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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 2022-06-17 05:13

程序员 CEO 和他建立的魔法王国。

文|谢梦瑶

专访|谢梦瑶张树伟

编辑|纪一

摄影|尹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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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员

基本上,许多程序员一生中只有两件事:编程和修复错误,很难分散他们对他人的注意力。

程序员喜欢与程序员相处。他们不会嘲笑对方错误的着装选择。首先,他们没有意识到错误。其次,他们不擅长开玩笑。第三,他们没有资格嘲笑任何人。

您对程序员的所有刻板印象都可以通过 Big Bug 进行验证。他是1982年出生的,长着一张正经的脸,戴着一副没有个性的眼镜——你几乎找不到不戴眼镜的程序员,而且他的发型多年来一直保持不变——不要试图找一个留着长发绺或长发绺的程序员。黑人头发,他在家里没有西装打领带,穿着休闲装上班——不要怀疑程序员对牛仔裤的热爱。 Big Bug 是早年程序员朋友给他起的绰号,现在知道的人不多。有这个绰号说明他是个编程高手。他从 12 岁开始自学编程。

像所有程序员一样,他在梦想中修复错误。 “有一次我梦见一只猫在发呆,我想驱赶猫去抓虫子并吃掉它,”他告诉人们。

欢迎来到程序员的世界。你以为你明白,但你并不真正了解它们。

“程序员是一个非常幸运的群体。两三百年前,懂机械的人驱动世界;一百年前,懂电的人驱动世界;今天懂计算机的人,驱动世界. 驱动世界。 Big Bug 说,“如果你看看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公司,从早年的微软到谷歌,再到现在的 Facebook,以及最近 50 年的产业变革,他们需要的技能都被程序员掌握了。”

您可以将其视为“程序员的骄傲”,但 Big Bug 更喜欢称其为“幸福”。

程序员圈外,Big Bug的名字叫苏华。他现在担任 CEO 的公司比他的任何名字都更有名。

当年的三位创业合伙人,程以晓、尹欣、杨元熙,都是1980年代出生的程序员。 2013年,在投资人的帮助下,与苏华团队强强联手,产品后来由“GIF快手”更名为“快手”。第一次见面,苏华带了一个接线员。他们一眼就知道谁是大虫子。 “因为都是技术,所以能感受到技术的气息。”

他们都是性格内向的人,但他们很快就“产生了化学反应”。他们的编程技能也可以相得益彰。程一晓等人创立了快手的前身。他们擅长前端体验和产品开发,而苏华带来的核心技术是后端推荐算法。他们很快确定了公司转型的方向,由一个电影工具开发,变成一个短视频社交应用。

去年下半年业务推广部成立后,由创始人之一的杨元喜负责。他承认,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挑战。他需要与外部销售人员会面。那些家伙都是人类。 “有点辛苦,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简单,说的也很支持,但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他的表情带着严重的困惑,“我觉得处理数据,用电脑比较容易,因为我觉得只要我做对了,电脑就不会骗我。”

这是一家以用户为导向、技术驱动的公司,首位全职产品经理于去年9月加入。在此之前,所有产品经理都由程序员兼任。用他们自己的话说,“用代码互相交流”。用技术解决问题已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接手招商事务的杨元熙,需要分析大量的数据。顺便说一句,他发展了自己的编程技能,并“以我想要的方式显示数据,这样对我来说会更方便”。系统中不同员工的权限是手动一一设置的。负责IT系统的尹欣觉得麻烦,就写了一套后台代码,“敲命令就解决了”。

少数创始人平时谈工作,话题多为技术。他们谈到了 VR 技术、无人驾驶以及 SpaceX 的海上火箭回收。 Alphago和李诗诗的战斗,已经成为了整个公司的一件大事。他们和很多同事在电脑前观看了这一幕直播,感觉就像在“见证历史”。

李世石输了。 “终于到了,”他们互相叹息。

苏华和程艺潇都是80后程序员,

除了编程没有兴趣

《魔法村》

快手CEO苏华去年端午节前看到了一篇题为《残酷的故事:中国农村的视频软件》的文章,10点钟,他在办公室,他的朋友把它转发给了他。当时,这篇文章正在很多人的朋友圈刷屏。文章作者以精英视角审视快手用户呈现的“魔村”。苏华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跟这个作者谈谈,再想想,别打扰别人了。

那篇文章引发了媒体和知识分子的大量讨论。在那之前,快手 是他们看不见的产品。感觉就像找到了一座浮出水面的冰山。从某种程度上说,城乡这两个缺乏交集、各自说话的圈子,终于通过快手走到了一起。

