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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你的集合类型

网络 2023-07-30 10:05

这也是一份自测手册,可以对号入座,看看你属于哪一类或哪几类的集合。

文谭山山、文莉莎

文章经授权转自公众号新周刊(ID:new-weekly)

这是一组吃瓜群众各阶级的群像:从时间维度上看,有骨灰级的椅子党、酱油党和水军,也有正当其时的点赞党;从投入程度上看,有死忠粉,也有小粉色;从话痨指数上看,万能砖家饰榜首,理中客、阴谋论病人、地图炮则紧跟其后。

这也是一份自测手册,你可以对号入座,看看自己属于哪一类或哪几类的集合——有些类别是可以重合的,比如,你可以是点赞党+沙发党(这一组合似乎手臂中枪的相当多),也可以是死忠粉+小粉色+地图炮。

一个提醒:请把握正确的吃瓜坐姿。

一、点赞党

这是社交网络上数量最庞大、出现最频繁、组成最复杂的一个群体。每个人的身边都少不了“点赞党”。2009年,Facebook引入点赞功能。不需要思索,也不用敲按键,只要食指轻轻一击,即可表示“喜欢”。

微信朋友圈流行后,点赞在国外发扬光大,于是,含义丰富、常常语带双关的英文之外,又多了一种操作简单、无需语言抒发门槛且可反复、多场景使用的社交“神器”。

点赞党可以简略分为这几类:真心赞党(一般是现实生活中关系亲昵的家人、真朋友、好闺密、铁哥们儿,发帖人开心,他们感同身受,发帖人的三观,他们高度认同);马屁赞党(这一类常常折射的是现实世界里的利益关系,要么是上下级,要么是甲甲方,掌握话语权的人不管说哪些都有特定的一群人点赞);礼貌赞党(也称路人赞党,通常是彼此关系通常,为了保持联系,以点赞表示“仍在关注你”,其实并不知道说哪些或则根本懒得写)。

每一个赞的背后都有一串潜台词,各怀心思的点赞党交织,组成朋友圈,他们既是最真实的情绪表达者,也是关系最含糊不清的“好友”——直接或暖昧,取决于对象是谁。多数时侯,我们“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党中”,点赞之交如点头之交,即便混了个脸熟,也时常想不起对方的名子。真同学除了在朋友圈,我们每位人却都绕不开点赞党,也避不开成为点赞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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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酱油党

按照画家马伯庸的说法,现代人生活的文明规范,其实就八个字——“关我P事”和“关你P事”。酱油党就是将“关我P事”这四字哲学发挥得淋漓尽致的一个群体:打酱油是一种心态,所谓“沉默的大多数”;打酱油是一种娱乐,“我就静静地看大家装酷”;打酱油更是一种境界,“宝宝心中都明白,但孩子哪些都不说”。

酱油党始于2008年这位在镜头前说出“关我哪些事,我是来打酱油的”的上海小哥,他借此抒发对“艳照门”风波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你们吵大家的,我只是路过,who cares——所以酱油党又称“路过党”,身为普通人而不乐意被媒体裹挟,勇于拒绝无趣的信息,有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从容。

酱油党的历史渊源,甚至可以追述到东晋时期。那个时期的名士,隐逸山林,醉心清谈,不问世事,不理俗事,可以说是最早的鱼露党。

因此,将小李子、村上春树这种万年陪跑者或则吴孟达、林雪这样的万年龙套称为“打酱油的”,并非褒义,而是赞赏她们并非这么热切得到主流的肯定。身为酱油党,根本不在意自己能够站在舞台的中心,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而应当是“蓦然回望,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好吧,小李子可能不是酱油党,但村上春树肯定是。

三、水军

他们是网路时代的托儿,在陌陌刷阅读量,在微博刷话题榜,在豆瓣影片刷评分,在视频网站刷观看量,在直播平台刷粉,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她们的存在。

