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布冬
实习生：郭曼怡
快手“网红教父”
武术哥原名陈伟杰，1989年出生于湖南省益阳市平远县一个农村家庭。
家境通常，加上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弟弟，陈伟杰15岁那年便步入了社会，先在鞋厂打了3年工，之后开始卖河鲜。没有人脉和资源，辛苦一番也仅是维持生计。
但天生就有商业脑子的陈伟杰注定是要崭露头角的。
一次痛苦时的打游戏闲暇，陈伟杰误点到游戏页面上的网路广告，发觉上面大有乾坤。他找到并劝说广告公司负责人，接下单子，每晚坐在笔记本前，手也不停地发布网路虚拟广告。
其实每单赚不到1块钱，靠着积少成多，陈伟杰也赚到了第一桶金。
2012年，陈伟杰和同事合伙创立科技公司，当起了小老总。但后来因经营不善解散，陈伟杰又得回来打工。他步入一家网路公司任APP项目负责人，开始接触直播领域。
尽管找到了新工作，很长一段时间里，陈伟杰都愁着怎样把公司APP盘活。2014年，他福至心灵，忽然有了主意，迅速到短视频平台快手上注册了帐号，开始包装网红“YY外星人”陈山。
短视频里，那位被称为史上最丑富二代的怪人，头大招风耳、颧骨突出，身形短小失衡、语气谄媚浮夸；却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财富，常常驾着不同样式的劳斯莱斯、保时捷等超跑，搂着各色腿长腰细的美眉，白花花的美钞布满车。羡煞旁人的香车美人与其天生缺陷的丑恶样貌产生强烈反差，立即引起公众的巨大蜷曲。
网路开始频繁留传，陈山之所以看上去钱多到烧手，完全是由于他有一个做房地产的爹，旗下公司“万科蓝山”的身价约摸有10多个亿。
两性、审丑、仇富，围观者的神经被反差深深剌激着，在评论区里嗷呜直叫，有破口指责的，也有急求抱脚踝的。
流量奔涌而至。放眼全网平台，陈山几乎无人不晓，收获“宇宙级网红”称号。在快手上，陈山集聚了1000多万粉丝，可谓快手网红开山鼻祖。
▲当时并没有多少人晓得，陈山身旁的操盘手是陈伟杰。图片来自网路。
彼时的快手，刚将APP名称从“GIF快手”改名为“快手”不久，对于下沉城市而言尚是个新鲜事物，陈伟杰和陈山联手整的这一出，粗鲁地将快手推至聚光灯下，让这个产品开始有了些声量和认知度。
事后，有业内人士将此桩风波评价为“快手一炮而红”，陈伟杰也成了快手的“网红教父”。平台与网红，三者利益捆绑，相得益彰。
你很难想像，这是早早退学、文化水平不高的陈伟杰，独闯社会中摸索下来的一套“炒作宝典”，看似低级，实则高效。
炒作联盟的诞生与解体
如今大伙都晓得了，镜头后的陈山，才不是哪些富二代。他是和陈伟杰打小认识的本村同乡，一出生就得了地中海肝炎症，经常要靠输血来维持生命。父母在陈山幼时就逝世了，全靠父母务农的微薄收入来养家和给陈山治病。为了减少家庭负担，陈山也早早地退学在外打工。
2013年，陈伟杰雇用陈山去自己的科技公司。那时侯陈山迷上赌场欠了不少钱，为了还债，陈山偷走公司开发出的一个软件，将其以十多万的价钱借给其他老总。
还完钱后，陈山仍然身无分文，为了生计开始当YY主播。这段时间，陈山病况加重并引起了严重的并发症，要减轻病况须要耗费大量的钱。
后来陈伟杰在一次直播中说过，那次他回去，遇见了病况加重的陈山，尽管之前被陈山窃取软件的行为深深地伤害过，但念及旧情还是收养了他。
“一年被蛇咬，六年怕井绳”，陈伟杰也留了个心眼，为了避免陈山再度陷害，陈伟杰将陈山的快手号捆绑在自己的手机号上。
这时陈伟杰早已形成了让陈山充当视频主角的看法。
视频主角有了，豪车美钞去哪儿找？陈伟杰想到了同为同乡的大老总林文安，接着想到了一个“无本生意”。
