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半，程斌习惯性地打开快手，拍了一段富士康饭堂的素材，简单地剪辑后配上“富士康饭堂”的标签，就这样发出了他昨天的第一个视频。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一个名为“深圳宝安富士康招募群8”的QQ群，把视频截图发到群里，附上了明天的招工信息：“好消息！上海富士康招工继续！18至45岁男女不限，加班多，年薪6000以上，请诸位掌握机会，名额有限！”
这差不多是他每晚的固定动作，风雨无阻。运气好的话，三天能吸引到几个网路另一端的小青年找他报考入厂，这样，他能够分到上千元的推荐奖励。
程斌是富士康的老职工了，2009年就已入厂。彼时，金融危机刚过，才能步入电子厂拿稳定的薪水，对当时的年青人来说早已是挺好的归宿。
“那时侯我们进厂都是按比列走的，别说哪些奖励，进厂都是要入厂费的。”程斌说，如今，情况完全反过来了。
程斌加入招人挣钱的队伍纯属碰巧。
他是富士康最早一批玩短视频的人之一。最开始，也就瞧瞧这些蹦极、空中飞人的演出，这能给他带来在厂内工作不会有的剌激体验。但后来，当他发觉只要随意拍一拍富士康下午下班的职工潮，很容易能够登上平台热门的时侯，拍视频就成了一件比看视频还要有意思的事情。
程斌的镜头记录了富士康电子厂的方方面面：下班上班，晚餐西餐，美女美眉，轮滑唱K。
随着粉丝逐步变多，在评论区寻问程斌怎么进厂的年青人也多了。在成功推荐了几个网友入职后，程斌认为，他虽然找到了一条挣钱的新路子。
短视频淘金
在富士康，内部职工每推荐一个新人入厂，都可以得到一定奖励，金额在1000元至3000元不等。
至于短视频平台快手如何成了给富士康招人的阵地之一，大约是由于双方目标群体有很大的重叠。程斌也听过江湖上留传的传说，有富士康职工通过在快手招人，一年赚了一百万。
虽然这不是天方夜谭。
目前在快手上拥有最多粉丝的“富士康电子厂@冲刺30万”（以下简称“30万”）的帐号主人就曾在评论区表示过，自己曾成功推荐1200人进厂，虽然按招一人奖1000元算，他赚到的钱已不止一百万。
程斌仍然很想晓得“30万”是谁，尽管他自己也在快手上小有名气，但和“30万”比上去还是小巫见大巫。如今，程斌的名为“富士康总部@笔试官”的快手帐号粉丝已然达到8.7万，作品总播放量达2394万次。
富士康总部@笔试官帐号截图
年后的这段时间正是富士康的用人旺季。近来，程斌几乎所有空余时间都被拿来解答求职者们的问题。每晚下午九点半至十一点，程斌都会在快手上通过直播进行招工咨询，最高峰的时侯，同时向他咨询进厂信息的听众能达到200人。
要成功推荐一个人进厂似乎也没有想像中这么简单。
在这个过程里，程斌曾遇见过各类各样的麻烦事。进厂前有些人会连续大半个月反复向他确认一些细节；进厂后也有人事无巨细都要让他帮忙。每每这个时侯，他就会耐住脾气对自己说，那些都是“钱”，要保持耐心。
程斌之所以会如此尽责，是由于在富士康有明文规定：内推职工只有工作满三个月以后，推荐人才才能领到全额奖金。这也意味着推荐人在推荐成功以后还要对内推职工的工作体验负责。这让他有时认为，自己如同是富士康的免费客服。
招工不易
近半年来，通过短视频招工挣钱这个路子不再是秘密。
如今在快手上搜索“富士康笔试官”，程斌的帐号排在第一名，但在他以后，名为“富士康笔试官（内部推荐）”和“富士康笔试官李成洁”的帐号分别以5.5万家乐4.7万的粉丝数紧跟其后。三个帐号除了名子相像，头像相同，连所拍摄的内容也太原小异。
在听到“30万”和程斌那些脸部玩家获利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到短视频招工的淘金大潮中。
和程斌一样在上海民治富士康厂区下班的陈海也是其中之一。其实2018年底才刚才开始做短视频招工平台，并且陈海名为“富士康百科【总部】”的帐号早已拥有了2.6万粉丝，4个月涨粉近三万。据他透漏，到目前为止早已领到了几十人的推荐奖励。
在快手上替富士康招工的人越来越多，面包自然越分越小。虽然是刚才入局的陈海也就能清晰地觉察出同行们之间日益激烈的竞争。
最初，陈海也是在身边同学的影响之下注册了快手帐号，并且在那里看官方招工信息，怎样制做回复信息的模板，笔试时会有哪些问题等等这种招工过程中的细节，陈海都不是很了解。
原本同学们都会带带他，帮他解答一些疑惑，直播招工的时侯让他旁观学习，并且慢慢地同学们也丧失了手把手教学的耐心，到如今她们已然甚少交流。“把你带上去现今有些人都懊悔了。”谈到那些同学，陈海也很无奈，“现在就是各做各的，有的甚至都把你拉黑了。”
在行业内，像陈海和同事之间这些“各做各的”的模式早已算是客气，恶性竞争也是存在的。自己的直播间被别家的招工信息刷屏的事情，程斌和陈海都不止一次遇见过。
出于自己的生意考虑，程斌就会把这种人踢出直播间，而陈海碍于同行的面子还是会一定程度纵容这些行为，“只要不太过于他在哪里就在那儿吧，由于我有时侯也会去看其他人直播。”
由于此类刷屏现象的存在，各个招工主播都对同行们进行杜绝死堵，不容许她们互相串直播间。虽然是像陈海这样一言不发的“潜水党”，在被发觉以后也会被主播踢出直播间。
不仅同行竞争之外，招进来的年青工人对于进电子厂做工的散漫心态也让招工的收入大打折扣。
据中信期货的数据显示，2013年大专生选择步入制造业工作者所占比重为25.8%，到2017年这一数据早已增长到了19.2%，年青人越来越不乐意涉足制造业。
在这样的背景下，程斌所招到的“90后”员工里，体验过流水线工作以后能够待满三个月的人，据他恐怕只有20%；陈海的情况同样不容豁达，有时侯他想了解一下新职工的工作情况，一寻问才晓得，原先那种经自己内推动厂的职工早已辞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