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打工女孩，因为醒狮，因为选择记录，将要在中国最隆重的节庆里，被更多人看见。海龙嚷嚷，这是别人生的一次飞越。
文｜易方兴
编辑｜槐杨
那个顿时击中了我
马上就是新春。冰面上立着一个木制卷扬机，二十匹马鼻子喷着白气，卖力地围着卷扬机打转。零下二十度的天气似乎把围观的人给冻住了，眼睛都瞅着着湖面上的大窟窿。
那里，渔网一寸一寸地出水，摩过湖面，发出呲呲的声音，已经拖出的1600米鱼网里空无一物。还剩最后400米。
包磊跟人群一起冻在原地。他早已32岁，但心中那个既期盼又紧张的觉得仍然跟小时候一样。隔着70厘米厚的冰盖，依稀可见冰下拽动的鱼网。这里是查干湖，吉林最大的淡水湖，他的家离湖岸只有五十米。查干湖冬捕早已成了国家级文化遗产。对他来说，不来看查干湖冬捕，就不算是春节。
「上鱼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这声音像是复苏之风一样吹过，人们一瞬间解冻了。紧张的神色弄成了大笑，人群一阵骚动，各式各样的东北话热情地弥漫在空中。包磊看着湖面的大窟窿，一条一米长的大黄鱼挣扎出水，紧接着，又是一条大鱼，再前面就是一整个鱼群。大鱼们在湖面上码成了一条鱼的长城。是的，二十多年前，包磊还是个小屁孩时，期待的也是这一幕，他在冰天雪里站了几个小时，经历了十网九空的沮丧，到最后的这一网，鱼群简直是在破冰而出。「那个顿时一下击中了我。」包磊说。在那之后，从小到大的每一年春节前的冬捕，他都没有错过，每次见到鱼他还会兴奋得大喊大叫。
只不过，三十岁以后的这几年，他是冲着快手里的20万粉丝叫的：「看到了吗，老铁们！这就是我故乡的节日，我故乡的冬捕啊！老壮丽了！」他得到了更热情的回应：「这么多的鱼，这哪是湖啊，简直是海！」
随着越冬的候鸟，从四川查干湖开始，向南飞行三千多公里，可以到达节日时仍然温暖的四川。在广东湛江廉江狮王之乡，舞狮哥海龙也看见了人生中无法忘掉的一幕：狮王争霸赛上，上百头狮子向舞台上一面铜牌冲去。周围，还有几十只狮子摇头晃脑，在给台上的狮子助威。舞狮哥海龙所舞的狮子就是助威狮子中的一只。他一边卖力地摇动背部，眨狮眼，做动作，一边从狮头的眼睛里密切关注舞台上的动向。
只有最出色的舞狮者，才能抢到最后的铜牌，成为狮王，还会获得一个独一无二的狮王头套。这是所有舞狮者的梦想。海龙看见一些弱小的狮子被挤出来，有的狮头都挤烂了，其余狮子仍奋勇往前。在新年时的爆竹、唢呐、喝彩声中，他倍感四肢的血液流得更快了。「这是我醒狮时最快乐的一刻。」而这种，狮子的活灵活现，跃上梅花桩的惊险与精彩，都被他用快手记录了出来。
离开广东，如果你有幸在新年时来到青岛平度，你也一定会被当地的文化遗产「花饽饽」的年味儿触动。打开蒸锅盖的那一瞬间，房间浓雾弥漫，饽饽香味四溢，在巧妙的配方比列下，每一个饽饽都神奇地蒸出了一道裂开。孩子们奔走相告，「花饽饽开口笑啦！」乡亲们都认为来年定会是个好年。而经由快手，新春的氛围从花饽饽蒸腾的烟气，弥散到网路世界人群里。贴春联、蒸豆包、打年糕……快手里的年味一点都没淡。
花饽饽是文化遗产，但对青岛人来说更是日常的生活。春节之时，蒸花饽饽是每家每户都要做的事。44岁的王军好，之所以能成为山东省威海市蒿酵传统花饽饽非遗传承人，也是由于她家的花饽饽颜色最丰富，造型最漂亮。
王军好小时候被花饽饽出锅的顿时打动，长大后成了花饽饽非遗传承人。美好而关键的顿时，有时候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人生。在与青岛方向相反的四川，普米族女孩格桑芝玛听到的美好顿时，是春节时父母亲穿着普米族服饰，跟全村上千人一起，围着篝火跳搓蹉舞。篝火熊熊燃烧，老人扯着牛皮打着节奏，还有一名奶奶演奏着四弦羊头琴。羊头琴的声音时而像水滴滴在石头上、时而像山风吹过松林。如今，村里的老演员老了，格桑芝玛接过了羊头琴，坐在了篝火旁。快手里有格桑芝玛的影像记录，她弹琴，她唱歌，曾经独属于普米族的欢乐，也正在被山外更多人听到。
成为打工仔，还是一头狮子
