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刚步入直播行业1个月的80后，罗莉自觉得外观不错，也很努力，但她的粉丝数总是维持在2000左右。“我好想平台才能推荐一下，但始终没机会。这三天，有同事建议我花点钱，去刷点粉。”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如何弄，但罗莉说，她准备试试。
南都记者实测调查发觉，刷粉已经不是互联网行业“不能说的秘密”。某宝网上有众多专门针对映客、花椒等热门直播平台的刷单、刷粉丝买家，5000粉丝耗费1元、10分钟即可搞定。而在多个直播平台上，没有任何内容的蓝屏直播，有“粉丝”围观也不再荒谬，而弄成了平常事。对此，多个行业人士向南都记者表示，刷单、刷流量早已成为直播平台普遍现象，而背后资本的疯狂追逐，又让整个行业深陷“刷单———更好看的数据———更高的市值———刺激刷单”的恶性循环当中，一旦泡沫断裂，后果想想也是惊人。
黑屏直播机器人围观？
对于直播平台用户而言，没有任何内容的蓝屏直播仍才能吸引诸多粉丝围观已不是新鲜事，然而，这些粉丝到底从何而至，是否一如传闻是机器粉？对此，南都记者下载注册了多个直播平台进行实测。
注册登入后南都记者留心到，在映客上开启一期死机直播，在未将直播分享给任何好友的状态下，开播10秒内就已步入12个听众，而且这种听众都是有头像、有爱称、有关注、有粉丝、有定位的“用户”，其映客号均以4000开头。记者多次尝试都是类似情况。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其他直播平台。南都记者完成花椒直播的注册后，同样开启死机直播，并且未分享给任何人，一分钟内就进来10个听众，均是桂皮号1948开头，普遍为关注、收礼、送礼、粉丝为0，没有个性签名，花椒等级为一级有头像、有爱称的“用户”。而这一类“带仿真人爱称、仿真人头像、永久存在不会掉粉”的“粉丝”，在南都记者随即寻问的多家某宝淘宝买家口中，普遍称为”高级粉”。与“高级粉”对应的“普通粉”则是“普通爱称、普通头像、永久存在但容易被官方清除容易掉粉”。
上述死机直播持续五分钟后，共有20名听众步入直播卧室。随后，南都记者将直播分享给一位陌陌好友，3分钟内听众数降低了三十余人。直播结束后，根据桂皮统计，在这段时长9分42秒的直播里，共有54名听众观看了南都记者当期的直播，有99人“喜欢”。
喜欢人数竟然比观看人数还多？究竟这种粉丝是不是传闻中的机器人粉丝，又为何会有这种粉丝的出现，截至发稿前，花椒尚未给与南都记者回复。不过映客对南都表示，刷粉行为“”对于我们而言是一种黑客行为，从创立之初我们就不断遭到黑客的功击，这是整个行业的普遍现象，公司尤其是技术研制部门每晚都有这方面的检测，一旦发觉都会进行处理，每天还会对这种刷粉行为进行特点辨识，这是所有互联网公司都有的问题。“据透漏，映客截止目前的下载量超过1亿，每日活跃用户超过1000万。
10分钟1元可买5000粉丝
实际上，在网友口中颇有讽刺尊称的“万能的某宝”上，直播平台粉丝、流量都可以选购，且“不会被封号”。
南都记者以“直播刷粉”为关键词搜索，发现有300多家相关店面提供刷粉行为，尤以针对映客、花椒的为多，美拍、快手、B站、酷狗繁星、Y Y等也有相应刷粉店家。不同店面提供的价格、套餐有所不同，带来的疗效也有所不同。其中，“刷粉”业务主要包括点赞、评论、转发、涨粉、增人气、提高播放量等，更为中级的则是保证“上热门”。
南都记者体验发觉，此类店面提供的“粉丝”普遍是有头像、有爱称的，在直播平台上可“以假乱真”。在一家堪称“唯一一家能顶直播人气的店”中，南都记者发觉，在该店可用1元订购映客直播5000粉丝量，1000的人气，声称“安全稳定，永不掉粉”，并且该“产品”的累计交易成功量已超过四万。
另一家标明“1元2w粉丝，1000人气，独家包热门”店铺，客服称，“映客粉丝新用户只能体验1元5000粉丝的活动一次”，南都记者同意1元订购50 0 0粉丝后，拍下商品完成支付后告知商家映客号。在此后的几分钟里，该映客号上的粉丝数目急剧下降。