70后林文安，走私建材起家，率先挺进二手车市场后赚得盆满钵满，又投资了数十家公司，横越建材、车行、房地产、矿业开发等多个领域，钱滚钱，资产一度高达数十万元，通吃黑白两道，人称“武松哥”。
在上海，林文安拥有自己的车行，上面保时捷、兰博基尼等超跑云集，常常几十台街车组织派对活动，参与活动的帅哥如云。
陈伟杰找到林文安和同为车行老总的K文哥，坦言想借豪车美眉炒作陈山，相应的，她们借此获得股份分红。
这在当时算是个新鲜事。可林广平和K文哥还是被劝服了，慷慨解囊，为陈山垫付了所有医疗的费用。待陈山病况好转后，她们的兰博基尼、别墅成了陈伟杰和陈山手中的“道具”。
妙的是，由于利益，生活经历不同的两人统一了战线组成炒作联盟，但是一击即中，大赚一笔。也由于金钱，这把所向披靡的利剑很快出现了裂纹。
有一次，陈伟杰和K文哥因股权分配问题发生激烈争执，矛盾加剧，双方都找了不少人打算干架，最后林文安出面调节，双方迫于武松哥的势力，暂时和解。
但陈伟杰心里仍是不满，随即更改了陈山快手号的密码，声称要更多的股权分配，否则就离开团队并带走该号。
意外忽然发生，林文安骤遇事故病逝。
江湖上一度有传闻称，交通车祸缘起陈伟杰。林文安希望息事宁人，驾着那部常常给陈伟杰拿来炒作的红色跑车，抵达约定地点，与陈伟杰见面解决股权问题，但是双方并未谈拢，不料回家的路上林广平发生了意外，人车俱焚。
没有了林文安调节，这个临时组垒砌来的团队群龙无首，直接解散：陈山不愿受陈伟杰控制，选择追随K文哥；陈伟杰带走陈山的快手号。
然而最后，矛盾又以意想不到的迈向解决。
陈山收到来自K文哥的数百万投资后，开始使用新号经营，并且疗效并不如意，经常被K文哥指责，心灰意冷。最终他找到陈伟杰道歉，双方重归于好，继续祭出混双黄金组合。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世事纷扰，皆为利往也。
占山为王，创建家族
快手的出现，陈山的走红，为好多乡镇青年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种新生活的房门。
在成为网红之前，她们是不同代际的苦恼者，是城中村里徘徊的少年，是流水线上的年青工人，是集市上摆摊叫卖的中年女人。在快手江湖里一番摸爬滚打，你打开屏幕见到农村，她们收获关注，风雨淘金。
陈山就是最好的反例。
捧红陈山以后，陈伟杰想了又想，自己为什么不干脆也当个网红，趁势从幕后走到台前？
他以“散打哥”的身分开始玩快手。自此，“陈伟杰”隐去，江湖中多了一个叱吒风云的“散打哥”。
此次，他走了一条更近的路。
当所有人玩快手都是拼段子的时侯，武术哥早已开始刷礼物了。
在陈山的直播间里，武术哥疯狂点击送礼按键，渡轮、跑车、火箭满天飞。被礼物吞没的陈山，则飙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指挥千万粉丝给武术哥点关注。
礼物进了主播腰包，老铁们成了交易的筹码，狂热的教徒为偶像利益作出牺牲，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卖”。
武术哥的人气和粉丝量开始迅速上升。只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他迅速爬到快手粉丝排名榜的第2位。
此时的武术哥，早已不再满足于一个人的站高看远。
土生土长于广州的他，看过许多台湾警匪片，也曾想过做古惑仔陈浩南，憧憬着通过暴力获得金钱、获得凡俗认可的成功，同时家族文化、师徒弘扬的基因也印刻在他的血液里。
等自己成为三哥，少年时的执念忽然有了实现的可能。
武术哥开始在快手上大量收徒，开创快手的家族概念。
西北男子祁天道闻风而至，毛遂自荐找到武术哥，就说想发展快手直播，由于这块肉，实在太肥了。
“哥，我哪些都听你的，能让我红了就行......”
