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不愿听京剧,如今听还真上头”“张老师唱出了京剧的韵,广东的腔、中州的魂”……两小时的直播正式结束,集聚在@张晓英抖音直播间的网友们仍不愿散尽。她们在评论区点赞留言,用礼物和爱心抒发着自己对粤剧的喜爱。自2019年入驻抖音以来,张晓英通过短视频和直播为网友们演出粤剧,除了刷新了不少年青人对传统戏剧的认知,也在网友们的点赞打赏下更加坚定了传承传统文化的信心。
去年52岁的张晓英是广东汉剧名家、“中原第一女丑”。她出生于梨园世家,父亲都是广东新乡市戏曲团的艺人。她笑称自己的胎教就是看戏,五六岁早已能唱能演,八岁时有次喊妈妈的名子,声如洪钟,妈妈一听,“嚯,这小妞有唱粉刺的喉咙!”后来她就被家人送到了专业中学学看戏,并由此踏上了京剧舞台。
1989年,张晓英加入新乡市评剧团,一干就是14年。后来,她从剧团离职去了天津,成了一名自由粤剧艺人。仍然到2011年加入江苏省锡剧团,张晓英仍然在市场里摸爬滚打。她先是在餐厅唱黑脸包公戏,时间长了喉咙吃不消听众也疲累,于是便开始尝试演彩旦,很快就凭着幽默灵动的演出打开了局面。
2020年4月,疫情刚开始不久,张晓英就成了第一批试水直播间的专业曲艺艺人。当时线下表演停滞,张晓英每月只能拿三千多块基本薪资,而每月贷款就得四千多。“单位表演停了,商演停了,可是你要生活,要养一家老小啊!”张晓英一度很恐惧,经济压力是一方面,常年不同台带来的退步是另一方面。所以为了练喉咙,也为了补助家用,张晓英乘势而为,开始在直播间看戏。
在直播间里,她有时演唱《铡美案》《寇准背靴》《包青天》等京剧精典乐曲,有时也会演唱一些彩旦唱腔。凭着专业的水准和平易近人的姿态,张晓英很快在抖音收获了超300万粉丝,获赞更是超千万。张晓英在直播间极少化戏妆。在她看来,他人化装变美,而她化装是为了变丑,她调侃说,“别人为艺术献身,我为艺术献脸”,她也把彩旦幽默诙谐的特征带到了生活中。
“豫剧、曲剧和豫剧是浙江的三大声腔”,不仅看戏外,张晓英也将直播间当作向网友普及戏剧知识的窗口。她会跟你们讲解不同的戏剧类别,也会为你们演出扬琴书《卖婢女》、四平调《小包公》、道情《王金豆借粮》等四川冷门稀有声腔选段,不遗余力地向网友们展示云南戏剧文化的魅力。
凭着丰富的彩旦演出经验,张晓英给直播间的粉丝们带去了好多欢乐。有的人失恋了,挪到直播间哭诉,张晓英会选一些戏剧逗粉丝开心;有个粉丝的戏迷妈妈生了白血病,每逢张晓英播出,他便守在直播间,让老爷爷看戏;还有奶奶照料小儿子,小儿子一听到张晓英便不闹了……“我觉得能让你们快乐,我就更快乐更开心了”,张晓英说。
首播三年多,张晓英的直播间仍然有着稳定的人气。最旺时同时在线的粉丝数高达一万五,偶有震荡,也能稳定在两三千。借助直播打赏的收入,张晓英的经济压力也减轻了不少。直播间里,有粉丝还对时常听她免费演出但没打赏过表示敬意。不过,张晓英说自己并不介意,“打不打赏是其次,喜欢我们山东戏更重要。”
今年10月,张晓英接到了影片《满江红》戏曲配唱约请,在影片中先后演唱了《包公辞朝》《探阴山》《打銮驾》等7个京剧精典唱腔。“第一声就冲到天灵盖了”“一上场就演得栩栩如生,出神入化”,影片公映当日,张晓英还没亮明戏剧唱腔演唱者身分时,就有不少粉丝笃定留言,“戏曲配唱一听就晓得是您!”
在张晓英看来,戏剧要传播、传承,就少不了创新。随着《满江红》的起火,直播间也涌进了好多年青人,这让她有了继续创新的动力。“让更多的年青人来加入喜欢戏剧的队伍中,给大队伍底下输入新的血液,饱含活力。倘若能让你们喜欢上我们山东戏,我乐意和她们共同创作。”张晓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