在峰会时代,水军回帖、回帖的公价是:发帖每条七毛起,回帖每条五毛。因此,水军又称“五毛”。现在行情看跌,五毛钱早已做不了哪些了,比如所谓“微博人气维护订制套餐”,其中的“草根套餐”价格是2元/条,“明星套餐”则达到10元/条。当然,你也可以使用“僵尸粉”这样的辅助技术手段,但这些纯灌水的方法,毕竟不像自动转发、评论那样变得有诚意——在陌陌同学圈你还得“手动赞”呢。

当然,是人就难免会出错,尤其在水军这个劳动密集型行业,疲劳操作的后果,就是难免走错“片场”,收了一个名人的钱却挪到另一个名人的地盘瞎哔哔。

为了区别于为推广而被雇用的营销水军,真粉丝会自诩“自来水”(这一说法最早是拿来描述影片《战狼》的真爱粉的),心甘情愿地参与刷屏,以便向他人“安利”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些“自来水”颇为自卑,相信影片《西游记之大圣归来》的收视逆袭神话有她们的贡献。但令她们失望的是,《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出品人自爆,为了宣传建了几个“自来水”公司,出了一百多篇软文,看似真爱粉,其实是穿着真爱粉马甲的真水军。

四、小粉色

图 / Sarene Chan / 端传媒

他们深信“我兔威武”(“我兔”即“我国”),是心怀大国梦并觉得“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的群体,而其名称“小粉色”中的“小”,表明这是一个青年团体——成员多为80后。

“小粉色”最早指晋江文学城网站的女人用户,因为该网站配色为粉红色。二次元中学生原本不关心政治,转折发生在2008年,雪灾、汶川大地震、北京奥运会,让这一代年轻人重新发觉了“国家”“民族”概念。他们用动画思维诠释爱国之情,于是,种花家(指中华)、我兔等萌萌哒的抒发出现了。在小粉色的发源地泉州,以海外留学生和移民为代表的网友开始抱团,被称为“晋江忧国少女团”或中性的“小粉色”。

“晋江忧国少女团”表达爱国热情的神器是美型和萌化(正如知乎用户“解放者莫雷尔”所说,我兔如同《为龙》中的王耀,是个有血有肉的美好整体,值得“舍身以护”),到了2016年年初,爱国青年发起对台哈喇子仗、“帝吧”青年翻墙出战Facebook,武器则是表情包。至此,网络爱国青年完成了最重要的集体现身,他们也不分男女地被泛称为“小粉色”。

知乎用户“yolfilm”称她们为“还没有弄成‘广场舞大叔’的年轻人”,并强调,广场舞大叔的四大特征——爱抱团;抢占地盘的战斗力;动作整齐划一;老娘唱歌,所有人都得听老子的音乐(看谁更小声)——小粉色全都具备。

五、理中客

理性、中立、客观,这三个词本是中性词,也是正确的围观心态,然而,当它们组合成为“理中客”后,却带上了贬低意味——如果有人说你“理中客”,言下之意,是在说你“看似理智”“看似中立”“看似客观”。

有立场是对的,但若果由于依仗有立场而带有“你们看见的都是假象而我谈的才是本质”的心理优越感,就难免惹人讨厌。

假设一下这样的场景:两个人针锋相对,谁都觉得自己有理,此时你作为第三方下来打圆场,强调自己“对事不对人”,但你们对你并不买账,认为你在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其实更可恨。

这大约就是理中客不被人待见的缘由:错不在于立场,而在于姿态——所谓“立身中正,左右皆敌”。你想打帮腔应景左右两侧,会被打脸;你不想取悦左右两侧,认为真理在自己那边,一样被打脸。最可恨的是第三种情况:在须要站队的时侯,你或许举棋不定,又不想惹麻烦,就挑了其实不会出错的理中客。这不是站队,这是苟且。

