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对于热爱音乐的刺猬公社来说有一件大事:时隔数月,上海的KTV总算开门了。
在苦苦等待KTV行业复苏前的时间里,在线K歌成为了不少人的选择。登陆全民K歌或则唱吧,录上一首刚学会的新曲,再转发到同学圈里,早已成为不少音乐爱好者的日常娱乐。
但是,在线K歌行业中,变化也在骤然发生。2022年9月4日,网易云音乐旗下独立K歌App“音街”对外发布公告称,因业务发展的调整,音街App于2022年9月30日取缔。
这在整个行业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音街App于2020年6月上线,是网易云音乐向在线K歌布局的重要App,但是在仅仅三年后,音街就不得不宣布取缔,这样再次让人关注起了在线K歌这个略显高调的领域。
在线K歌编年史
在好多业内人士看来,音街的失败似乎与网易云的入局时机有关。
音街上线于2020年6月16日,主打“年轻人的K歌社区”这一概念,上线之初,网易云CEO丁磊还亲自进驻造势,但不得不说,音街的出现为时已晚。
事实上,在线K歌早已发展了整整六年,在技术与服务急速变迁的互联网时代,这早已算是一个“长寿”的行业。
故事开始于2012年的秋天。2011年,从阿里巴巴辞职的陈华开始了自己的第二次创业,这一次他把宝押在了联通互联网和音乐上,决定成立一款名为“唱吧”线上K歌软件,入局音乐娱乐服务领域。产品仍未发布,唱吧便吸引到了资本市场的注意,成功领到千万A轮融资。
事实证明,陈华的判定是正确的,2012年5月,唱吧App即将上线,首日注册用户突破十万,并迅速登顶各大应用市场榜首。
对于2012年的“K歌爱好者们”来说,唱吧的出现是个爆棚的惊喜:不用出门消费,只用手机和音箱能够恣意高歌,就能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作品。方便性、传播度上的优势,让在线K歌迅速在互联网娱乐产业中占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2012年到2014年,唱吧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代。上线一年半时间,唱吧App用户数目即突破一亿;2014年底突破两亿,凭着实时K歌与作品分享,唱吧在年青人中掀起一股K歌潮,现现在的不少著名音乐人都曾是唱吧的老牌用户,唱吧甚至一度成为了挖掘演唱人才的“利器”。
唱吧的下降神话并没有延续多久。
由于,全民K歌来了。
2014年9月1日,全民K歌App即将开放下载,在唱吧风头正劲之时,腾讯来分披萨。假如说唱吧是在联通互联网大势下开掘出了一片蓝海,这么全民K歌的崛起则让整个市场见到了内容生态与社交娱乐的强悍能量。
2015年4月,全面K歌的下载量与搜索指数首次超过唱吧,这个上线之初甚至连KPI都没有的项目,迅速追赶上来行业中的先行者,开启了新的下降神话。
不同于唱吧的独立生长,全民K歌背靠腾讯内容生态,在曲库方面拥有着强悍的优势。2016年腾讯音乐集团(TME)即将组建后,更是将内容资源的优势拉到最大,凭着着独家版权的占有量,全民K歌才能满足大部份用户的K歌需求,而在使用唱吧等其他K歌产品,用户有时不得不面临“无歌可唱”的难堪局面。
内容资源优势成功构建,全民K歌还见到了“K歌”背后的社交需求,在唱吧上线之初,就曾凭着在QQ、微信等社交软件上的裂变传播大杀四方。
虽然“翻唱、录音、发布”等核心玩法与唱吧并无二致,但全民K歌积极上线点赞、礼物、直播、实时K歌房等功能,进一步加深其社交属性。2016年末,上线一年多的全民K歌注册用户超过3亿,并成功赶超唱吧成为国外最大的在线K歌平台,并将优势仍然延续至今。
按照艺恩咨询2021年中国在线K歌行业发展专题研究报告,2021年全省在线K歌用户规模达5.1亿,渗透率约为49.7%。在这么庞大的用户群体中,有75.1%的用户选择使用全民K歌平台。
在全民K歌与唱吧的K歌多年战争之下,也有不少K歌App出现,但几乎没有一款新产品能撼动两大老牌大鳄的地位。数据显示,在全民K歌与唱吧之下,其他K歌App月活数多为百万级别,与行业背部有着断层差别。
“一超一强”,这就是中国在线K歌行业的大体格局。
音乐行业摇钱树
事实上,自2018年之后,各大厂也在加紧入局K歌领域。
2018年,字节跳动就曾高调入局K歌领域,推出“社交K歌App”音遇。阿里巴巴也于2019年推出了K歌软件“唱鸭”和“鲸鸣”。2020年,网易云音乐推出了音街。短视频平台也开始陆续入场,2021年,快手推出了“回森”和“小森唱”;同年,抖音上线了类似的功能“抖音K歌”。
在全民K歌“称王”后的几年里,在线K歌领域仍然有新势力出现。
这种大厂的思路也很明确,在K歌的核心玩法之下,寻找更多元、精细化的发展方向。
比如音遇,主打创新玩法,以“抢唱”“接唱”的玩法打出差异化。一些平台则从更多元的创作角度出发,阿里巴巴的唱鸭能够做到“边弹边唱”,让K歌更具创作化特质,快手的小森唱也有类似的特性;抖音K歌则与直播深度结合,意图以直播+音乐的方式赋能K歌业务。音街一类App则看重了“社区”的价值,指出以K歌为基础,构建结合音乐社交的年青人社区。
但是,正如音街的取缔一样,不仅唱鸭和音遇仍有一定规模的用户,大多数K歌App几乎都迈向了“没落”,在线K歌领域,很难讲出新故事。
为什么大厂都这么注重在线K歌业务,前赴后继的走入这一“格局已定”的领域?