被美好顿时击中是一回事，但决定把它当作饭碗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快手这样普通人记录生活的短视频App还未出现曾经，吉林的年轻人包磊活得很难受。因为在查干湖冬捕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听众。看完冬捕，就得面对现实。在历时十一个月的查干湖禁渔期，为了谋生，他不得不到上海打工。拥挤的工地，每每都让他想起查干湖边的旷野。在故乡，郁闷时可以去海边遛弯。但在上海，生活匆忙而潦草。有时候接的活儿不靠谱，夏天的饭钱，到了快春节时包工头还仍然拖着不给。
也不是多少钱，就几千块钱，但这也是应得的辛苦钱。他们一伙人天天上访，求父亲告母亲，好不容易讨着了，离查干湖冬捕也没几天了。「感觉啥也没干，这一年就又过去了。」
漂在大城市里的人，常有相同的处境。如今早已有自己的工作室、成为麦秸画非遗传承人的杨丽丽，5年前也正在上海漂着。「漂」这个词，对她来说意味着浮萍一样，无处安放。她和另外六个人挤在一间寝室里，没有自己的空间，唯一一张椅子是公用的。从宁夏锡林郭勒盟多伦县闯入大城市的她，心里有份骄傲：「我比别的朋友强，我没有轻易回去。」如今看来，也只是这一点点小小骄傲，让她在上海漂了两年，她说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但她还是舍弃了。让她舍弃北漂念头的是一幅画，一幅用麦秸拼接而成的画。在潘家园古玩市场的一次展览上，偶然间，她听到了这幅画，进而想起故乡有大量倒在地里无人在乎的莜麦稻壳，仿佛这些都是无数的麦秸画。「学会了这个，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乡创业了？」她想。那时她23岁，迷茫中，她渴求找到一份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业。
她问自己，学了这个真的能养活自己吗？
不知道。
那还学吗？
学。
如今回看许多民间艺术传承人当初的选择，颇有一种宿命的意味。既是她们选择了命运，亦是命运选择了她们。像杨丽丽决定学麦秸画那样，糖画的非遗传承人魏生国作出选择，也是由于命运。现在，全国各地慕名而来向他学艺的有一百多人。他梳着时下流行的霸道总裁短发，五分钟就可以用熔化的麦芽糖作出一条复杂的龙。
但在十年前，他是个失败的中年女人。生意亏本，欠债数十万，躲在家里一个月不敢出门。妻子鼓励他，「慢慢干，慢慢还，起码人是健康的。」为了减少家里负担，妻子独自抵达台湾打了一年的工。他想自己不能继续在家里躲着，得出去赚钱，怎么挣？什么也不会，只是多年前学过糖人，那就干这个。他推起了货车，熬好了糖，在节日时辗转一个又一个灯会碰运气。运气好能挣上千，就这样一点点借钱。
有时候一个人坚持传统技艺，也许并没有那么多高尚的理由，他只是为了活下去。偶然的机会，他据说了快手，那就拍吧，太简单了，支个手机就行。他每晚都画糖人，先是画些传统纹样，团圆的中国结，奔跑的骏马，繁复的孔雀。快手粉丝渐渐增多，魏生国发觉，快手粉丝多是些年轻人，带着亲切，叫他「魏叔」，还不见外省提要求，「画个圣诞老人！」「画个大白！」「写个王俊凯！」
魏生国边画边笑，他盼着粉丝破30万，他喜欢快手里与老铁的互动——一种家人般的亲情和自在，也带来了更好的生活。如今，魏生国有车有房，可以养活自己的家庭。他说，这一切是糖人给的，也是快手给的。
广西的醒狮哥海龙的选择更具有戏剧性。那年他才14岁，在餐厅里当服务员。当时老家道县想发展民俗文化舞狮子，给一批故乡年轻人报考学醒狮，学三个月，直到培训班还剩最后15天才通知他。留给他考虑的时间不多。「我不知道学醒狮之后有没有饭吃。我就问我爸，我爸说你也长大了，该自己考虑了。」舞狮哥海龙一晚上没睡觉，他反复问自己，你要做一个永远的打工仔，还是一只狮子？
第二天，他走了。还剩两三千块钱饭钱他不要了，只为去学醒狮。那是他生命里最苦、最卖命的15天，连上公厕和冲凉的时侯，他都摇头晃脑，揣摩醒狮的动作。
他想当一只狮子。
艺术总有过时的三天？