于是这个阵营分裂为两类:一类是不承认自己是理中客的真·理中客,一类则是自以为是理中客的伪·理中客。前者是真正的稀缺资源,后者则大有猖獗之势,理性、中立、客观这三大价值观也因之污名化。一方面,“理中客”泛滥;另一方面,理性、中立、客观严重缺席——这就是我们时代的荒谬。

六、万能砖家

他们是所谓“专家”“达人”“特约评论员”,不管哪些领域哪些话题,他们都能发表一番看法:上至国家大事、国际争端、经济走势,下至情感、养生、家庭、教育,一面对镜头或录音笔,他们如同自来水一样滔滔不绝。

他们有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比如知名的董藩院士,经常发表例如“未来深圳楼市会超过80万元/平方米”的惊人言论;有的不过说些正确的屁话,比如CPI下降被解释为新年效应以及季节转暖农作物生长旺盛;有的纯属信口开河,比如张悟本的黄豆养生论误导了不少人——“专家”由此弄成了“专门骗钱家”,挨的“板砖”多了,就成了“砖家”。

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2010年做过一个关于专家的网路调查,只有6.5%的人觉得“专家是社会权威,值得信赖”,其他人要么觉得专家言论只是一家之言,仅供参考(39.5%),要么觉得专家言论须要依照情况判定分辨(31.9%),还有20.4%的人干脆觉得,专家言论根本不值得相信。专家为什么变砖家?超过七成受访者觉得,原因一是专家为利益群体代言,二是“伪专家”泛滥。

确实,当一个人在评论国际政治的节目中能看到他,讨论社会热点问题的节目中也能看到他,解决家庭纠纷的节目中能够看见他,混成一个大熟脸,我们就该晓得,他只是一个受欢迎的节目嘉宾,而不能把他当成专家。

七、地图炮

川普眼里的世界。图/网易数读

这是一群习惯于一杆子踢翻一船人的人。很多地方,他们并没有去过,却理所当然地给当地和当地的人贴标签;很多群体,他们并不了解,却人云亦云或仅凭一次经验甚至想像,就做出判定:总之永远身处歧视链条的最顶端就对了。

本质上,地图炮所反映的是人类基于本能,对地域、年龄、性别、种族、国家、党派等进行非理性分类,由此产生的刻板印象和固定脸谱。这种认识倾向并非现今才有,也并非中国特色。黔驴技穷、夜郎自大、杞人忧天、唯小人与男子难养、最毒妇人心等说法都是典型的地图炮。而西方人眼里,对白人、东方人、犹太人甚至斯拉夫人也都难免没有偏见和讽刺。

通常,越是在文化不发达的时代和地区,人们越倾向于用自然水土等拟物思维来总结不同人的特点。互联网让世界变小、地球变平,却反倒剌激出狂热的地图炮。他们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自己才能一针见血,似乎不地图炮不过瘾不鞭尸:90后都是自大鬼,做销售的满口假话,娱乐圈都靠潜规则上位……

他们不见得多么爱国爱家乡,可他的国他的故乡只能由他自己来吐槽,其他人说什么都是错,都必须还击。在她们的出生地和生活地之外,分布着德国鬼子、韩国棒子、台巴子以及不是恐怖分子就是劫匪的新疆人,全是骗局的广东人,吃虫吃熊猫吃婴儿的广东人。

八、沙发党

他们是不分晚上与黑夜,时刻活跃于网路世界的先锋队。从BBS到博客,从微博到视频,从文字到动图,这是一个伴随互联网发展,以最简单、直接以及以不变应万变的形式参与互联网各种议程,体现个人存在感的群体。

“沙发”的来源,流行的说法有两种。第一种说法:第一个回帖的称楼主,即first floor,简称lz;第一个发帖的称second floor,简称sf,即椅子。第二种说法:一个新帖里边,第一个发帖的感慨so fast,之后的新资源发下来都有人感慨so fast,而椅子就是so fast的译音。