由于,它足够挣钱。
据TME财报数据,自TME创立开始,以全民K歌及直播业务为主的社交娱乐业务就仍然是其赢利的“大头”,在2017至2019年,社交娱乐业务产值占比都在70%以上,2020年,社交娱乐业务产值达到了198.04万元;在财报中,TME还特意提到全民K歌对于产值的带动。在线K歌“闷声发大财”,为TME带来的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对于整个互联网音乐行业来说,在线音乐服务依然产值不明晰之下,在线K歌的商业变现能力无疑是强大的,尤其是全民K歌的成功,更是印证了这一行业的吸金能力。
这看似是一场音乐与K歌的胜利,但深入探讨全民K歌的商业成功能够发觉,其商业核心仍然是“社交娱乐”四个字。
全民K歌真正成功的点在于其塑造了一个强悍的音乐社区,让K歌进一步转化为社交工具,满足用户的社交需求,并塑造出了完备的社交场景。
首先是熟人社交的成功。
宏亦是全民K歌的老牌用户,对于她来说,在全民K歌上社交已然成为了她的日常之一,“我是70后,年纪比较大,社交圈里极少有人用抖音之类的软件,反倒好多人在玩全民K歌。”
录歌、翻唱,发布到平台以及同学圈里,一套流程出来,宏亦的“作品”就能遭到好多老同学的点赞,“有人都会给我送礼物,我有时侯也会充钱还礼”。
宏亦有时都会加入“K歌房”,与许多老朋友、老同事一起排麦跳舞,唱到高兴处,也会时常充钱送礼,有时为了提高自己的“作品”质量,她就会开通全民K歌的付费会员。虽然在App上的每次的冲值投入并不算大,但宏亦早已玩了近两年全民K歌,是实实在在的铁粉。
现现在,在全民K歌平台上,像宏亦这样的中老年用户也在逐渐降低,“以歌会友”正成为许多人的社交常态,尤其在疫情过后,越来越多人开始通过线上App满足社交需求,在全民K歌上,甚至衍生出了代唱服务。据刺猬公社的了解,通过天猫等电商平台能够找到代唱业务,按照代唱的需求从200元至500元不等,甚至成为许多音乐工作室重要的收入来源。
另一方面,全民K歌上的多元社交玩法也进一步带动了平台在C端的收入。诸如全民K歌上的“家族”机制,用户可以构建家族并吸纳平台上的其他用户,而演唱水准常常是能够加入家族的标准。家族成员之间除了要相互送礼鼓励,不同家族之间就会展开PK,全民K歌官方还曾举行过类似的家族PK活动,进一步促进了这一社交生态的产生。
借此为基础,再结合素人音乐KOL养成、音乐直播等业务,类似粉丝打榜、礼物打赏等业务在全民K歌上都有着不俗的表现,也进一步促进了其净利的下降。简单来说,不同于传统社交媒体以及短视频的内容生态,全民K歌凭着奇特的社交方式与完备的付费服务,构建起了以素人KOL、熟人社交为核心的社交娱乐体系。
与此同时,在线K歌也在探求新的商业模式,比如与线下消费场景的深度结合。不仅唱吧麦颂的KTV生意外,硬件设备也成为了在线K歌平台的业务重点之一,唱吧的“小巨蛋耳机”一度成为类似智能耳机的网红小电器。现现在“卖硬件”,也早已成为了唱吧重要的产值来源。
社交娱乐、线下探求,在线K歌如同一棵“摇钱树”,但新的问题也正在形成:在当下这个时代里,在线K歌真的还是门好生意吗?