“兄弟，舍得投钱吗？”
“百八十万的，没问题。”
武术哥和祁天道简单一聊，基本确定了方向：还是空手道哥来编剧，主角不是陈山，换成了祁天道。
很快，武术哥公开企划了一场炒作游戏。
三天晚上，武术哥发视频透漏昨晚直播剃光头，“有个土豪要花一百万人民币剃我的光头，只要他刷够一百万，我肯定当场就剃！我武术哥说到做到！”
当时快手上一夜刷一百万的人还没出现过，这个消息让粉丝们炸开了锅，奔忙相告，关注度空前。
到了夜晚，祁天道如“约”而至，花了一个多小时刷完一百万，武术哥当街剃了光头，结果皆大欢喜——表演者的人气狂增，看客们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花钱的，则一夜爆红，涨粉百来万。
从零到一难，从一到十易。祁天道在拳击哥的悉心企划下，跨出了从零到一重要的一步。而后，他和武术哥、陈山绑到一起，三兄弟一轮轮地炒话题、炒热点，最终成了快手三大大鳄，“打山道”组合回荡快手。
▲“打山道”合体直播，当初是快手上的一大盛会。图片来自新浪微博。
“他是一个十分好的大婶。”小弟祁天道很是“上道”，除了每次直播最后必将不忘说谢谢武术哥，还自曝将每晚直播收入的20%给武术哥、10%给陈山。
相比其他短视频平台，快手，更像是一个江湖，利益分享之外，“江湖道义”是一条更隐性且有效的管理准绳，比起一板一眼的合约，也更有疗效。
某次直播，祁天道说曾有人想要1.2万元签下他，但他一口拒绝了，主动要求和武术哥签约一辈子。
粉丝们纷纷流泪，振臂大喊：“懂得感恩，跟定你了！”
小主播们也被浓厚的兄弟情深所俘获，纷纷申请加入拳击家族，盼望自己也能拥有这份温暖，成为下一个祁天道。
尽管加入拳击家族的代价并不低。武术哥曾在直播间中透漏，师父一签得10年起，直播收入抽取50%提成，其他收入也需抽成。但在快手，只有成为家族成员，拜了山头，能够得到师傅们的庇佑与家族粉丝的偏爱，因而拥有实打实的吸金能力。
即便武术哥收徒弟的拜师费几乎为零，门槛也低，有一些才艺就行。广撒网、多捞鱼，截止2018年4月，武术哥旗下的师父数目已达上百人。
自跆拳道哥起，快手开始流行奇特的互动挂榜机制——快手新人为腹部红人打赏送礼物，作为回报，背部红人会呼吁直播间的粉丝去点关注，帮助对方涨粉。不过这样的涨粉，没有费用凭据，也难以用金钱评判。
其实了，师徒、兄弟，这些被带入快手的“家族”方式，对内的潜台词是“利益捆绑”、“上下层级”、“责任担当”的和谐，对外的潜台词是“行动一致”、“抱团烤火”、“你死我亡”的竞争。
师父一旦“叛剃度门”，即刻亲情不再，须要赔偿天价毁约金。
天眼查数据显示，2018年8月至12月，武术哥实际控制的创红文化传媒公司发生4起经纪纠纷，其中2上去自一对希望索要5000元薪水的胞胎姊妹。
公开的刑事裁定书透漏了创红公司与这对胞胎姊妹签署的协议条款，包含两点关键信息。
第一，双方经纪合约年限历时10年。第二，主播一旦毁约，创红公司有权让其退还全部推广费用，且承当毁约金500亿元，并赔付损失（损失按甲方在合约期内实际利润的12倍估算）。
上诉辩诉称，10年经纪约太长，500万的赔付是天价。创红公司则起诉这对胞胎，要求他们赔付10亿元的“涨粉费用”，却因没有已支付该些费用的凭据，诉求没有被法院认可。
一山难容二虎？
2018年11月6日上午3点，睡了2个小时后，柔道哥穿上悉心打算的正装，在快手打开了直播。
当天正是快手举行的“116卖货节”，各大主播PK卖货，24小时内销售额最高的主播连任为“卖货王”。
武术哥在这三天早早就开了直播。
在“116卖货节”一个月前，他在微博广泛宣传，前往多家供应商，与妮维雅、周黑鸭、阿迪达斯、七匹狼等大品牌谈成了合作，对于此次活动才能领到好名次，他很有信心，因而将旗下电商公司的开张日也定在了这三天。
当日，他带着团队成员悉心布置了直播场地，打出了“不见不散”的主题，和团队成员共同直播卖货。
