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亚东才是《乐队的春天》里的‘宝藏女孩’!” 随着《乐队的春天》角逐步入白热化,作为“超级乐迷”的张亚东的圈粉速率,也跟随火箭式猛增。
开播至今,张亚东微博粉丝暴涨50万,日访问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00万之多。在上周末刚结束的一期节目中,因为看到盘尼西林改编的《new boy》老泪纵横,更是被舆论一致贴上了“有情结”、“真性情”的标签。
有人说,张亚东是《乐队的春天》唯一的“科普担当”,带着全场听众一起打节拍、因为乐团的一个小细节而细嗅感叹,并且总是能用最温柔的语调,表达出清晰的观点和毫不含糊的心态。
因为一档综艺,50岁的张亚东,第一次以这么高光的形式站到大众面前。尽管这个高调神秘的女人,早已把自己的名子跟王菲、莫文蔚、朴树、许巍、李宇春等大咖紧密捆绑在了一起。
面对突如其来的高密度聚焦,张亚东曾跟身边同学说起,自己一直“还没太适应”。毕竟年青时由于不习惯呆在台前的觉得,他曾义无反顾推掉了唱片公司打算送自己出国构建的百万预算,选择成为更靠幕后的制作人、创作人。
按照张亚东的说法,随着年龄渐长,投射到自己头上的特质也更加接近“矛盾”。
就像在节目中的大多数时侯,他都是温文尔雅的绅士,但面对镜头也会直接说“他们的音乐没有触动我”。
他是个人尽皆知的理想主义者,会为了找到一个好音质两天两夜不睡着,但也是个慎重的现实主义者,也会默默接下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歌手的制作案,因为“为了生活,我要挣钱”。
他现阶段最大的理想,是将来能弄成一个“古怪的老头”,能完全放飞自我。
2008年,张亚东发行了自己第二张个人专辑《潜流》,并演唱了其中一首歌《缓流》,有网友在下边评论:“如果世界是公正的,以张亚东的才气应当长成尹相杰那样才对。”
可能极少有人晓得,文质彬彬着装得体、说话字正腔圆、音乐做得又时髦的张亚东,老家是在山西大同的一个小城区,推开门就是黄土高坡原。
因为父亲是粤剧艺人,张亚东从小就耳濡目染学习地方戏曲,以及吉他、二胡这样的民族二胡。
图右,儿时的张亚东
大概从15岁开始,张亚东就跟随大同矿务局歌舞团去到处表演,创作和演出的,无一例外都是赞美、赞美矿工的歌曲。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这样机械和刻板的工作,无疑是痛苦的。
对内心敏感但又缺少安全感的张亚东来说,他只有让自己沉溺到更深的音乐世界里,才能最大程度地“消愁”。
那段时间,张亚东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扒谱、记谱和自学视唱上,家里东拼西凑凑钱给买的一把旧大提琴,一度成为他的全世界,“练琴的时侯总感觉好神圣,每段练习曲都值得弹很久,古典乐让我意识到音乐中是有一种仪式感存在的。”
后来在一位华侨同学家里看到了钢琴,张亚东再也迈不动步,在没有网路、没有老师、没有教材的情况下,就硬靠听歌扒谱自学。
老天爷也确实赏饭吃,张亚东在音乐方面的才气很快就展露无遗。
一位之前大同矿务局的死党追忆,有次你们去看一位外国鼓手打鼓,张亚东就站在门口不声不响看了两分钟,上去就把所有节奏都敲了下来,老外都傻了。
歌舞团出去表演时,他一个人同时弹中学低三个按键是常有的事,“如果有多余的四肢,他一个人完全取代一支乐团”。
1991年,二十岁出头的张亚东,已经是矿务局文工团的“专家”,凡是订购音乐上的新设备,都是派他去。当时MIDI刚才盛行,张亚东就向时任领导张枚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词作者)提议,“可以尝试一下”,张枚同特批了十几万预算,让张亚东去选购MIDI设备。