在峰会时代,一个有趣且很长的首帖或则一个潜力帖,比如八卦或则争吵,盖楼发帖常常成百上千,第一个发帖的无疑如同戏园子里的后排、比赛场上的黄金广告位,随后所有的追帖者、跟帖者都得从“沙发”路过,向它行注目礼,得到的关注率不亚于首帖本身。

在互联网的语境里,“沙发”意味着一种秩序,“抢沙发”则是一种乐趣。为了抢第一,“沙发党”每天泡在网上,紧跟热点,挖掘小众,正如中国式旅游的“到此一游”,无需多言,亦毋须有立场,感兴趣时“或坐或躺,慢慢欣赏”,不感兴趣时,留下两个字就走。至于为何发言,针对哪些发言,如何发言,都不重要——也许根本也不明白,重要的是“我是第一个”。

九、阴谋论病人

他们并非风波的当事人,也不是幕后黑手或则深喉,可无论是政治、经济、社会、灾难、体育还是八卦新闻,他们总有自己独到的看法,并且只乐意相信自己乐意相信的真相。他们相信,事情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关键的是,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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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非专家,有的甚至不懂中文,却总表现出一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以及全盘掌握世界格局和中级绝密的手段。

初级的阴谋论病人,或许只是持有对万事万物时刻保持提防的防御型世界观,他们不相信,也劝告其他人不要相信,虽然说不清为何,但总乐于到处释放怀疑的病毒,比如,在一片赞扬声中,意味深长地来一句“你懂的”,待它在公众心里生根出芽,自然生长。

高级的阴谋论病人,已不满足于放烟幕弹,他们已经先入为主地有了判定和自己的故事版本,并乐此不疲地因此搜集、拼凑、分析、解读各类信息与材料,在她们的眼中,万事万物都可以有联系、有因果,只要敢想并乐意相信。

每当有大事发生,他们的推理技能和抒发欲望便手动上线。凡是重大体育比赛,必有人操作抽签和打罢赛;凡是发生空难、翻船、火车脱轨等重大灾难,必有神秘财团因而受惠;转基因、货币战争甚至灰霾,都与境外势力脱不了关系。阴谋论病人总是相信,精巧的设计和阴谋家无所不能,地球可以像一台精密的机器被她们摆布并有条不紊地运转。

十、死忠粉

这是一个不限性别和职业、跨越地域和年纪,以共同的信仰——爱豆自觉缔结的联盟。他们看似松散,实则组织性和战斗力极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对自家爱豆无条件、无底线、无保留的爱。

身为死忠粉,爹妈的生日可以忘,爱豆的生日、星座、血型、身高、体重、喜欢哪些、讨厌哪些、初恋是谁、与谁有心结……统统不能忘!虽然绝大多数时侯,他们与爱豆之间隔著屏幕,但丝毫不阻碍她们YY:爱豆是男神、是妻子、是女儿,是男神、是妻子、是小公举;爱豆发剧照,必须评论,让全世界都晓得,我家媳妇好惨;爱豆发生活照,必须评论,让其他爱豆的粉丝晓得,瞧wuli爱豆多有品味!

身为死忠粉,自己可以英文考试不及格,但必须在笔记本前等着午夜12:00疯抢爱豆的英语歌;自己可以不吃午饭、不打车、不背LV,但必须凑钱给爱豆在纽约时代广场登广告;自己可以被骂,但绝对不容许爱豆被骂。

骂爱豆没唱功——那是妒忌他逼格高;爱豆打架、劈腿、吸毒——人生谁能无过;爱豆离婚——一边心痛一边站CP,顺带饭小爱豆;爱豆结婚——宝宝不哭,粉丝爱你一辈子。爱豆的前半生来不及参与,但粉了爱豆以后,爱豆便与自己的人生有了关系,为爱豆而活,为爱豆而战,一日为粉,终身不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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