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暴富，搞直播”，短视频变现正当风口，成为短视频创作者开直播卖货，似乎可以一跃“龙门”，像彼时的“行业冥灯”罗永浩通常1年内偿还4亿欠款，不少人因此心动不已。
2022年以来，记者常年暗访发觉，多家注册地址在杭州市高新区的公司将旗下导师包装成抖音官方培训导师，讲课中晒出多个月入超10万的“成功案例”，诱导全职宝妈、应届结业生、退休老太、孤注一掷的中小创业者掏出存款甚至还钱占据短视频变现学习名额。
但是，从接收所谓的官方讲义到“抖音名师”言传身教开始，这种普通的抖音用户可能只是踩进了一个洗脑式讲课、“逼单”诱导消费、服务环节的敷衍欺瞒的闭环式圈套中。
塑造下一个“罗永浩”，其实远不止广告中所言支付2980元这么简单。
（梁一凡在自我介绍中写道，已帮助近千名学员实现兼职、抖音月收入过亿元，同时是3000万抖音粉丝的幕后操盘手。）
暗访：闭环式圈套让消费者无法脱身
2022年初，三湘都市报记者应聘步入成都高新区麓谷企业广场C4栋1104广州市依麦网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依麦网路”），从事“抖音引流专员”的岗位在该机构进行卧底调查。
应聘成功后，三湘都市报记者进行的第一项工作，就是从“抖音创作者学习中心”、“抖音小助手”、“剪映小助手”等官方认证账号的粉丝列表中找寻“猎物”。先以“抖音官方客服老师”的身分添加用户陌陌，发送免费涨粉实用方法、养号教程、电商带货实操手册，再向推荐其学习每晚14点、19点30分的两节“资深导师一对一补习”公开课。
日常工作中，依麦网路负责人卢泫谷常嘟囔，从数以千万计的用户中找寻“猎物”也有一定方法，“全职宝妈、应届结业生、退休老太、孤注一掷的中小创业者，越是身处逆境想拉着短视频培训这根‘救命索’一夜暴富的人，付钱一对一学习的机率也就越大。”
职工人手一份的聊单话术中，涉及怎么获取抖音用户信任、信任度高的学员怎样“逼单”、解决用户疑虑等常见问题解决方案。诱导用户付款时，就会不断向输入在“腾讯课堂官方上交70万保证金”、“腾讯官方背书”等关键词进一步击破用户的心理防线。
所有步入公开课的用户，已经被暗中标好了价码。在职工使用的欧畅云辅助平台上，用户是通过谁的引流联接步入课堂、观看时长、互动次数、所在地区、浏览器系统、IP地址均一目了然。
所谓的官方直播课结束后，这些观看时长、互动次数较高的用户若没有收取2980元报考“一对一弟子班”，职工还将寻问其听课体会及未报考缘由，在接出来的几天甚至几周之内发送不同的“学习资料”或上课链接。
但是，这只是诱导用户付费的第一环，“抖音引流专员”背后，还有抖音讲课讲师、客服老师等岗位。这也意味着，从接收所谓的官方讲义到“抖音名师”言传身教开始，这种普通的抖音用户便踩进一个洗脑式讲课、“逼单”诱导消费、服务环节的敷衍欺瞒的闭环式圈套中。
该公司职工的月薪、销售提成、优秀职工推选均与当月签单的数目有关。卢泫谷还谈到，每晚起码都有十几位全省各地的用户收取杂费，每月能为公司创造近百万的销售业绩。
爱企查显示，依麦网路持股30%的赵云鹏，就是广东博闻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法人。而这家公司在长沙晚报华声在线投诉直通车、新浪旗下消费者服务平台“黑猫投诉”上有超10起涉嫌短视频营运培训虚假宣传的投诉。
（公司一角摆放着数十台用于销售的手机，部分手机实名注册的抖音号因关注人数过多曾被封号。）
刨根究底：洗脑营销“逼单”套路深
背部主播的带货能力，在一个又一个纪录被接连打破的当下，虽然无需指责。