可以说从哪个时侯起,张亚东就在音乐上表现出了奇特的前瞻性。也为啥有人评论他帮王菲制做的《浮躁》专辑,“哪怕放在现今来听,也毫不过时”。
因为对流行音乐沉迷,那时候的张亚东,还以前坐一整晚的绿皮火车到北京王府井,就为了在音像店买一盒罗大佑《之乎者也》的卡带。从那时起,他暗暗立誓,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子,一定也要出现在卡带内页上。
90年代初,黑豹、唐朝等大批摇滚乐队的盛行,把上海的民谣气氛推到一个制高点。
张亚东认为,自己再也不能呆在小城区里混吃等死了,在与家人吵了三天一夜后他背上行囊,义无反顾地来到了上海。
与大多数北漂一样,张亚东渡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黑暗日子”,住地下室、去夜店找活,直到他在夜店里巧遇了窦唯。
两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彼此欣赏,两年以后,张亚东的心愿总算实现了,他以“吉他手”“键盘手”的身分,出现在了窦唯《艳阳天》专辑的封面内页。
顺理成章地,窦唯就把张亚东推荐给了王菲,后面的事大多数人都耳熟能详,他帮王菲构建出了《闷》《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只爱陌生人》等一系列金曲。
很多人不知道,《只爱陌生人》的原唱正是张亚东,那首歌收录在他1998年发行的首张同名个人专辑中。当时王菲无意中看到这首歌,就告诉张亚东“我一定要唱,没得商量”。
而二人合作的第一张专辑《浮躁》,虽然销量是王菲所有专辑里最差的,但却是在乐迷当中口碑最好的。
去年出席《幻乐之城》录制时,张亚东曾讽刺自己和王菲的关系简称“来疏亲”,意思是“来往稀疏的亲昵同学”。
当时,窦唯和王菲好着,而张亚东也跟窦唯的弟弟窦颖谈起了恋爱,这四个人常常一起表演,一起做音乐,还被圈里同学开玩笑称为“家庭式作坊”。
另一个和张亚东最有默契的搭档,是朴树。两人最初也是相恋于上海乐团表演的场子里,而且两个人都是文静、内向、不爱说话。
前麦田音乐的一位总工告诉记者,他未曾见过这么古怪的工作方式,在制做《我去2000年》专辑的时侯,经常是朴树去张亚东工作室,打个招呼后二人就埋首干自己的事,一整天的对话都不超过十句。
朴树的特征是喜欢先写曲,然后写词的速率极慢,没耐心的人要被他活活急死。但张亚东了解好兄弟,经常是朴树的曲下来后,他早已在头脑里开始构思作词,“因为我晓得他心中要的那种场景。”
难怪在时隔近20年后重新看到盘尼西林诠释的《new boy》,张亚东会哭得稀里哗啦,那些蒙了灰的记忆,就像被轻吹一口气,全部都回去了。
“是的我看到四处是阳光,快乐在城市上空飘动,新世界来得像梦一样,让我暖洋洋……“当年的张亚东,还是个对2000年饱含美好想像的年轻人,如今却早已棕色了毛发。
唯一不变的,是在音乐的世界里,他永远是那种呐喊的new boy,正如他自己所描述的和音乐的关系——“人活着应当有至爱,但不一定是活物,爱一个人,她可能会出轨,爱一个宠物,它可能会死,你一定要选择一个不会离开你的东西。我的选择是爱音乐。”
当初来到上海后的第二年,因为音乐造诣好,又有容貌,有一家大唱片公司想包装张亚东,送他去外国深造,回来当演员。
张亚东拒绝了,原因是“他担心活在他人的期盼里”,这跟他从小的经历不无关系。小时候,母亲没少拉着张亚东四处托关系,见各类所谓的大人物并让他“露一手”,为了能帮父亲筹谋到一份更稳定的工作。
这引起张亚东长大后,任何被“过分关注”,比如站上舞台,伫立于追光灯下,都会让他局促不安。相比之下,他更乐意安安静静呆在幕后,完成自己的工作。
现在去看早年的录象,就算是帮王菲上台伴奏,张亚东全程也都是耳朵看着地面。难怪有爱奇艺的工作人员透漏,当初能劝说张亚东上节目,“难度不亚于中考”。
公众眼中的张亚东,斯文沉稳,而且毫无艺术家那个嚣张、不羁、自大,有感性的真情流露的一面,又有足够的理智能控制自己,甚至带着一种命运翻盘后谨慎小心的低姿态。