一个“扎心”的事实
从宏观角度来看,在线K歌的成功并不是想像中这么简单。
在过去的六年里,在线K歌行业事实上仍然是一家独大。凭着着内容资源优势以及精湛的社交娱乐玩法,全民K歌才能实现赢利甚至推动整个集团的产值,但行业中的大多数并不算好过。
不仅上面提及的众多无法突围的玩家外,连行业老三唱吧的日子都没这么好过。自2015年赴美IPO失败后,唱吧还在2018年、2021年向下市发起过两次冲击,但最终都宣告失败。疫情冲击之下,唱吧麦颂线下KTV的扩张也深受影响,2022年3月,唱吧还曝出大量裁员消息。
这个以前的风投圈名星企业,虽然身陷了经营困境中。
这与在线K歌的核心玩法有关。对于用户来说,在线K歌最基本的功能无非是清唱、录歌、发布,全民K歌与唱吧在用户体验基础上的差别并不大,真正影响平台发展的,无非是内容资源以及社区建设,而谁错过了通过这三者争取用户的黄金时期,谁就必然会掉队。
不同于快手、抖音等短视频平台在不同用户群体的差别化营运,在线K歌用户中各群体的使用习惯、需求差别并不大。换句话说,一家平台能够“吃得下”大多数类型用户,在用户习惯早已产生的情况下,新的平台很难出头。
这也是为什么音街等入局者打出“年轻人K歌社区”却并未能真正吸引年青用户的缘由:全民K歌与唱吧才能满足我的使用需求与社交需求,为什么还要耗费时间在新的平台上呢?另一方面,一些入局者也希望能通过差别化玩法突围,但无论是抢唱、接唱,还是作曲创作、边弹边唱,都很难满足更大受众群体的须要,欠缺持续性发展的潜力。
另一个“扎心”的事实是,从TME近日财报表现来看,全民K歌这一“摇钱树”似乎也没有这么好用了。据TME近几个季度财报数据,以全民K歌为核心业务的社交娱乐服务产值早已连续七个季度增长,K歌和直播,虽然没有这么容易挣钱了。
对于社交娱乐付费用户环比增长的问题,TME给出的解释是“受宏观环境影响”。一方面显然是疫情反复及经济下行带来的悲观影响;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业内人士谈到了短视频等新方式对于在线K歌等音乐社交娱乐服务的冲击。
亟需破局:迫在眉睫的一些问题
一切都指向了一个讯号:在线K歌行业须要破局。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音乐公司们须要在社交娱乐玩法上找到新的出路。
2022年9月27日,有消息曝出网易云音乐首款音乐社交App“MUS”正式开放注册。据网易云音乐官方,MUs是一款匹配音乐同好的社交App,以限时聊天、破冰问答等功能为核心,虽然并没有在线K歌功能,但仍能看见网易云对于社交娱乐的注重。
TME给出的答案,则是向元宇宙与虚拟Live挺进,TMELAND、TMELive的爆火也否认了这一方向也许能成为音乐社交娱乐的新出路。
其实,这并不代表在线K歌领域没有故事可讲了。我们可以看见,全民K歌等老牌软件也在向短视频方向发展,K歌可视化、音乐可视化已然成为其发展方向之一,同时,加码多元终端场景也正成为在线K歌平台的新方向。
现现在,全民K歌等在线K歌App正在与车载端、大屏互动、智能耳机等智能终端开拓联动,全民K歌和蔚来车辆、华为的合作就值得关注,从线上到线下,在线K歌正在筹谋新的变革升级。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国外在线K歌行业早已步入深水区,但在海外,在线K歌虽然仍是一片蓝海。昆仑万维旗下的娱乐社交平台StarMaker就是最好的案例之一,在平台内众多娱乐玩法中,练歌房是最受关注的玩法之一,受到用户喜爱。通过趣味玩法与强悍的本土化营运,StarMaker早已在102个国家登上应用畅销榜前五,尤其在马来西亚及南亚,StarMaker的在线K歌玩法大受欢迎,甚至成为了开掘音乐人才的神器。
按照艺恩咨询数据,预计2022年,中国在线K歌市场规模将达到175.8万元,用户规模将达到5.7亿人,58.9%的在线娱乐用户会使用在线K歌App跳舞;在线K歌用户日均使用在线K歌App时间在1-3小时的占比53.7%,从数据来看,未来还有希望。
但不得不承认,在线K歌确实面临着困局:为行业找寻新的下降点,探求更深层次多样化的K歌玩法迫在眉睫。
本文源自刺猬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