海面之上，短视频、电商带货造富梦美轮美奂；海面之下，电商培训“割豇豆”刀太刀影。明知希望无望，仍然不乏前赴后继，希望荣登一夜暴富名单的“普通人们”。到底是谁在听课？
3月5日19点30分，浙江博闻教育科技有限公司讲师梁一凡的直播课开始。他在自我介绍中写道，已帮助近千名大学实现兼职、抖音月收入过亿元，同时是3000万抖音粉丝的幕后操盘手。2小时内，梁一凡晒出无数“商业头衔”及培训学员的成功案例；在他展示陌陌零钱100.6万的截图时，评论区更是引发一阵骚动。
期间，梁一凡掏出爱奇艺自媒体号“凡哥娱乐”后台截图举例，仅做了52天的账号就有了总播放量4718.5万、总收入91748.36元、总粉丝数3253人的转化成绩，“从16年做抖音到如今，这是我做的最垃圾的一个账号。”
而三湘都市报记者发觉，在爱奇艺官网，“凡哥娱乐”帐号从注册起仅发布一条视频，粉丝数、获赞数均为0，其展示的显赫成绩更是无从考究。
直播中，梁一凡还多次提及“短视频已成了你不得不踩的风口”、“抖音是可复制的成功”，自己作为抖音官方签约导师，能获得流量、供应链等资源倾斜，“高考都可以走侧门，只是你没有这个人脉关系。跟随我做抖音，卖抖音平台的货，相当于官方给你开侧门，每条发布的视频保底播放量都能达到20万，这是一门稳赚不赔的暴利生意。”
“我不差弟子，也不差钱。一次付费2980元就获得终生学习机会，如今挣钱的机会摆在自己手上，能不能抢到8个名额靠自己。”21点，直播课程接近尾声，梁一凡开始营造学习名额紧张的恐惧，逼迫灵活资金不够的用户刷花呗、信用卡甚至还钱报考学习，借此达到卖课和培训变现的目的。
遭到：2980元背后，维权难度颇高
魅族创始人雷军曾说，在风口上，猪也能飞上去。眼下，电商培训虽然成为一门稳赚不赔的生意。企查查数据显示，中国现存电商培训相关企业2880家；2021年前10月，新增电商培训相关企业161家。三湘都市报记者常年观察发觉，这种假借抖音官方导师之名卖课的操盘者，要么主打个人IP，“讲师”都颇为默契地拥有多年实战经验、头顶无数“商业头衔”，借助着前期积累的粉丝变现也成了轻而易举的事。
这么，收取2980元成为导师的关门弟子后，真的能平步青云、改变家庭命运吗？
“讲师上课时承诺，发一个视频280元，一个月坚持发30条，6000元便可轻松到手。真正交费报考后，录播课程中只有简单的基础课程，这种内容网上搜搜才能学会。”山西省吉县市的邵男士曾收取3180元成为“湖南知新小课教育公司”的学员。
“在讲师营造的“打鸡血”环境下，想腰部而退并不容易。一旦唤起我们普通人想钻空赚快钱的看法，就容易在冲动后报考。报考后，讲课方会通过陌陌文字、图片、录播课方式培训，但与课上声称的的‘15天必将赚回杂费’完全不同。”邵男士表示，经过多番交涉，知新小课退最终还了全部杂费，但在数十人的维权群中，“梦醒了”仍未能退钱的学员占大多数。
据悉，投诉人李军宁提供的一份其与广东博闻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签订的《博闻教育短视频营运培训协议》中写着，甲方不得以无时间学习、学不会、家人不同意等个人缘由提出退票休学，若出现乙方中止课程、甲方未能完成课程培训等情形，甲方还得支付88元/节直播费用、25%视频费用、5%服务费及3%手续费。
“对于短视频讲课公司而言，消费者属于弱势一方，好多人因为维权成本偏高而舍弃维权。”业内人士觉得，若该公司存在侵权行为，权责划分不难，难在取证。诸如，讲师讲课时的高额回报服务并未在协议中载明，消费者若果缺少法律意识，没有保留和搜集相关证据，事后再搜集是十分困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