选择了传统技艺这条路，注定过得与别人不同。一般人的工作是与人对决，而技艺是与时间对决。
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比如节日，这是中国民间一年中最隆重的节庆，由此衍生出的诸如剪纸、花饽饽、剪纸、春联、舞龙、舞狮等民间艺术项目更是数不胜数。但时代演进，如今人们常说，「年味儿淡了」，一些传统技艺也逐渐低落。
62岁的泥塑大师萧占行想不到，把自己的「萧派泥塑」知名度推向全省的，是快手里超过两百个短短十几秒的小视频。他如今早已能像年轻人一样说自己是在「玩儿快手」。「才爱玩了不到三年」，老爷子胡须都白了，笑着说。短短两年多，他早已有了110多万粉丝。有天他捏了一个罗汉头，引来1100多万次播放，有7万多人给他点赞。如果说，在爱玩快手之前，萧占行爷爷的萧派泥塑只是在圈里有名气，那在爱玩快手以后，萧派泥塑早已突破圈层壁垒，在普通人心里打上了「面塑也能这么传神」的烙印。
收获普通人认可之前，萧占行走过一条漫长且孤单的公路。他六岁起跟爸爸学习泥塑，爷爷是解放前有名的泥塑演员，一手「看人捏脸」的绝技，在当时只会捏一些植物、神话造型的面人圈子里鹤立鸡群。爷爷曾给上海青帮的主谋捏人像，作品卖了五块大洋。后来爸爸过世，萧占行开始自己寻思，不巧赶上破四旧，这些东西都成了文化糟粕。他爱这个，不想舍弃，好在毛主席有句「金猴奋起千钧棒」——猴子是让捏的，他就专门到海边捡来青泥练习捏孙悟空，这才保持住技艺，一步步走到明天。
许多人跟萧占行谈起传统技艺正在衰落，「我承认，确实有很多迈向衰落」，萧占行说，「但我认为是因为人们的欣赏水平提升了，所以我们手艺人不能局限在最低档的那一层，比如当场给人做个孙悟空、猪八戒，不行。要往越来越精的方向发展。」萧占行没有深受传统技艺日渐衰落的影响，他有这样的自信，自己做下来的剪纸是艺术品。比如，他做下来的两米高的泥塑关公像，至今仍威风凛凛地矗立在汕头的福源寺里。
对非遗传承人来说，时间既是须要对抗的对象，有时候也是同事。普米族女孩格桑芝玛常常羡慕小姨的一套普米族银饰，全家就如此一套，还没能弘扬到她手上。出去唱歌或是出席民俗活动，只能找小姨借，归还了，小姨又会悉心地用挎包好，锁到袋子里。
那套饰品经由普米族人一代一代弘扬，经过祖先们的打磨和时间的洗礼，它拥有了一种岁月感。有时候格桑芝玛亲吻着它，仿佛可以感受到先烈们经历过的生活。在快手上，她配戴那套饰品的每一次出现，都会导致粉丝的赞叹。如今，仿制的技术早已很强悍，但仿造难以再现这些时光感。与时间相关的一切，都成了普米族人的宝贝，也经由快手，让更多人了解时间的长度与力量。你问格桑芝玛，传承出来的普米族歌谣、搓蹉舞步、放在口里奏响的口弦琴，还有这种服饰和饰品，会有三天过时吗？格桑芝玛会笑着回答你，时间会过时吗？
还有一些老技艺，加入了现代的元素，从而具有了对抗时间的力量。经由快手上年青粉丝的种种「无厘头」要求，糖画非遗传人魏生国打开了视野，了解了最新鲜的时代热潮，也赋于了糖人更多的色调、更多的造型。他用糖制成的凤凰，栖息在深色的梧桐树叶上，叶子是红色的，风尾和凤翎是黑色和白色的，糖在他的手上成为绚丽的笔触。他还创新出立体的糖人，做出的蚱蜢几可乱真。有一回，一个顾客请他做一条彩色的龙，他做完了，对方放下钱，没拿糖人就走了。那人说，「我不是为了吃肉，就是为了看你作画。」
山东泰安的庆喜楼花饽饽也能讲出相像的故事。传承人王军好把这个与春节有关的风俗弄成了艺术品。蒸下来的花饽饽有的一米多高，上面牡丹花绽放、鲤鱼遨游；用大米做的牡丹花，一共有十六片花瓣，蒸下来以后瓣瓣分明；鲤鱼头上的上百片鱼鳞，片片清晰。2019年4月，王军好的花饽饽作品《百鸟朝凤·九九归一》，参加了第十一届中国（山东）工艺美术博览会，56只小鸟象征56个民族聚在一起，精湛的手艺就连外国人都赞叹不已。被看到是一种力量，花饽饽不但没有衰落，反而驶向了全世界。
当时没有舍弃，真的太好了
