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本报记者曾茜实习生石雅旎
和今年的P2P，前年的O2O一样，去年网路直播平台极速沸腾，引得各路资本，成为互联网行业新的焦点。不过，火热的同时，各类问题也开始出现，例如涉毒、内容粗俗等，近期，又有不少用户爆料，直播平台大量存在刷刷墙人气的现象。
记者调查了解到，在天猫网站，映客、斗鱼、熊猫等直播平台的粉丝、人气岔着卖，1元钱能买来1000名粉丝，160元才能上首页热门……而据业内人士透漏，刷人气刷粉丝，早已成为直播行业一个众人皆知的“潜规则”。
图为：近来开始玩直播的程序员游义正在研究如何“涨粉”
主播自曝
每天花十几元买僵尸粉造人气
孙谦是云南民族大学一名大三中学生，明年4月起，他在熊猫TV直播打游戏。“刚开始打没哪些人气，后来我在他人直播的弹幕上看见，原先可以刷粉。”孙谦告诉楚天金报记者，为了提升自己的粉丝量，他连续在天猫订购粉丝，“每天花十几块钱，买1000个粉丝，几天出来有大几千粉丝，不过这种粉丝都是僵尸粉。”
孙谦说，对于自己这些菜鸟，只有先把粉丝数目冲起来，在平台的直播排行能够提升，“得先让他人看见我，真实的粉丝数目就能上来。”
不仅自己买粉，各大平台都会送机器人粉。“机器人粉也是僵尸粉”，孙谦说，僵尸粉不会互动，也不会送礼物，“比如说，有的直播粉丝只有两百多，发弹幕的只有几个人，并且在直播间观看的人数有一千多人，这些肯定就是僵尸粉。”
据网友实测某平台后做出推论：直播平台是可以通过算法为卧室匹配机器人的。大致的算法是，直播开始时，手动匹配21个机器人用户步入卧室，进而让没有关注度的主播，也能导致有人观看的错觉；有用户步入时，手动以1：10左右的比列，匹配机器人步入卧室，进而让屋子的数据更好看；有用户离开时，匹配的机器人不退场，保持表面上的卧室热度。
天猫买粉
1000粉丝一元钱160元包上首页
今日，记者在天猫网输入“熊猫TV毛竹”关键词，出现了约220家店面，其中销量最高的一家交易量达12366次，累计评论175条。这家销量第一的店面，除了包含熊猫，还有斗鱼平台、战旗平台和全民直播平台，其中熊猫TV的产品多达十余种，“100人气＝3元包天”，“200人气＝6元包天”……店铺宣称产品安全稳定，24小时全手动上下人气，无需人工干预，全程托管。
此后，记者又在天猫搜索栏输入“映客”，出现了“映顾客气”、“映客砖石”、“映客粉”等搜索条，在“映客粉丝”的搜索中，记者步入一家店面，该店面宣传称其映客粉丝质量高，有头像还有爱称。店面产品包括“映客直播粉丝”、“映客直播人气”、“聊天机器人20个”、“映客上首页热门”四种。
记者了解到，在天猫可以订购到的刷人气产品有“人气”和“粉丝”两种，人气是指直播时实际观看的人数，粉丝则类似于微博粉丝。诸如上述映客粉丝天猫店，假如要买粉丝，1元可买1000个普通粉，5元可买1000个中级粉；假如要买人气，10元可买一次1000人人气，想要弹幕可选购聊天机器人，20个聊天机器人单次8元，机器人分为闲聊、美女、帅哥、唱歌、跳舞等五个主题；假如想上首页热门，价钱也不是很贵，店面称160元就包播出客首页热门，但是会送相当数目的人气。
订购这种产品的人不少，有的店面光评论就有几百条，有顾客留言称：“瞬间一千粉，之后我们都是万人主播啦！”“宝贝很好的，一分钟就到账了。”
记者体验
还有聊天机器人可按主题发弹幕
今日，记者在映客直播注册帐号后，首次进行直播，一分钟内有二十多人涌进直播间观看直播。
此后，记者在上文中提及的天猫店，花1元钱订购了1000普通粉，另花10元钱订购了2000直播人气。店小二告诉记者，在下单半个小时内一定要开始直播，否则交易手动作废。记者在天猫付款后立刻打开映客开始直播，短短五分钟内，记者的直播间涌向2000多人，不断显示有用户照亮爱心，粉丝也顿时由0降低到1059名。
记者的这一大波粉丝，如网店店小二所言，都是一级普通粉，都有头像有爱称还有个性签名，映客号全都是“12450”打头，还有一个共同特征——其粉丝数基本为0，但关注量在八百以上。记者尝试与多名粉丝私信，但都无回音，记者直播过程中无弹幕互动及送礼物行为。
尽管有人气有粉丝，但直播时没人聊天，于是记者又尝试了“聊天机器人”，记者在天猫店花8元钱订购了20个“美女”主题的聊天机器人，直播开始后不久，就开始有三级粉跟记者聊天，即使记者直播的是几盆仙人球动物，但机器人聊的主题都是“美女”，“美女主播上热门”、“电话几号？”“美女太凶了”……
客服告诉记者，记者所订购的1000粉丝是永久性的，而人气和机器人都是单次的。
行业虚假繁荣将面临洗牌
“直播平台出现刷粉现象，是由于各平台为了在用户角逐战中取得相对优势，或则说为了得到劝说投资人的平台营运数据。”易观互动娱乐剖析师王传珍剖析，直播刷粉现象曝露的是直播平台角逐用户流量的白热化状态，“当下的直播在联通互联网的推动和资本的青睐下，步入高速发展阶段，但营运模式尚处于缺位状态。”
一位不乐意透漏姓名的业内人士告诉记者，刷粉、刷人气已成为各直播平台心照不宣的“公开的秘密”，甚至有平台、主播、经纪公司共同刷粉丝、刷打赏，“刷单也不是直播平台自创的，初期有网店买家刷单，后有微博、微信刷粉丝。”
泡沫吹得越大，越受资本偏爱。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已知的116个直播平台，超过90%获得融资。投资者中，既有红杉资本、信中利等投资界巨头，也不乏百度、腾讯这样的互联网大鳄，还有周杰伦、赵宝刚等名星。
业内剖析，就好似几年前的团购网站一样，随着近三年大量直播平台的出现，直播行业同质化越来越严重，也深陷了烧钱抢资源、抢市场的局面。“花钱砸流量，用流量换投资，再用钱买流量，投资方和创业者都被表面繁荣蒙蔽，泡沫越吹越大。”上述业内人士表示。
王传珍觉得，不仅目前所曝露的直播刷单、机器人听众、人气值作假等问题，直播行业还存在内容粗俗化爆点频出，高质量内容缺少以及直播产品构架趋同、内容形态趋同、商业模式趋同的高度同质化。她剖析，未来直播平台将经历洗牌，“直播平台的发展会渐渐趋向理智，个人预计，最终市场主体会被2-3家综合性平台和若干家垂直直播平台攻打，大量直播平台将出局。”
回应
刷人气将封号
明日，记者联系斗鱼、虎牙、咸蛋家等多家直播平台，对方均以不便捷谈或则太忙为由拒绝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记者注意到，映客此前接受媒体专访时曾表示，对刷人气的行为“零容忍”，映客会依据情况恶劣程度，做暂时封停24小时、48小时，甚至永久封号等不同处理。但直到出刊，记者拿来刷人气的帐号仍可正常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