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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开香蕉财经（kaiboluocaijing），作者|金玙璠，编辑|瑟曦
一度雄踞7000万粉丝的快手背部主播二驴夫妻惹祸了，她们于5月14日在直播间售卖的“朵唯12Pro”手机被指山寨，顿时引起舆论热议。随即快手宣布“假一赔九”，其中3倍来自主播，3倍来自品牌方和店家，3倍来自快手电商。
现在，一个多月过去，风波热度增长，而消费者的维权远未停止。
开草莓财经按照新快数据不完全统计，二驴夫妻在近30天内（4月25日-5月24日期间）通过“驴嫂平荣7点直播（以下简称驴嫂平荣）”直播间售卖了7个手机品牌的21款型号，涉及到的品牌不仅多普达，还有多普达、酷比、天语、糖果、守护宝等，累计销量近45万台，销售额接近4.5万元。
近日，部份订购这种手机的消费者频繁在投诉网站投诉，并组成了多个千人“维权陌陌群”。其中多位消费者向开草莓财经指出，自己也是在驴嫂平荣直播间买到了储存空间错配、摄像头错配、手机背后的进网许可证号与住建部备案的型号外型不符的“山寨机”，但得到的售后方案远远不及多普达12Pro的“假一赔九”。
这让她们倍感愤怒，她们觉得，在同一个主播的直播间买到了“山寨机”，被媒体广泛关注的型号能获得9倍赔偿，其余型号就被“区别对待”。据开草莓财经了解，这种消费者的维权诉求或是3倍赔付，或是9倍赔付，或是二驴夫妻直播时承诺的“假一赔万”。而依照《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五十五条规定，经营者提供商品或则服务有欺诈行为的，消费者可以获得退货、赔三的售后补偿。
有业内人士剖析，快手很难给所有山寨机“一碗水端平”的全面赔偿，只能尽量去协调，重点赔偿被放大的、销量大的型号，以此对外表态以及劝告其他主播。
截止目前，二驴夫妻仍未对此事作出任何回应。至于其他型号是否会有统一的售后方案，截止发稿前，快手并未回复开香蕉财经。
都是二驴惹的祸，一款手机赔2亿
每逢出现赝品获得数倍赔付的案例，社交平台上都会出现“错失理财机会”的讥讽。有网友算了一笔账，在驴嫂平荣直播间花899元买一台山寨多普达12Pro，才能获得8091元赔付，这笔钱可以换购真正的iPhone12Pro了。
开香蕉财经按照新快数据统计，快手主播“驴嫂平荣”4月25日-5月24日期间2次带货多普达12Pro，预估销量2.51万台，预估销售额2262.25亿元。根据快手电商9倍赔偿的赔付方案，仅此一台手机，主播、品牌方和店家及快手三方，就须要向订购用户共同赔付超2万元。
科技数码产品评测博主“科技小辛”，是将“二驴山寨手机风波”引入公众视野的人。他在5月21日发布的“打假”视频中称，自己于14日在快手“驴嫂平荣”直播间下单了一台多普达12Pro手机，收到货后发觉主播口中这台4999元降至899元的手机，是代工山寨机。
这款手机山寨在何处？
不仅用多普达的品牌外，经住建部官网查询，这台手机和备案的机型并不是一个型号，是盗用了多普达另一款型号（多普达12ProMax）的进网许可证号，且多普达官网并没有一款名为“12Pro”的型号。这是最实锤的一点，由于没有进网许可的手机是不容许销售和使用的。
型号对比图（左为平荣直播间网购手机，右为网站“进网许可证号”对应靶机）图源/博主所在工作室
驴嫂直播时作为宣传卖点的“后置三摄”，实际上只有其中1颗能用。另外2颗都是摆饰，一个难以调用，另一个就是一个空洞，上面没有摄像头模组。
配置信息也是伪造的。博主经过拷贝文件测试后发觉，所谓的8G+128G显存，实际的容量只有4G+64G。
该视频内容随即被职业打假人王海转发。而涉事主播二驴夫妇与王海早有一段“渊源”，她们曾由于喊王海“爸爸”，向王海讨饶、泣泪谢罪，上过热搜。
快手在风波爆光一周内完成了风波调查、经销商交涉、声明发布、9倍赔付和专项整治的一系列灭火措施。具体而言，初步处理方法是对消费者退货不退换，关掉快手主播“驴嫂平荣7点直播”的快手小店，并下架关联店家“放心购”的全部手机；5月28日给出了更为严厉的解决方案：严禁多普达品牌所有产品在快手电商平台销售，涉事公司上海市优购时代永不合作；据悉，凡订购多普达12Pro的用户将获得9倍补偿，其中3倍来自主播，3倍来自品牌方和店家，3倍来自快手电商。