去除中睡觉了两个小时，他几乎全天在线直播。
活动结束后，柔道哥以1492万的热度值成为“卖货王”，当日总销售额突破1.6万元。
第二天，这个数据在行业内传开，被广泛热议。一个月后，这个快手卖货案例传遍了整个互联网圈。
武术哥也因而一夜成名，被行业内外作为一个精典案例广泛报导。
罗振宇在《2019年时间的同学》演讲上，单独把武术哥的案例掏出来分享：“在小趋势的逻辑里，机会永远有下一班，没有首班车。”
但戴王冠者，下一年，便弄成了快手另一主播辛巴（点击可阅读《狂放辛巴，快手浮沉》）。
2019年双11，辛巴直播间里，2700万名观看者砸下650万单，终以4万元销售额，将辛巴送上“快手带货王”之位。
另外一个直播间里，辛巴父亲初瑞雪也拿下卖货王第三名的好成绩。武术哥则未入选前十名。
此后，辛巴被冠上“快手电商带货新领军人物”、“快手新典范”称号，江山易主。
可曾想，一年前，辛巴也只能急匆匆地看着风头爆棚的武术哥。
2018年11月7日凌晨，辛巴直播说自己特别艳羡武术哥刚才的活动，“夺得快手卖货王确实十分可爱，希望我有天也才能和武术哥一样作出点成绩，让自己辉煌一下。”
时间回溯到2017年，那时辛巴还是个快手新人，穿行在各大主播直播间，抢着撒下阿堵物。
当红主播武术哥的直播间是他常驻的地方，在这儿，他一次直播刷掉100万礼物的故事并不罕见。奏响土豪的号角，辛巴换来三四百万的粉丝下降，迅速成快手红人。
借武术哥名气上去的，还有初瑞雪。
2017年3月20日，空手道哥被封半月以后举行回归首秀，初瑞雪在直播现场一口气刷出120万人民币，一战成名，粉丝一夜之间从最初的57.8万猛增到145.5万。
汝为名气，吾为钱财，辛巴、初瑞雪和武术哥产生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联手炒作，在平台大出风头。
但显而易见的是，当辛巴初瑞雪夫妇崛起后，两人的关系就变了味。
辛巴、初瑞雪凭着着土豪作风，迅速爆发，而后“自立门户”，组成辛巴818家族，成群结队游走快手，大有超越武术哥的武术家族之势。
2018年6月13日，快手主播二驴被封禁直播，好兄弟武术哥速速开麦，怒称这一切皆是初瑞雪所致。
“本来计划是牌牌琦秒榜把人甩给自己，没想到初瑞雪出面捣乱。”散打哥直接喊话初瑞雪，“你惹恼了我，你看你之后货就能不能卖？你还敢说你光明正大，我如此多粉丝消消停停的会跟你炒作？我提都不带提你的，一个连关注都不能点的人！”
连麦中，空手道哥自曝，原先初瑞雪给他刷的100万，退还了50万。
下午，初瑞雪播出回怼武术哥，一边说一边诉苦对武术哥的不满，指责武术哥做人无底线，“跟你没完！”辛巴则直接抨击武术哥人品不好，在快手没有同学。
此后，初瑞雪发微博称给武术哥刷了200多万，一共给涨了200多万粉丝，自己的粉丝并不全部从其哪里来的，赚的钱没必要都分给武术哥，“第一次刷的100万是全额刷的，没有退还一毛钱，第二次刷的100万，才给返50万，没说过永久毛钱。”
微博中，初瑞雪还附上和武术哥的汇款记录截图，自曝称去快手刷礼物便是武术哥喊的。
炮火越燃越烈。
“快手没严打微商时，你说好给我当师父，我给你涨粉丝你卖货，还答应常年分一半后台收入给我，但只分了50万。”网络另一头，武术哥打起哈喇子战，兴奋爆料：初瑞雪是“黑心微商”，旗下没有鞋厂，皆为小作坊，6毛成本的眼膜卖11元/片，搞买一送一活动后公司依然还有2倍收益。
枪械弹药乱飞，战场一片零乱。在快手，家族之间看似互相独立，为了本门在江湖的地位和利益，个人之战最终常常发展成派别之争。仗打上去，谁都不可能腰部而退，独善其身。
2020年1月8日，辛巴宣布自己将暂时退网，年后再播，掀起各方的猜想与讨论。
其中有用户爆料称这次休刊是由于辛巴把供应商给垄断了（也有消息称只是把价钱压得很低），断了其他主播的后路，因而被主播联合举报了。