在之前的访谈中,做出过《我去2000年》《艳阳天》《浮躁》等神龛级专辑的张亚东,没少把“赚钱”二字挂在嘴里,甚至是以很诚恳的心态来讨论这件事情。
奇怪的是,竟然甚少有人感觉讨厌。
在《想给搞创作与SOLO即兴同学的一些建议》一文中,张亚东曾直言,钱的问题是让人痛楚的,“我的家庭不是很有钱,家人和父亲都须要我帮助。这就是生活,现实中要花钱的地方太多,我认为我不能平衡这种东西。”
早些年签约华纳后,公司要张亚东帮一位女歌手做专辑,张亚东说,换成曾经,他想都不想都会拒绝,“但后来我还是答应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他未曾在任何场合自称过艺术家,因为他在心里给自己设定的位置就是“为歌手服务”。在这一点上,张亚东头上的“割裂性”似乎彰显得淋漓尽致,他会给毫无觉得的歌手,兢兢业业做商业专辑,也会自己花钱,签这些根本不挣钱的独立音乐人。
“不搭理灯火,不理睬黑暗”,这是张亚东给自己性格的定义,什么是好哪些是坏,他心中自有明晰的判别。
在节目现场也一样,张亚东大多数时侯的点评都是“特别非常好”,需要提出一些建议的时侯,他也会礼貌地在上面加上“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前缀。
但仔细听你又会发觉,这些缓和的语调中,观点和心态又从来不会是模糊的。比如——“我个人对洗脑神曲简直反倍感一定程度,我是认为不公平,这样会扼杀掉太多好的东西”、“这样的作品,从未未曾触动我,以后也不会”。
张亚东说,如果有得选,他宁可选择礼貌地不去侮辱或打搅他人,但他心底最讨厌的,又是那个假惺惺的互相夸耀。所以,这时常让他活得有点累,甚至会在某个时刻讨厌自己,“就是总害怕自己说了哪些,会不会无意中伤害到他人”。
每次录制结束后,回到休息室,听高晓松又在那感叹”我刚刚真的感动死了”,张亚东说,那绝对是诚恳的、真实的,但他真就没被感动,但也没好意思去说,“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简单一点,没这么挑剔,但心中的倔强又放不下。”
刚满50岁的张亚东,生活显得越来越简单。
工作室里,堆满了各类钢琴、效果器、CD、书籍,这种被包围的觉得,多少能让他感觉安心。
到了这个年龄,本可以肆无忌惮享受威望所带来的自由,但张亚东每晚还是会起码跟钢琴呆在一起3、4个小时。在他看来,这并非是一种坚持或自律,而是早就成了习惯。
去年,他练得最多的是贝斯;而明年则在猛练鼓,之前一则留传在网上的打鼓视频,被网友评价为“完全不输任何职业鼓手”。
除了音乐,身边的同学说,张亚东似乎对其他物质都没哪些追求。
吃得很随便,天天就是订餐,也不健身运动。保养?不存在的,天天就香皂洗澡,连乳液都从来不抹。
打开手机,界面上清一色的全是跟音乐相关的软件,有关于作词的,有关于卖器材的,有关于调音色的。
也为啥张亚东总是恐惧挣钱这件事,没有持续稳定的收入来源,怎么支撑他这个“设备控”源源不断入手新玩意儿?
此外惟一算得上爱好的,就是买买校服。从《乐队的春天》中不难发觉,对比马东的“马卡龙装”和乔杉的“足浴风”,张亚东的衣品显著高出一大截。
不过虽然爱买,张亚东也很保守,永远只买些牛仔衣、绒线背心,还有礼帽,所以工作室的小伙伴说,乍一眼看去,张老师似乎每晚都穿得差不多,“但虽然每晚都是换了单品的”。
其实,张亚东不是没盼望过穿得大胆一点、出挑一点,但常常是心中郁闷了半天,穿下来还是老三样。
这跟他对自己50岁后人生的苦恼,如出一辙。
一直以来,张亚东都很艳羡柯本、毕加索那样无拘无束、疯癫张扬的艺术家,甚至蔑视自己为何总是如此冷静而小心翼翼。
所以,他想努力努力,看自己今后能不能弄成一个“古怪的老头”,“哪怕有一阵子能彻底放飞自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