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关夏相欣
很久没出新专辑的周杰伦在过去这个假期意外登上了微博热搜。
7月21日0：30分左右，周杰伦的微博超话排名榜超过了蔡徐坤登顶榜首。周杰伦的登顶并不寻常，此前，当红“小鲜肉”蔡徐坤常年问鼎该排名榜，但是急剧领先排行第二的朱一龙。对于周杰伦的反超，蔡徐坤的粉丝iKun（译音“爱坤”）迅速展开还击。
虽然，事情最初和蔡徐坤并没有任何关系。
7月16日，一位豆瓣用户发了一篇名为《周杰伦微博数据这么差，为何演唱会套票还难买啊》的贴子，该豆瓣用户在贴子中写道“我始终听到有人说他票难买，而且我查了查，他微博超话排名都上不了，官宣代言哪些，转发评论都没破万。演唱会通常都是粉丝去看，他粉丝真的这么多吗？”
写者似乎无心，而且看者有意。周杰伦是好多90后和00后的青春记忆，一些周杰伦的粉丝随即开始呼吁学习饭圈（即粉丝圈子）做数据，应援偶像。
然而这种“被迫营业”的大龄周杰伦粉丝，首先就面对的是一个基本问题：哪些是微博超话排名榜？平均年纪偏大的她们其实据说过“打榜”、“做数据”等微博营销词汇，但具体如何“打榜”、怎么“做数据”大多是一头雾水。
对于不常用微博的用户来说，给名星打榜确实不是件简单的事。首先须要在微博界面找到超话；之后关注话题，签到，并点击打榜；接着完成当日的各项任务发放积分；最后才会附送积分给喜欢的名星完成打榜。
面对实力强劲的流量名星，好多甚至是才刚寻回微博帐号的杰伦粉，虽然还没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好在有热心的粉丝开始线上教学，而杰伦的晚霞红粉丝团干们也纷纷诚恳求教。7月18日，周杰伦还排行第17位，到了7月20日早上8：30分左右就冲到了第2位，仅次于排行第一的蔡徐坤。
杰伦粉来势汹汹，眼看就要恐吓到自家坤坤“流量霸主”的地位，iKun们也开始加强了还击力度固守第一，誓言要“让那种所谓的高手家瞧瞧谁才是真正的顶流。”
不过相比于如临大敌的iKun们，另一边刚学会打榜的杰伦粉则要轻松得多，对于杰伦粉来说，帮助周杰伦登顶微博超话更多是兴趣和情结的成份，所以都是这样的画风：
从一位微博认证为@刘北大的网友整理的数据来看，周杰伦和蔡徐坤的微博超话数从7月20日下午8点左右开始暴跌，到晚上两点左右已将朱一龙、易烊千玺和华晨宇等流量名星远远甩在了身旁。值得注意的是，到了晚上12点15之后，二人的数据走势几乎重合，但蔡徐坤仍然维持着对周杰伦的微弱优势。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由于iKun们在控制排行。在一篇广泛传播的《周杰伦中老年粉VS蔡徐坤铁军：激战16小时总算登顶》文章里介绍，“为连续一年多的头名保持者，iKun根本不须要展示出全部的实力，能够死死的压制住第二名。每位蔡徐坤的核心粉丝手上，都囤积了大量的备用帐号，每位帐号上都有数百积分，专门用于各类活动应援以及应急战备。”
从微博认证为蔡徐坤数据站的帐号所发布的信息来看，iKun会把蔡徐坤与第二名的超话数据差别维持在10万左右，当数据大于5万时，都会通过抛分来控制排行。蔡徐坤粉丝们强悍的数据控制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其实，杰伦粉那边的优势就在于周杰伦出道二十多年积累的真实和广泛的粉丝群体。好多微博认证的大V纷纷参与到为周杰伦打榜的活动中，甚至还吸引来了四月天、陈奕迅、孙燕姿和李现等名星助兴。
经过近16个小时的苦战后，7月21日0：30分，周杰伦的微博超话排名榜总算超过了蔡徐坤。而截至21日晚23：50分左右，周杰伦微博超话数更是突破了1亿，急剧领先蔡徐坤4000多万，相比之下，排行第三的朱一龙仅为1555万。
这种自诩“年纪大了”的杰伦粉，从被指责自家偶像没有粉丝，到从头开始学习微博打榜，再到吸引来各路粉丝参与这场“打榜大战”，总算实现了急剧反超。有网友揶揄说“周杰伦变榜一，是由于蔡徐坤粉丝的手机被是周杰伦粉丝的父母没收了，所以晚上打不了榜。”
相比于网友轻松幽默的嘲讽，丧失赖以为生的流量排行的“小鲜肉”们却并不轻松。
畸形的粉丝文化？
真实的情况是，周杰伦并不须要微博超话排行。虽然没有开通微博帐号，他的演唱会还是能场场爆满。虽然没有微博数据支撑，他仍能作为综艺节目《中国新歌声》的导师，监制影片《一万公里的约定》，接连举办“地表最强”巡回演唱会，并身兼妮维雅、帝舵手表等多个大牌的广告代言。就在明年1月，周杰伦又成为家饰品牌志邦家饰的全新品牌形象代言人。这种商业活动无一不在彰显他的商业价值。
但对于蔡徐坤这样的新晋流量名星却不是这么。微博超话排行、微博热搜很大程度上是验证她们人气是否足够高的有力证明，而人气高低又是其商业价值的评判标准，这能为她们带来广告代言、影视综艺角色等方面的资源。iKun们深知流量对于“爱豆”蔡徐坤的重要性，所以在面对杰伦粉的打榜时也凸显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事实上，iKun的“强大”远不止于此。在2018年8月2日蔡徐坤的生日当日，他的新专辑《1》也同步上线，蔡徐坤昨晚在微博上公布了新专辑三首新曲之一《PullUp》的MV，仅十几天后获得了超过一亿次转发。