相关话题被扩展,成为微博和知乎的热门话题。有人表达了对农村局势的担忧,也有人为之辩护。然而,作为一个社交平台,快手仍然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它以前从未接受过采访。

快手里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公平地说,任何人都只能看到世界的一小部分——它每天有 4000 万活跃用户,每天上传的视频数以百万计。但与其他视频社交平台相比,它确实有很大的不同。没有那么多精致的生活和漂亮的面孔,它呈现出一个更粗犷、更原始的中国。

在这个用户中,“双击666”(表示支持)、“老铁”(用户间的昵称)、“没问题”(可以理解为“完美”)作为代替口中的话语,充满了爆炸性的惊喜和上升的自我,一定有你从未见过的事情发生:一个女人吞下宣称的生肠;一名男子砸毁电视机、洗衣机,并用锤子砸卡车报废;纹身少年赤裸上身吹着烟圈,对着镜头迷人微笑;一个年轻人可以在十秒钟内喝完两瓶啤酒,这是他每天都会表演的节目;对于那些打电话给麻衣的人来说,听起来他们只是沉迷于他们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大部分视频不是在直播间的背景下录制的,而是在农村的普通场景中录制的。很少有录音师会说标准的普通话。

苏华说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农村是件好事,但成为导火索的文章是基于错误的认识,《魔法村》并不是快手的全部。至少,苏华给人们看的他手机的快手界面和作者截图的不太一样。

来自各行各业的普通人出现在他的关注名单中,有的在拉二胡,有的在打拳击……他们展现出旺盛的生命力。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华北的一位农民赶上了大丰收,站在自家的大麦田里,心情愉快; “还有一个警察在外面执勤,抓小偷,被别人砍了,然后他老婆给他包扎。”苏华看到他眼里含着泪水。

在话题拉动方面,那篇文章非常有效。有观点认为是快手的软文。苏华否认了这个事实。为此,他去后台查看数据。 “没有波动。”看似铺天盖地的热议,与快手的报道相比,只是激起了社会的一部分。圈层。

另一方面,苏华认为这篇文章对快手的用户形象产生了影响。他不喜欢与常人联系在一起的“低”字。对此,他不会假装不在意,“你十七、十八岁的时候问我,我一定是来和他打架的。”他笑着对“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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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时,他并没有公开回应——除了7月份,在投资者的劝说下,他对“i黑马”进行了保留采访。当时,快手的全部重心都在产品上,并没有成立公关品牌部。一是不懂公关,二是没时间。接受《人物》等多家深度媒体的采访,是上述部门成立后最近发生的事情。显然,他缺乏杂志拍摄经验(他承认自己很少自拍),而且他一直在把剪刀比作相机。

但那篇文章也促成了一些变化。苏华决定不只是埋头做产品,还要“稍微放开一点”。走出程序员的圈子后,他想多接触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企业家、媒体人、学者、网红……他列了一个名单,至今已经结识了数百人。

每次和新认识的人谈起快手,他总是不遗余力地为之辩解,但在精英中,大部分人还是不懂快手。一位时尚女性回忆了会面过程。苏华不停的刷着手机界面,显示着实时出现的视频,连连说道:“怎么这么低,怎么这么低?”,语气像是一个委屈又单纯的小学生。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拿着塑料盆给妻子洗脚,“真好”,他由衷地赞叹道。然后,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自拍,“她不漂亮吗?”他问。

“她的妆太浓了。”他没有得到一致的答案。

那次见面的时候,苏华也花了很长时间询问如何让白领入驻。他还想拿对方的手机看看她的朋友圈怎么样。苏华很少用朋友圈和微博。

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略显突兀和诡异的要求,但用女人的话来说,“他的眼里有一种难得的真诚”,她将电话递了过去。过去。

苏华翻了翻手机。然后,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真的是被孤立了。”

苏华展示了自己的快手界面

两个小家伙

如果只看快手易于使用(有人认为是简陋)的界面,很容易认为它只是一家小山寨公司。事实上,D轮融资早在2016年初就完成了,快手现在是一家估值超百亿元、员工数百人的公司。繁华地段。

苏华在“宇宙中心”生活了十多年。 2006年,他完成了一半的博士学位,从清华大学辍学。学习,然后去谷歌工作了两年。那里的企业文化,他也带到了快手。和谷歌一样,每周五都有一个 TGIF(感谢上帝,今天是星期五),大家下班后聚在一起聊天。公司倡导平等、轻松的氛围。包括苏华在内的所有员工都直呼其名,不使用英文名。公司提供两顿免费的自助餐,价格为每天40元。

