假用户，然后卖家下单后，他们就开始操作，像刷一万的粉，一般须要一个小时，都是软件手动操作。
为了避免被相关的平台监测到异常状态，他们会将这种帐号的IP动态调整，而且也不是所以帐号就会在同三天刷业务，可能明天用这一万个号，明天就换另外一批号，防止平台的严打。买家通常来自于微博的博主、甚至名星，还有陌陌、QQ上的用户，一个月起码有几万元进帐。
而且，他们除了可以接国外业务，从右图中可以见到，接码平台提供的手机号不局限于国外，还有美国的，因为在美国市场上同样有需求。
一位不愿具名的从业者表示，海外的一些在线购物平台常常会领取优惠券，他们会借助国外接码平台上的美国手机注册帐号，从而抢劫大量的优惠券，然后在美国的线上交易市场卖出，其业务逻辑与国外基本一致。
接码平台运营方不仅对于接刷单、薅羊绒的发起者提供服务外，还会缴纳一定的佣金，比如一条验证码，接码平台会向需求方缴纳1到2元的服务费，但一条验证码邮件的成本价是0.1元到0.2元。由于，灰产需求方通过薅羊绒等，获利远低于那些，所以接码平台缴纳的服务佣金对于她们并不算高，各取所需。
互联网公司怎么解围？
正是因为这种灰产的席卷，导致各个互联网平台上的普通用户的体验遭到影响，近期各大互联网平台纷纷重拳出击。
比如，抖音在6月永久封禁了2.7万个灰产黑产等帐号，腾讯QQ启动了为期三个月的安全专项行动“绿萝行动”。
而微博则于今年1月发布通告，直接采取封禁170\171等虚拟运营商的手机号注册微博账号，这意味着间接阻断了接码平台对微博的影响，因为接码平台上的绝大部分手机号是虚拟运营商的，但这样做，也会导致起初正常使用虚拟运营商手机号去注册微博的用户的使用体验。
因此，到目前为止，各大互联网平台不仅封有问题帐号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应对在接码平台上孳生的灰产，导致接码平台在与互联网各大公司的“猫鼠对抗”中，难以根治。
行业剖析人士觉得，实际上，接码平台可以看做是整条灰产产业链的核心，所以治本的关键也就是怎样将接码平台查处。
一位行业人士向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表示，通过对遭到接码平台影响的行业大数据剖析，受影响和功击最多的前4大行业分别为互联网金融、电商、社交、O2O，共占到64.7%。
这些互联网平台为了吸引新用户，往往砸重金做各类用户拉新、促销等活动，甚至造成各类羊绒党借助接码平台占领各互联网平台，平台的活动经费大量的落入羊绒党的口袋中，活动的疗效大打折扣，有的公司甚至被直接薅到倒闭。
正是由于虚拟运营商的注册卡成本极其低，一张卡只需耗费几元左右，而且0月租，仅具备接收邮件的功能，相比于三大运营商对手机卡的严格监管，虚拟运营商的注册卡轻易满足了接码平台的需求，所以也被大量应用于灰产业务。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虚拟运营商中不乏有国美、小米这样的互联网大鳄，像苏宁旗下的极信通讯注册卡、小米移动注册卡，以及国美的注册卡都曾是接码平台的首选。
在行业人士看来，虚拟运营商需强化对注册卡的管理，特别是部份互联网大鳄旗下的虚拟营运业务，同样要强化管理，否则都会造成“羊毛出在自家羊头上”的恶性后果。
为了避免接码平台的席卷，互联网平台也在不断提高防御能力，而且通讯行业也在讨论强化法规监管。
8月7日，在“2020联通转卖产业大同研讨会”上，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高级工程师陶承怡表示，有部份虚拟运营商在去年上半年经营困难情况下，难以克服向“灰产”寻求业绩的诱惑，而此处的“灰产”实际上就包括接码平台。
如今，相关部门也在加强严打这种违法甚至违规的接码平台的力度。
这将是一个常年对抗的过程，互联网平台单单借助一方面的力量，难以取得根本性改观的成效，需要聚合包括政府、运营商、平台企业等多方面的资源和力量，形成合力，才能最终治疗这块“心病 ”。
（备注：文中出现的王力、李维、张帅皆为化名。）
欢迎在问答区留言，分享你的观点和想法，我们将会在文章推送的一周内，从所有留言评论中，择优选出1位读者，送出价值50元高德打车券1份（含5张10元券）。获奖名单将在每周日的“Tech周报”栏目中公示。
推 荐阅读
- 加入交流群&内容转载&合作相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