2019年末，武术哥师父小沈龙在一次直播活动中隔空喊话辛巴，别装快手首富，想拿10亿与辛巴打一场PK战，看谁才是真正的牛X。
辛巴公司合伙人伽柏，则在直播间回怼小沈龙，彼此带起了节奏，然后，小沈龙与辛巴在直播间又隔空冷嘲热讽了一波。
你来我往，双方团队在直播间隔空互怼，而后将炮火烧到微博。#武术哥要凉#、#辛巴负能量#这种话题被广为传播，两方都在进行一场心照不宣的“互黑”。
快手各大主播公开站队，住持抨击辛巴，小沈龙、二驴、张嫂子、小伊伊、吴迪等大主播则发微博支持武术哥。在快手主播圈子里，这叫“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既然本质上的利益冲突并未平息，战事虽然暂停，消停没几个月，炮火便会重燃。
4月19日，先是快手百万主播潇天敖开直播斥责武术哥，然后潇天敖的快手直播权限被封五天，武术哥则发微博称被封五天太轻，建议官方追罚，因此辛巴开了直播专场，斥责武术哥动不动就想让人封号，招来大量粉丝观战、互撕。
4月21日，伽柏在微博发文称，武术哥恐吓其人身安全，同时爆料武术哥在网路上公然宣传封建迷信、打架闹事、借机炫富等炒作行为，扭曲了社会中学生价值观，并@了网监以及官媒。
武术哥的好兄弟陈山，也开始发声要爆辛巴的黑料。
舆论看不下去了，主流媒体开始发声。4月24日，杭州经济频道报导“快手大主播圈子”，称快手大主播家族泾渭分明，雄踞庞大粉丝基数，倘若监管不够，不排除会迈向违规甚至犯罪的公路。
快手官方在当日迅速做出反应，对所有涉事主播收回直播权限。4月24日午间，涉事主播相继发布完退网申明，两败俱伤。
耐人寻味的是，这次双方开撕前三天，武术哥与辛巴直播时还连了一次麦，二人嘘寒问暖了一阵。
这一破天荒的举动曾被粉丝觉得是双方求和的标志风波，但二人转身就给对方递刀子。
回头看，昔日相谈甚欢，现在指责骂战，其实也称为烟雾弹更合适些，遮挡住其中的宿怨尘嚣，以及利益与利益的博弈。
“正能量网红”
到底谁才是快手一姐？
武术家族和辛巴家族，因此争得头破血流。
从个人粉丝数来看，武术哥5083.6万，为快手粉丝量突破5000万第一人；辛巴5199.5万，后来居上。这个指标，两者不相上下。
从家族粉丝数来看，武术家族旗下有小神龙、五哥、户外发等主播，总计1.06亿粉丝；辛巴家族旗下的时大漂亮、蛋蛋小盆友、初瑞雪等人集聚1.55亿粉丝，较后者略胜一筹。
从带货能力来看，2018年快手直播电商节，武术哥单日卖出1.6亿，2019年11月25日，空手道哥及其团队一晚完成1.82亿带货量；并且依照辛巴团队公布的数据，辛巴家族2019年卖出133亿，相当于占了快手整体GMV的近三成——辛巴家族击败。
但矗立不倒6年，柔道哥必将有自己的生存密码。
“会说话，会做人。”提起武术哥，快手老铁们尚且看法相像。
2018年9月9日，空手道哥发文为陈山庆生，“只有两桌家人，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再度祝山哥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兄弟们一起到老。”
这是陈山因“内容粗俗”被永久封号后的第一个生日。
次年9月9日下午，武术哥再为陈山庆生，在同学圈表示要将自己典藏的几百箱五粮液掏出来痛饮，并在评论里呼吁各大网红，称有陈山陌陌的抓紧给他发红包，到时也好发截图赞扬一下诸位。最后拳击哥还说道：身体健康最重要，活着比哪些都好。
当日，陈山也发了一条同学圈回谢：“感谢我大婶在互联网这8年仍然以来的帮助和疼爱关爱，没有他就没有我如今身体有这么健康。”
“快手双子星，打山道兄弟情！”在粉丝眼中，武术哥仍然是个重爱情、重兄弟的人。
2019年6月，祁天道（原名孟凡斌）与其丈夫米菲（原名王婧）因涉嫌盗窃即将被民警拘捕。