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办公室新增了 20 多个外国面孔。他们来自泰国、俄罗斯、韩国和印度尼西亚。 快手推进国际化,国际用户数以百万计。 “中国的互联网公司未来应该是全球化的公司。”苏华说。

即使您对公司快手了解一点,也容易发生误解。有媒体称,快手的一个采访问题是:“如果你是员工,开着车,拉着面包过农村,一群农民过来抢,你会给他们吗?”其实这不过是众多价值观测试题之一。最初的问题应该是,“作为一家面包公司的员工,你正在将刚刚过期的面包运送到郊区进行销毁。途中,你遇到了几个饥饿的受害者。你能否将过期的面包分发给灾民,为什么?”

“跟农民没关系,”苏华说,“我们要看一个人是原则还是良心。”没有标准答案。 ,苏华表示,就他而言,他会先分析“面包过期”。但无论如何,这个问题与农村生活经历无关。

很多商界领袖的性情都非常难以捉摸,但苏华却觉得温文尔雅、矜持。不久前李志刚接受记者采访时,当话题转到感性上时,他曾一度落泪。这在创业面试中很少见。经历过舔血的竞技体验,这群人比较少被打动。

但事实上,苏华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刀头舔血”,他也记不起自己做过什么残忍的决定。他有两家创业公司,都是技术产品,很少参与商业竞争。公司第一次融资失败,第二次卖给了阿里巴巴。

他充满了工具理性。从 2015 年 6 月到次年 2 月,快手 用户数从 1 亿增加到 3 亿。问他这是不是增长最快的时期,他会说:“增长的绝对值肯定是在后面,越快,增长的速度肯定越快。”那我会告诉你一个平淡无奇的答案,“增长一直比较平淡。”

快手短视频 录制设置为 17 秒。为什么不是10秒或者20秒整数,你指望他编一个漂亮的小故事,他会说,“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那就是纪念17岁。希望每个人都活到17岁。”但他立即承认,这只是一个即兴的玩笑回答。事实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其实就是拍拍脑袋的结果。”

作为百亿公司的创始人,苏华的生活方式与普通码农无异。他最喜欢的食物是公司对面的螺蛳粉,加班后经常拉着程以潇。没有车,没有假期。 “他生的前一天,和我一起工作,”程笑着说。四位创始人最大的一次休闲旅行是参加朋友在郊区的婚礼。

程序员的自我和创业者的自我,都在苏华的脑海里。眼下,“我脑子里有两个小人物,程序员一脚就把商人踢倒了。”他很少看商业杂志,主要是科幻小说。这10年,他没有读过《电脑世界》,这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在采访中,他多次将阅读代码比作阅读小说的乐趣。

快手暂未征集广告,商业模式刚刚开始探索。虽然投资者经常问起这件事,但苏华表示没有考虑盈利能力。

苏华承认,他的偶像不在商界,而是两位 Google 程序员:Jeff Dean 和 Sanjay Ghemawat。他读了很多他们的代码,“就像你读一个人写的小说一样,你会很喜欢这个人”。他去美国总部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两个人。他知道他们的简历。

在早期,每个创始人都会花费大量时间编写代码。但在 2015 年,负责前端开发的程以晓停止了写作。由于后端的压力,CEO苏华一直写到去年初。熬夜打架是家常便饭。至于是否连续几天不洗澡,他只是说,“乔布斯也不喜欢洗澡。”

写代码的时候,苏华全神贯注,不玩音乐(他从来不玩音乐)。试着喊麦克风)。但他喜欢,“这是最有趣的事情之一。”公司每周都有各种例会,他也参加技术部的例会。这时候,CEO的身份就会被放弃,他将成为程序员中的一员。一、有积极的表达欲望。

问苏华如何看待自己的缺点。 “如果你不回答这个问题,那就惨了。”他沉吟片刻,两个小人打了起来。

“你知道作为 CEO 最重要的责任实际上是平衡,你必须把很多人放在你的脑海里。过去,我作为一个极客工程师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最大限度地提高代码的清洁度。就是这样。”

那个创业者赢了一场比赛。

快手办公室

现实世界的投影

一个世界嵌套另一个世界。程序员的代码和二进制世界比现实世界要乏味一些——当然,在他们看来,它是充满生机和鲜花的,他们创造的世界还有另一种生活。它似乎比现实世界更离奇。