从联系买家至粉丝全数到号，从0粉丝到5000粉丝，南都记者体验的这整个过程只用了10分钟。而第二天再度登陆，粉丝数目也没有上涨。南都记者发觉，1元订购的这5000粉丝普遍是有头像、有爱称、有关注、零粉丝、职业普遍标明为“主播”、映客号以1146开头的“用户”。
对于怎样做到这么快速“涨粉”，这些粉是活粉还是“僵尸粉”的问题，卖家表示“刷的”，并且这种都是“僵尸”粉。当南都记者对“刷粉是否会导致封号”这一情况抒发担心时，卖家更是直言“不会的，放心”。
在另外一家店面，南都记者以1元价钱买下888个花椒直播的粉丝。拍下服务后，客服表示“最迟两个小时内到账”。实际上，记者从拍下到粉丝全数到账只用了7分钟时间。
而对于“为何粉丝的价钱要比人气便宜”，客服称：掌柜和技术定的价位。根据其网页显示，该店累计销售成功量有四千多，注册已有3年时间。
刷单已是行业的弊病
某宝上有诸多刷粉、刷流量买家，平台怎么判断，会采取什么样的举措？对于这一问题，映客称，“因为处于行业第一的地位，映客也比其他同行更容易导致黑客的注意和功击，我们在产品技术上仍然不断升级。对黑客零容忍。一旦发觉会立即包庇。”
“机器粉这个情况行业都存在，也是为了用户有更好的体验，你想你进卧室，没有人跟你说话，很容易就走”，有不乐意透漏姓名的行业人士向南都记者强调，这一情况实则是行业普遍现象，据其所知，机器粉更多针对直播平台新用户，“（映客）如果针对中级用户和后端用户是没有陪尾机器人的”。
王传珍指出，直播平台为了培养用户习惯，用机器人粉丝并不出奇，关键在于对这个“度”的掌握，如果过半的粉丝都是机器人，那就有问题了。
实际上，除了南都记者的体验之外，多个媒体报导也强调直播平台存在数目不少的机器粉、刷单等情况。在艾媒咨询集团C E O张毅看来，这是互联网行业的弊病，“刷单早已渐渐产生一个职业，在电商、社交、广告等领域尤为突出。”
直播平台数目的高涨，竞争的激化也是刷单现象进一步增多的诱因之一。易观互联网娱乐分析师王传珍向南都记者出示的一份数据显示，2015年中国在线直播平台数目接近200家，而目前这一数目恐怕早已超过300，由此引起的用户流量角逐，已发展到白热化阶段，因而造成刷单现象的出现。
资本推动行业泡沫？
有一不乐意透漏姓名的直播行业高管向南都记者表示，刷单情况尤其在新兴的联通直播平台更为普遍。高估值的追逐，资本的推动，张毅强调，“刷单渐次盛行，这些都是资本推动惹的祸”。
2015年以来，移动视频直播领域步入野蛮生长态势，腾讯、阿里巴巴等大鳄入局，资本也给出更高的市值，直播平台融资动辄万元以上。其中，直播平台六间房于2015年被宋城演艺以高达26亿元的价钱竞购，轰动一时。
上述直播行业高管直指，目前整个直播行业正在深陷恶性循环：刷单———更好看的数据———更高的市值———刺激刷单。直播领域百团大战正酣之时，类似刷单这一情况短期内还将持续，行业泡沫也愈演愈烈，洗牌来临。
“刷单和直播平台之间联系紧密，一般平台方不会去压制，毕竟最后的最大受益者都是平台。因为假如平台数据好看，他们便可以通过提高市值，吸引资本的注入。”张毅向南都记者如是表示。王传珍也持有类似观点，“这条利益链的诱惑的确很大，不但让经济公司捧红了演员，也让直播平台给出的数据更好看，某宝店家也可从中受益。虽然不能确定平台方是否参与其中，但应当也不会去主动压制这些刷单行为。”
直播刷单火热天猫1块钱买2万粉丝 10元买6000人观看
关于直播平台刷单的消息早有传出，近期在淘宝交易的火热被称为直播刷单的高峰期。在淘宝搜索“直播刷粉”，有超500家店面帮助平台主播买粉、刷分、上热门，这些商品交易量动辄上万。
以最大的泛娱乐直播平台映客为例，通过实际交易，TechWeb发觉，直播刷单主要囊括三个层面。
一是刷粉丝，1元可以买到2万粉丝。小编在天猫用1元买了映客2.2万粉丝，店家承诺30分钟内完成。下单3分钟，粉丝数目就涨到了4700多人，10分钟就刷到了2.2万。这2.2万粉丝都是一级大号，有头像、有爱称，但基本不会参与直播观看，和僵尸粉无异。
如果要买高等粉丝，就须要订购套餐，有“实惠”、“热卖”、“最畅销”不同的等级，对应的就是10元、20元、50元、100元不同的价格。有意思的是，店家可以批量借给主播僵尸粉，却不能批量删除，要删掉只能一个一个删，店家指出“我们是正规的，只是暂时没有开发取消的系统。”