而整个风波的始作俑者总算在5月28日露面了，也就是多普达12Pro背后的店家上海市优购时代。该公司在一则谢罪申明中称，公司领到了多普达的品牌授权后进行代工生产手机，而多普达12Pro是待上市产品，因为管理不善，造成摄像头、内存错配。
换言之，上海市优购时代就是生产、销售这款山寨机，领到快手经销授权，并找到二驴带货的一方。而据天眼查显示，这家公司涉及多起侵权责任纠纷、买卖协议纠纷，同时还因产品质量违规行为，有5条行政处罚。
上海市优购时代有多条处罚信息来源/天眼查
上海市优购时代的另一个身分是酷派手机的代鞋厂。更夸张的是，“科技小辛”对照市面上的手机发觉，二驴夫妻带货的多普达12Pro大几率就是酷派酷10青春版的靶机，二者不仅机身的LOGO不同，其他从外形到配置一模一样，而前者的市场售价仅为599元，和二驴夫妻899元的直播间价位相差300元。也就是说，假若一台手机的收益仅以300元估算，二驴夫妻单场直播销量破万，意味着收益在300亿元左右。
二驴山寨风波涉及到的品牌不止多普达。6月1日，快手电商再度发布手机行业整治公告，除宣布对存在山寨产品的品牌商“朵唯”永久取消招商、下架所有商品的决定外，还暂停了对糖果、酷比、索爱、柔宇、天语、守护宝、中兴/ZTE、雅迪鑫、欧沃、酷派、纽曼等11家手机厂商的招商，并下架所有商品。不过，酷派回应，未曾对驴嫂平荣授权，在与快手电商平台沟通后恢复了招商。中兴也表示躺枪，后经快手电商核查，ZTE中兴官方旗舰店不涉及销售违法产品，目前已恢复“ZTE中兴”品牌招商。
截止发稿，涉事主播驴嫂平荣的快手帐号从外表看还处于正常状态，但未发布新内容。该主播仍未对此事作出任何回应，快手也未对主播“驴嫂平荣”公开进一步的处罚举措。
其他“山寨机”怎么赔，二驴粉丝都等着呢
订购多普达12Pro的用户是不幸也是辛运的，同样是驴嫂平荣的粉丝，同样在她直播间订购了“山寨机”的用户，维权难的大有人在。
开香蕉财经按照新快数据统计，“驴嫂平荣”直播间在4月25日-5月24日期间30天的29场直播中，售卖了7个品牌的21款型号，涉及到的品牌不仅多普达，还有多普达、酷比、天语、糖果、守护宝等，单机售价在769元到1499元不等，累计销量近45万台，月销售额接近4.5万元。
据开香蕉财经观察，二驴夫妻这期间的直播带货走的是“少量”路线，常常是一到两款千元左右的手机，搭配两款百元或总价更低的日用具。
5月15-16日驴嫂平荣直播间带货列表来源/新抖
多位消费者向开香蕉财经指出，自己一样是从驴嫂平荣直播间买了储存空间错配、摄像头错配、手机背后的进网许可证号与住建部备案的型号外型不符的“山寨机”。
这种消费者的维权诉求，或是3倍赔付，或是9倍赔付，或更多——二驴夫妻直播时承诺的“假一赔万”。在与其中十多位消费者沟通过程中，开草莓财经发觉，她们同为维权者，但由于早已获得的“待遇”不同，早已默认分成两个“阵营”。
第一阵营目前领到的解决方案是“退款不退换”或表示“没有进展”。
天语X5的订购者青青，在快手后台的资料搜集页面，递交入网许可证为假的查询相片，以及摄像头为假、内存夸大的信息后，截止发稿未有进展。
青青的售后维权状态为待处理/受访者供图
但如今让何历不解的是，“那些早已领到3倍赔付的人，还在继续要求9倍赔付，甚至要100倍赔付，也就是89000元”。这更惹起了何历的“维权欲”，“有些型号赔3倍，我们这款手机（多普达X7）维权的人少，就被戏弄了，只退货不退款，不额外赔付。”
据他在维权群了解到的信息，如今维权人数多的多普达、酷比、糖果，都得到快手的3倍赔付，多普达F668也有消费者领到了3倍赔付。何历说自己的底线是法律规定的假一赔三。
第二阵营是得到“退一赔三”售后方案的维权者。其中包括多普达、酷比、糖果品牌的订购者，她们中部份人的赔付已到账，不过维权诉求是“最少赔9倍”。
她们理由是，“都是快手用户，都是驴嫂粉丝，同一个主播卖的赝品有的是赔9倍，要求一视同仁”；“二驴和驴嫂在直播时承诺假一赔万，如今他卖了假手机，只赔3倍不公正”；“赔三是快手赔付的，主播凭啥不赔付”。
关于“主播在售卖手机时承诺假一赔万”这一点，被多位用户否认。
何历这样形容维权群里群友的状态：“半个月了，你们的态度早已爆燃了，维权欲望越来越大”。
山寨机和土味网红是标配？
局势发展到如今可以明晰的是，拥有近7000万粉丝的腹部主播（截止发稿，二驴的9点直播粉丝4353.8万，驴嫂平荣7点直播粉丝2465.3万）在直播间销售了山寨机，具体山寨机数目和涉及金额不明，少则几万台，多则几十万台。