快手世界基于极简主义模式。 2013年短视频社区上线时,只有“关注”、“发现”和“同城”三个栏目,界面至今未变。 “其实,克制不是我们的追求,我们追求的是易用性。”苏华以 iPhone 和 Google 搜索引擎为例,“我们会发现,简单其实是易用的结果。用户喜欢用的东西通常都非常简洁。”

但这并不意味着您满足于现状,创新一直在发生,但用户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比如“部分动画”,这是苏华带领团队用了半个多月写的一个程序,但是试用了一段时间,发现用的不多,所以功能被删除。 “用户不同意,那个安装包也很大,会拖慢下载速度。”

至于被很多人诟病的土气logo,快手并不是不想换个酷一点的。孩子的。每个设计师都需要先制作5个标志。设计部门每月提交 10 个新图标。到目前为止,已经积累了数百个候选人,但没有一个是足够令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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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否认程序员的审美,但你不能否认他们对细节的挖掘。苏华曾经想取消每个视频左下角显示的小头像作品,但是程艺潇并不想删除。他们讨论了几次,但没有任何结果。还有一次,有同事建议把黄色的UI改成白色,但是有人觉得黄色还是好看。

他们用程序员的方式来解决这些差异,“用数据说话”。一般选择1%的用户,用两组版本进行AB测试。根据一系列数值对比效果,证明UI的颜色改为白色更受用户欢迎,CEO提出删除小头像的提议以测试失败告终。

直到去年年初,快手并没有推出直播功能,而是低调地放在了“关注”栏目中,其他平台的重中之重直播,这里只有一个辅助功能。礼物最高价仅为30元,没有其他直播平台特别火爆的“跑车”、“游艇”等贵重礼物。 “价格太高,味道不对。”苏华不想把快手变成秀。

从一开始,快手的想法就是记录和分享普通人的生活。关键词:普通人。因此,从未考虑过某些功能。例如,苏华在没有转发的情况下承认,这是在借鉴 Instagram 的产品理念,鼓励用户自己创作内容,避免名人化。比如没有排行榜,没有网红运营,因为“人生而平等”。苏华早就注意到MC天佑,从快手开始,成为直播时代的象征。苏华从来不想见他。

但这并不是 快手 最特别的地方。 快手 真正区别于其他平台的一件事是,它甚至不聘请编辑来推荐内容,而是将推荐的力量赋予后端算法。算法等于一切。苏华认为,如果其他平台像快手一样“平等对待用户”,界面呈现应该是接近的。

简单地说,每次用户双击屏幕都是一个点赞。 点赞 越多,就越容易成为 热门 内容。其实热门这个词并不精确,因为快手完全是根据不同用户的喜好来实现个性化推荐。用户看到的内容不是由速华或不存在的内容编辑器决定的,而是根据用户的浏览行为推测出来的。如果这个前提得到证实,那些抱怨 快手 上令人不快的内容的人所面临的尴尬首先是针对自己,因为那是“你的”界面。

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这绝不是零星的声音,在快手中,我感受到了被抛弃的感觉以及审美和品味之间的差距。

在苏华看来,你看到的不是一个神奇的村庄,而是中国最广阔的现实。他和快手大部分人的生活经历是一样的,他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长大,和大城市比起来比较粗糙和落后。

“快手是这个社会的投影。”他指出,一线城市人口毕竟是少数,快手的用户分布符合中国人的地域分布。他并没有刻意放大某个群体的存在,“如果所有的潮男潮女都出现在快手上,整个社会肯定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说明整个社会的人的生活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

为此,他特意更改了快手上所有带圆圈的图标,让它们不再是完美的圆圈,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空隙。这是一个比喻,“希望每个人都能明白,这个世界并不完美,不要太当真。”苏华说道。他觉得生活中有太多东西被过度美化了。他甚至开玩笑说,他想制作一台素颜相机,让那些带有滤镜效果的照片恢复原状。

在价值观上,你很容易感觉到他是一个有底层关怀的理想主义者。但在公开场合,与那些野心勃勃的互联网创业者不同,苏华始终强调快手的使命不是改变世界,而是记录世界。

“我们很少讨论是否可以改变世界。我们更多地讨论我们是否可以做得更好(录音)。”杨元熙告诉《人》说。

算法和“过滤”