二是刷人气，10元可买6000直播人气，但只能体验一次。小编对着床罩直播5分钟即有4300多人在线观看，但在直播过程中，只有两个人照亮，基本没有互动，这些观看的人大都等级较低，基本也属于僵尸粉。
同样的，购买人气要包天，还带照亮＋飘心的，就须要订购套餐，30到160元不等。
三是上热门，地区省热门与全省热门、全国热门不同位置都有不同的价格，最低66元，最高700元。
除了买粉丝、买人气、买热门之外，淘宝还有商家转卖礼物，1元可买60个映客砖石，而在映客官方APP，1元只能买到10个砖石。
花椒直播、美拍直播、虎牙直播、斗鱼TV等其他直播平台与映客一样，也可通过天猫买粉丝、刷人气、上热门、买礼物，各种1元商品付款人数都在万人以上。
刷单背后直播平台默认甚至主动参与刷粉
一位做直播渠道的业内人士告诉TechWeb，直播刷单商家刷的粉丝可能来自两个渠道，一是雇的类似水军，发一个链接，水军关注；有的则是程序植入。主播刷单现象这么火热，作为承载平台的直播APP在其中饰演着哪些角色？
该业内人士表示，“直播平台对于刷粉行为是可以检测到的，不过好多时侯是默认的，有的直播平台还有专门负责刷粉的团队，在推某个主播时也会主动刷粉，给平台拉人气。”他透漏，花椒直播和映客等直播平台都有僵尸粉，其中花椒直播的死粉比较多。
小编用花椒直播APP对着床罩直播，在没有粉丝的情况下，10分钟观看人数达到20人，这些粉丝的桂皮帐号都是以“19795***”开头，等级都是1级，直播间会手动显示留言以及发送心形。在小编随即又对着床罩做的两次直播中，粉丝帐号都以“19978***”和“19450***”开头。
有业内人士强调，直播平台是通过算法为直播间匹配僵尸粉，一场直播中，有96%的用户可能都是用于提高人气的死粉。算法大体分三个步骤：
1.当直播开始时，自动匹配20个左右僵尸粉用户步入卧室，从而让没有关注度的主播，也能实现“自嗨”；
2.当有用户步入时，自动以1:10左右的比列，匹配僵尸粉步入卧室，从而让屋子的数据更好看；
3.当有用户离开时，匹配的僵尸粉不退场，保持表面上的卧室热度。
直播平台归根结底还是一场流量游戏，刷单现象的疯狂滋长挑动着多方利益。据猎云网创始人靳继雷爆料，直播刷单实际上玩的是空手套白狼：网红经纪公司大批量向直播平台充值，获得5折让利，比如花2000万冲值4000万，然后把4000万虚拟货币都花在旗下网红帐号，4000万的收入同直播平台55分成，自己又获利2000万。这样经纪公司捧红了网红，网红帐号收获了大量流水，直播平台也获得大量流水可给VC一个体面数据，过程中谁也没有付出成本。
刷流量与资本挂钩直播平台资本追逐赛最后还是内容为王
直播看似是草根游戏，实则背后是资本力量在促进。TechWeb曾在《移动视频直播火热背后：营收容易盈利难》一文中剖析了视频直播成本居高不下与产值头晕的现况，就目前而言，没有资本，直播根本玩不转。而平台刷流量无疑是吸引资本的一大手段。
我们看见，伴随着直播刷单的流行，直播平台融资额也逐年飙升。有业内人士统计，直播平台投资估算额2013年约为1.7亿元，2014年为7.9亿元，2015年达到23.7亿元，增长率接近300%。
周鸿祎、王思聪等科技大鳄现身说法，刘涛、范冰冰等名星纷纷加入，明星效应带火了直播行业，也招来阿里、腾讯、百度、小米、乐视等互联网大鳄的入局。艾瑞报告显示，2015年中国在线直播平台数目接近200家，有业内人士向TechWeb表示，现在这一数目应当早已超过300家。
巨头的加入也意味着洗牌的开始，后进的小玩家要么被列入大鳄体系，要么被渐渐遗忘。繁星直播CEO谢欢在接受专访时坦承，“直播市场会在1-2年内快速洗牌。”未来只有找到自己垂直的领域，拥有差异化的内容和产品，准守法律法规的直播平台能够走下去。
对于国外资本市场来说，直播一度是一个“宁可错投，不可错过”的热门领域，但随着刷单、代打等问题的爆出，资本市场是否能够维持这些热情？连直播在线人数都能掺水到这么程度，流水、利润又有哪些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