一亿次转发是哪些概念？截止2018年上半年，中国微博总用户规模为3.37亿人，相当于每3名微博用户中，就有1人转发了这条微博；根据中国约14亿人口来算，相当于每14个人就有1个转发了蔡徐坤的微博。
疯狂的数据随即惹起争议，媒体开始指责这些超出常理的转发量有作假的嫌疑。2018年9月2日，民革中央官微发出一条名为“你见过一亿次转发的微博吗？”的微博，强调蔡徐坤一亿次转发背后存在“抡博”现象。
但是指责声并未制止iKun的刷榜行为。明年上半年，蔡徐坤又接连被卫视和人民晚报点名，还由于流量名星应援类APP“星缘”被民警抓获登上了热搜，蔡徐坤被指流量是通过App刷来的。
这款称作“星缘”的手机软件，在今年的7月即将上线，用户可通过该软件登陆新浪微博。充钱开会员后，自己的微博帐号可绑定多个大号（几十个到几千个不等）。绑定后大小号可实现转发内容相同，转发数目翻番。这些刷流量的行为在粉丝圈里被叫做“抡博”。
在饭圈，热衷抡博的粉丝们还收获了“抡博女工”的称号，他们“用爱发电”，用手转发、评论，之后降低原博主的各项数据。而iKun们疯狂“抡博”的“成果”是：蔡徐坤一个人就承包了2018年微博转发量的TOP10榜单。这似乎有悖常理。
一位iKun说她每天都会登陆星援App完成粉丝主任布置的转发任务，每月耗费千元左右。令人吃惊的是，在被查处之前，这款软件上线不到一年时间就非法获利近800亿元。
另有追星者告诉《深网》，“星缘”App在粉丝圈内使用极为广泛，用于短时间内刷高评论量、转发量、双击量，是饭圈（即粉丝圈子）的常用工具。
微博的两难困境
在粉丝经济时代，刷数据、拼流量并不是蔡徐坤的专利，好多流量名星的粉丝或团队也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刷量行为。微博并非惟一的刷量平台，但因为产品本身的娱乐化属性以及积分制设计，微博早已成了流量名星们最注重的工具。
以作为这次打榜风波爆发阵地的微博超话为例。其设计的本意是构建兴趣社区，让对相同话题感兴趣的用户在超级话题内交流，借此降低用户活跃度、使用时长和用户黏性。但对于微博上的流量名星来说，超级话题排名榜的存在恰好契合了她们为商业合作伙伴直观的彰显自身人气的诉求，于是名星粉丝或名星身旁的团队为其在微博上“打榜”、“做数据”就变得顺理成章。
而对于微博平台本身来说，怎么兼具严打名星粉丝的“做数据”行为以及维持用户的活跃度已成一个两难的选择。
一方面，微博已经开始严打刷量行为。新浪微博安全团队负责人此前向《深网》介绍，“微博面临的困难是实名制问题，大量虚拟营运商号段被用于非实名注册。”为应对“抡博”方式，新浪微博早已将转发、评论量设置成“100万+”的显示上限。微博方面称，计数显示方法调整的目的，就是打破唯数据观、唯流量观所带来的“囚徒窘境”式攀比，为了将粉丝群体从这些恶性“竞赛”中解脱下来。
但另一方面，微博又希望借助名星粉丝的心理提高自家产品的数据表现。对于赖以为生的名星资源，微博平台常常在活动和榜单排行中鼓励粉丝双击、转发名星微博，而微博热搜、明星势力榜和微博超话等产品设置也从不同侧面“诱导”明星粉丝“做数据”，也为啥有人说微博才是本次周杰伦和蔡徐坤粉丝打榜大战的最大赢家。
事实上，微博目前的确更须要名星和名星粉丝资源。微博财报数据显示，其净产值环比下降已从2018年第一季度的76%一路下降至2019年第一季度的14%，2019年第一季度更是出现同比上涨。
借此对应，微博的估值也从2018年初300亿港元左右，跌幅至目前的90亿港元。微博的产值主要来自广告，而广告收入与用户下降、用户使用时长和用户活跃度密切相关。
过去几年，面对抖音、快手、小红书等流量产品的竞争，微博也曾积极尝试，布局直播和短视频等新业务，不过并不顺利。相关数据显示，2018年，微博短视频产品秒拍的市场渗透率排行已从2017年年初的第三名降到第九名，彻底跌出第一梯队。
新业务尝试不顺后，微博不得不重新回归主业。微博CEO王高飞在5月24日的微博Q1财报电话大会上表示，2019年上半年，微博会把工作重心放到提高用户的活跃度和使用频次的工作上。他觉得，提高用户的社交互动，非常是提高用户对微博的使用频次，一方面能降低微博产品的外部竞争力，另一方面也就能提高微博商业化的规模和效率。
就在上述财报会一周前，微博在9.5.1版本中上线了铁粉功能。铁粉功能反映粉丝与博主（名星、大V等）之间亲密度的互动度，而成为微博铁粉的用户能享受特定的认证权益和客服权益。外界普遍剖析觉得，微博越来越注重高活跃度的老用户，而常年为名星“抡博”的粉丝无疑是这类铁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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