快手从未使用过地面推。 2016年下半年也推出了线上推广,之前的用户扩张完全是自然增长。 “做产品,要老老实实打磨用户体验,如果用户打心底里喜欢你,他自然会传播。”苏华说道。 快手团队在节省URL打开速度、提升图片质量等技术问题上花费了大量精力,但算法是提升用户体验最重要的部分。

快手的推荐算法是在苏华的带领下完成的。得益于在人工智能领域的经验,他参与了百度商业搜索引擎的建立。

至于这个算法是如何工作的,还远远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苏华试图向投资人解释,不到10分钟,对方就晕了,他只好作罢。没有工程背景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我要教你微积分,我要教你随机过程……”如果你有基础知识,“给我一两个小时,(解释清楚)没问题。。”

简而言之,算法的核心是理解。了解内容的属性,了解人的属性,人与内容历史的交互数据,然后用模型估计内容与用户的匹配程度。 “我们的专业领域叫做特色。”苏华说,语言中可能无法定义某个特征,“比如有那么多人共同喜欢同一个人,我们会认为这些人有相同的某个特征。”快手流行的喊麦甚至不是特色。

用户在快手上的时间越长,算法系统就越能理解他。这个系统自学了2年多,还在不断发展。理论上它会变得越来越强大。一切听起来都像是一部科幻电影。这不可避免地会让人感觉与 快手 上的那些视频脱节。

不可否认,很多录像机都会被一种使命感驱使,不仅是为了展示自己的生活,也是为了被更多人关注。那些诡异无理的表现,似乎是在快手上获得关注的捷径之一。对于长相并不出众的普通人来说,如果不是快手,这种来自网络的广度一定是难以想象的。

包括今日头条,所有依赖算法的公司都会遇到这样的疑惑,机器真的值得信赖吗?或者换一种说法,这个时代应该是快手上出现的那个时代吗? 快手 中的人们不应该被引导到更好的生活质量吗?苏华会不会有些不安?

“在我看来,如果你引导一些人,最好带着触手可及的人去引导;如果他们相距太远,他们可能会彻底放弃。如果你的品味和你相似,那么再高一点,它就会带你前进。”苏华说,他曾经在一个小镇上看到一个年轻人在评论里写,在快手里看到了,他不敢来大城市,但很向往。 “如果你想给他硅谷的东西,他可能说那个地方离我太远了,我并不向往。”

作为一个虔诚的科技信徒,苏华给出了他的答案,但实际上并没有答案,“带你前进”似乎只是一个愿景。技术可以决定什么是流行和最受欢迎,但不能决定什么是更有价值的生活,什么是“稍高”的品味。

另一方面,快手没有人为的内容推荐不代表没有人为干预——苏华更喜欢用“过滤”这个词。

2014年春节前,他和程艺潇在《滤镜》兼职。两个人每隔一天轮流观看所有用户举报的视频,该删除该删除,该禁止则禁止。一天平均要花三四个小时,晚上2点多见“见吐”是常事。现在,一个数百人的外部团队负责“过滤”。视频识别技术也得到了增强,可以识别裸体、美女,甚至猫和狗。苏华表示,除了违反法律法规的视频,哗众取宠、恶意炒作等不当内容也会被“过滤”。

那条线在哪里划定,一直是让苏华犹豫和挣扎的问题。 “执行起来有很多困难,因为有些东西是灰色的。”

他举了“异形陈山”的例子。陈山是地贫患者,因为这个病,他的容貌和他的身份证一模一样。在其他平台上,这样的人出现在推荐页面的概率可能并不高,但陈山在快手上拥有600万粉丝。问题是,他发布了一些有趣的视频。 “他一年到头都想换血,他有那个(粉丝的虚拟礼物)来治疗自己,他也会记录他治疗的过程。可能他做的太多了,我们就删了,系统会给他的。发个私信告诉他不要这样。”苏华说,就算做了,他也受不了,心里很难过。

陈山的生活其实离他很远。 快手所在的商业大楼里,有健身房、比萨店和咖啡厅,人们谈论着股票、房价和美国大选。这就是“宇宙中心”五道口。只要苏华愿意跳出程序员的世界,就能立刻享受小资式的精致生活。而当他回到快手的世界,看到刺青的壮汉和留着杀手锏的青年,他会不会感到城乡之间的隔绝和不同世界的不解?

“人与人之间没有绝对的理解。”他没有直接回答。 “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有一个平行世界,他认为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世界。每个人都是这样,包括我自己。”

“我也不能保证。我看到的是整体,或者我理解的是整个世界,”他说。

快手建筑

在五道口清华科技园

程序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