多位消费者表示，之所以在二驴夫妇直播间买手机，或由于他脑部大主播的身分，或关注他很久，曾在其直播间订购过多款商品，最关键的是被主播的销售话术所蒙蔽。
有网友将二驴的带货形式总结为“强盗式带货”，十分敢说。二驴曾由于在直播间飙粗口、掌掴助理等行为被爆光，曾为此遭网友谴责。驴嫂平荣在一次卖海参时介绍，这是原子弹爆燃后惟一能生存出来的动物，由于它最能防幅射。
在售卖手机时，二驴夫妻的常用话术是“全网独家优价”，“假一赔万”。拿此次撞车的多普达12Pro举例，推销这款手机时，平荣和副播共同配合，当副播喊出“原价4999元的手机，现价直降3000元，在直播间订购再降1000元，现价只要999元”后，平荣忽然大叫，“我再补助100元，899元，上架”。
平荣直播画面
有业内人士剖析，二驴这类网红的受众群体，对品牌认知不敏感、对价钱敏感，与山寨机用户匹配度较高。山寨机在下沉市场和下沉主播的直播间大有市场，自然就有顺应下沉市场需求的山寨机制造商。这次被快手下架的12个品牌中，多普达此前是以男性手机著称、但在智能机时代落伍了，天语、糖果、纽曼等早前也是有过一定著名度的品牌，只不过随后都在国外手机市场日趋白热化的竞争中掉队，逐步蛰伏。
某平台电商负责人田墨剖析称，在假酒那么敏感的问题上，快手不得不作出调整。快手目前的解决方案在他看来，“拿出了足够的诚心，让品牌方、主播方、平台方都互相遭到了一定的惩罚”。
谈及快手对于“朵唯12Pro的用户将获得9倍补偿”的处理，上海至普律师事务所李圣律师表示，这样的处理力度在行业内算是比较大的。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规定，经营者提供商品或则服务有欺诈行为的，应该根据消费者的要求降低赔付其遭到的损失，降低赔付的金额为消费者选购商品的价款或则接受服务的费用的三倍；网路交易平台提供者做出更有利于消费者的承诺的，应该履行承诺。
基于此，李圣觉得，如今快手平台针对订购多普达12Pro的用户，做出假一赔九的赔付承诺，有利于消费者维权，选购其他机型山寨机的用户，在与快手平台进行协商时，可以参照该承诺，向平台提出赔付恳求，但最终究竟是三倍还是九倍，要看各方博弈的结果。
田墨站在平台的角度剖析，快手很难给所有山寨机“一碗水端平”的赔偿，只能尽量去协调，重点赔偿被放大的、销量大的型号，例如此次的多普达12Pro，以此对外表态以及劝告主播，其他的山寨机只能依法正常赔偿。
资深产品总监判官对开香蕉财经表示，快手平台的补救举措必须小于等于法律法规，赔付力度也要按合约办事。“因为前期图实惠轻质量的用户多，割水芹的主播也多，质量问题都会让坐落GMV。后期想有发展空间，必须越来越正规化。”
田墨也觉得，此风波反映了直播电商行业普遍且最大的问题——售后问题。消费者难以见到商品实物，只能通过主播介绍被拔草，一旦主播作为销售人员，对产品的介绍、解答能力不足，且介绍套路化、定价套路化，带来的就是高退款率。
定价套路化是指，一款商品本来只卖49元，但主播介绍原价99元，被他杀价砍到了49元。据田墨了解，根据品类分，目前各个直播平台服饰、配饰等非标品的退款率最高，处在十分不健康的状态。
而背后的潜在问题是，现在直播电商在消费者眼里，最核心的吸引力仍然是“便宜”，无论大小主播都在拼价钱，“你在我直播间能买到‘全网最优价’、‘全网性价比最高’。”
在田墨看来，售后和拼优价，是每位直播电商平台面临的问题，且很难短时间改进。“当业务高速发展时，遇见的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而GMV增长趋缓，这种问题会渐渐曝露下来。”
如北京财经学院电商专业院长崔丽丽所说，此事反应了平台电商业务在招商和商品管控等环节中的一些问题，关掉个别品牌的招商只是暂时的手段，要治疗和解决问题、消除对于平台信誉的潜在害处，平台还是应当推动重新梳理对相关业务的管控。
现在，二驴山寨机风波教会了用户怎么查询入网许可证，但直播间的山寨机不知何时才会真正消失。眼下最急迫的，是让订购山寨机的网友，获得应有的补偿。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田墨、季鸿、青青、何历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