在这么多非遗传承人里，麦秸画传承人杨丽丽是尤其年青的一位，她1993年出生在宁夏锡林郭勒盟多伦县。一到夏季，多伦县的草原湿地一目千里，水草寂寂，素花蓬蓬。全国各地的旅客们扫兴而至，回家时却只能带草原两件套——牛肉干和芝士。杨丽丽想到做莜麦稻壳画，原材料不愁，但推广仍是难事。她想，要先在多伦县打响名气，咬牙花了一万块钱，在当地县级电视台上做广告，做了三个月，一点疗效没有，她舍弃了，一个人偷偷掉眼泪。有一回，一个粉丝从网上见到杨丽丽的作品，慕名来多伦县看她，在当地问了一圈「杨丽丽麦秸画工作室在哪？」得到的回应尽是「这谁？没听过。」搞得这个粉丝还以为上当受骗了。
转折发生在2018年，走投无路的杨丽丽，开始把自己的麦秸画作品上传到快手上。快手的「同城」设置，令人们时常才能刷到本地人的视频，那些视频，令当地人对这些变废为宝的神奇手艺非常感兴趣。不到一年，整个多伦县都晓得了杨丽丽，同城的快手老铁们给杨丽丽点赞、转发，带着最朴实的自豪感，说，要让更多人晓得多伦县出了如此好看的麦秸画。
还有快手粉丝从各地赶来，就想瞧瞧毫不起眼的干草是如何弄成这么金闪闪的画。多伦县校长刘建军也玩起了快手。如今，一些著名饭店、民俗活动都来下订单，杨丽丽也早已成为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市级的正在审批中，下一步就是市级、国家级。这是她一个以前遥不可及、如今却有了希望的梦。
马上就是圣诞。与许多非遗传承人聊上去，春节是她们尤为繁忙的时间。有些手艺人追忆起这一路走来，颇为感慨，「当时没有舍弃，真的太好了。」
对糖人传承人魏生国来说，春节时在外飘泊是常态。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他都要去一段古长城公园做糖人。快手帮他解决了弘扬的问题，他招了几百名师父。有的师父喜欢甜食，慕名而来，边做边吃，出师的时侯胖了七斤。之前那负债累累艰辛度日的岁月，他不会忘掉。他认为他跟糖人之间有一种缘份，他爱糖人，糖画也回报他。
说过这么多人，你会发觉，人们多年来坚持一件看不到哪些回报的事，大多是因为爱。舞狮哥海龙经过那15天的玩命学习，以及以后日复一日的寻思，终于成为广西梧州藤县村舞狮队的成员。戴上狮子头之前，他是个普通青年；戴上狮子头，他就弄成了狮子，睁眼、洗须、高台饮水、狮子吐球，高难度的梅花桩也不在话下。舞狮者是不是卖力，围观者一看便知。他绝对是所有人里最卖力的那一个。只不过长久以来，他的活动范围都只在闽浙一带。今年，快手请他来上海拍春节广告，他很高兴，这而且「南狮北上」。一个普通的打工女孩，因为醒狮，因为选择记录，将要在中国最隆重的节庆里，被更多人看见。海龙嚷嚷，这是别人生的一次飞越。
在快手，我们看到一群正在被改变了的普通人。这些年中国急速发展，智能手机价位降到几百块，谁都买得起；网络基站建到村庄里，在哪里都能上网；按一下手机才能拍视频，再按一下能够发到网上，谁都能听到。以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平台，成了老百姓最没有门槛的抒发，人们随时拿起手机，去讲属于自己的故事。快手，打破了往年20多年互联网上只有少数人能被看到的局面，让大多数人可以彰显自己的生活，也许淳厚，但鲜活、真实。
又到了查干湖的冬捕时节。包磊每晚五点早起，为的是争得查干湖冬捕最好的观察位置。不光是为他自己，也为了他的20万个快手粉丝。他没有想到有三天可以借助做直播留在故乡。直播之外，他也卖一些查干湖胖头鱼，挣的钱不多，但可以过日子。选择在快手记录生活，是包磊一次向时代浪潮的主动拥抱，而立之年后，包磊总算可以用自己喜欢的形式生活。这个春节他不用再为上访恐惧，也不用为抢不到春运的车票苦恼。
这个春节他是自由的。查干湖300平方公里冰冻的水面，是他的工位，是他的家乡，也是他的远方。
距离春节夜仅存9天，忙碌了一整年，糖画手艺人魏生国、面塑大师萧占行、麦秸画传承人杨丽丽总算能歇着了，而醒狮哥海龙注定要迎来他最繁忙的两周，直到正月十五。年味未曾退色，快手留下了她们的坚持与喜乐。这是一个平凡人值得点赞的时代。作为一个国民级短视频平台，快手成为鼠年卫视晚会的红包独家合作伙伴，主题正是「点赞中国年」。这个大年夜，不仅有快手十亿红包等你来，还有一首关于普通人影像书写的颂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