事起其在某直播软件开办直播间时，为一个所谓的介绍兼职团队招募兼职工，不仅支付广告费用外，还缴纳其高额的服务费，提成每个用户入会费用的60%。获悉，这是一个以兼职为名，发展下线私吞入会费、软件费、培训费、马甲费等的盗窃窝点，通过祁天道直播，该盗窃结伙累计获利700余亿元。
在庭审现场，法院当庭改判王婧有期判刑4年8个月，并处罚金7亿元；改判孟凡斌有期判刑4年，并处罚金6亿元；两名被告人已退赃款计366526元发还各受害人。
“桃园结义”三兄弟，风光不在，命运各不相同。
“无论世人怎样说他怎样怎样样，起码我认识他以后再没犯错误，在我心目中他是个好宝宝。我曾把所有的资源给天道，就想让他扛起武术家族的大旗。”今年的一次直播，武术哥眼挥泪花放团战歌，提到祁天道，让粉丝放心，“若有三天他回去，我一定会带好他走正能量，不会再让他犯错。”
祁天道粉丝纷纷流泪，武术哥粉丝也感叹万千。
“喜欢天道的重情重义，喜欢山哥对打哥的不离不弃，喜欢打哥对山、道的荣辱与共，疼爱有加。在网路上能有这么相扶相帮的兄弟情难能可贵！世间最难得者兄弟。一个懂你眼泪的兄弟，胜于一群只懂你微笑的同事。”老粉们涌进直播间，个个两泪水汪汪。
但那些并不足以让空手道哥走到现在的地位。
打开武术哥快手号，自我简介是“广东省帮扶基金名誉理事”，发布的视频多是饱含正能量的内容，“我和我的祖国一起出发”、“国庆快乐、为祖国点赞”、“男女平等”、“吃水不忘掘井人”、“打击网路盗窃、传递正能量”等标题则以非常醒目的方法打在一个个短视频上。
打开“散打哥”百度百科词条，映入眼睑的是与其他快手主播画风迥然不同的文字。
梅县市政协委员会委员，云南省爱心帮扶助农大使、快手扶贫标兵、四川帮扶助农先锋、吉林省青年帮扶大使、广东热心消防公益人、广东省乡村振兴服务中心乡村网红智库顾问、平远义工商会会员、2019年乡村网红智年“中国粮心”公益帮扶大使，“2019中国经济影响力年度人物”......一连串向善头衔砸得人眼花缭乱。
其实在快手，那位“正能量网红”处境有些难堪。“散打哥的人没有问题，粉丝量没有问题，但就是人气有问题，直播间有问题。”
有知乎网友说，武术哥的直播间人气低，是由于他的作品里只有一些正能量的作品，这并不满足听众对于快手内容的需求，“散打哥弄成了人大代表，弄成了社会上的人，而不是网路上的人”。
并且不得不承认，这是空手道哥的高明之处。为正能量发声，武术哥选择这些看似与快手文化不甚融洽的形式，却从聚光灯下紧靠大众主流。
2019年11月25日凌晨3点，在广州国际体育中心东门处，一袋袋面粉被运送到这儿，堆成了“米山”。
武术哥在此地举行一场线下活动，这将近100万斤的西南面粉，将会以助农的形式在拳击哥的直播间送出。
当日下午，人潮涌动，陈小春、梁咏琪等名星凝聚于此，张嫂子、小伊伊等快手大主播前往现场。名星在主会场演唱，主播在分会场直播带货。
此次线下活动，除了是演唱会和直播带货，也是武术家族爱心基金的启动典礼。
活动昨晚，武术哥宣布捐款1000亿元，创立截拳道家族爱心基金，用于帮助地中海肝炎症病人和其他须要帮助的弱者。
此前的7月，武术哥直播的时侯就表示，陈山和祁天道两个得力干将都未能直播了，“五年了，一路辉煌，左膀手指护我王，分担压力，堪称打山道，不管之后会不会有新的左膀手指，大家记住了，有个叫拳击哥的还没有倒，正能量会持续进行下去，真正为你心碎的也一定是自己家人，打山道永不倒，会调整好身体，带着家族继续走下去！”
当所有人玩快手都是拼段子的时侯，武术哥开始刷礼物；当快手网红开始变现的时侯，武术哥做起团队；当所有的网红都开始明哲保身的时侯，武术哥又弘扬起正能量。
从社会底层一步步打拼上来的武术哥，除了具有江湖智慧，还懂得审时度势，趋利避害。他除了是网红的鼻祖，更是网红的风向标。
其实这才是中国式网红最长远的生存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