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张睿
编辑丨康晓
出品丨深网·腾讯新闻小满工作室
靠着“老旧家什”及乡土味爆棚的生活片断的专业剪辑，张朋友“一月爆红”，成为2021年抖音的现象级网红。
自今年10月4号发布第一条视频至今，张朋友靠50多个原创视频，积累了1700多万粉丝，获赞5900多万。张朋友所在的河北省张家口市建一镇柳树村也成为粉丝们的打卡地。张朋友原名张凯，1986年出生，2008年离婚，育有一儿一女。在拍摄自己的乡村生活题材之前，替别人写段子，并营运6个帐号。
对于张朋友的爆红，不少剖析将其归因于媲美好莱坞大片的剪辑技术和现代都市人追忆农村生活的文化意象。但从张朋友火上去的时间节点看，张朋友踩准了短视频行业发展的关键节点：
短视频平台用户下降步入存量竞争时代，日活见顶，起步于北上广深的抖音和起步于下沉市场的快手都在侵入彼此腹地。快手的“大本营”——低线城市及农村市场就成为抖音开拓的主战场。
抖音扶植一个新内容市场的常见打法，便是通过制造现象级网红，来带动垂直市场创作者和用户的整体参与度。直播领域的罗永浩、汽车圈层的猴哥等等都不例外。
在塑造新品视频及推网红方面，主宰算法和流量的抖音就是最大的MCN机构，隔一段时间抖音就会下来一批底层逆袭的故事，带动用户下降。
今年4月，抖音推出“新农人计划2021”为扶植农村题材的短视频创作，而张朋友的短视频内容刚好踩上了这波风口。昏黄陈旧的青砖楼房、掉漆的衣柜和木门、粉色小格子浴帘、需要烧柴禾的炉灶、火炕上早已被烫出黑圈的竹席、破旧的红色鞋子、藏在阳台边上锁匙，逗猫、喂狗、摸鱼，到镇上买肉.....这是张朋友短视频里的常见的场景。
“虽然取材乡村生活，但张朋友的视频内容是典型的抖音vlog方式，其镜头的复杂程度很像当年抖音刚上去时侯的技术流们，所以当其短视频内容的完播率、点赞、转发等指标达到一定的量级以后，都会手动步入抖音的推荐流量池”，有接近抖音的行业人士对《深网》表示。
不过，抖音从来不缺“一月爆红”的故事。从初期的费启鸣、代古拉k、毛毛姐、黑脸V到近一年火出圈的丁真、柳夜熙，能被流量和算法选中，能够被抛下。怎样让用户持续观看视频及点赞，维持自己“一直红”却又是另外一个迥然不同的故事。
抖音和它的算法选中了张朋友，但张朋友可否甩掉网红的周期宿命？
被选中与被消费
“从张朋友单条视频的播放量、点赞数及完播率看，抖音有强推张朋友视频的嫌疑”，抖音短视频创业者王安（化名）表示，在抖音的生态体系内，核心永远是抖音的流量和算法本身，掌控着短视频创作者的生杀大权，抖音想推火某个视频太容易了。
王安早已在抖音短视频领域创业3年多，由于潜心研究抖音的算法及短视频新品流量机制，其孵化的多个财经类帐号粉丝近百万。通过孵化抖音帐号，给店家做代营运，给品牌做B端孵化，王安的公司早已从最初的草台班子扩充到50多人的规模。
“2020年是抖音短视频创业的好时候，那时侯一条内容不错的视频，虽然点赞没有多少，播放量也会有1000万。彼时正值抖音从4亿DAU冲刺6亿DAU的关键期，不少短视频创业者在前期就会得到抖音的一些推流”，王安说。
但好景不长，2021年开始，在抖音做短视频创业难度降低，非常是2021年下半年抖音缩紧风控以后。
“几个月前，抖音封了大量k12教育类赛道的帐号及做财商、理财课程的垂直帐号，再加上各大平台都在推全民反诈app，顺带端了30%的财经创业类视频帐号，我公司里几个粉丝数近百万的帐号也被封了，说我涉嫌传销盗窃。我最多是发了一些从底层逆袭、年赚百万的故事，但是封号后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王安愤恨不平。
在王安的认知里，张朋友起火一方面是由于张朋友的视频确实俘获了部份用户的内心，但主要还是抖音流量的强推。
张朋友相当于抖音推“我的乡村生活”“新农人计划”相关题材的工具人，通过张朋友吸引更多的用户发布自己乡村生活视频，或则对张朋友视频进行二次创作，但此时的用户早已从粉丝弄成了淘金者。
“自己9年义务教育还差一年没读完，正儿八经拍段子也就1年多的时间，那种时侯比较累头脑，晚上上去梳头的时侯，毛发一把把往下掉。刚开始是给他人拍，后来拍自己。这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人越来越少，没办法了，才开始拍自己，大小支架自己弄。拍了能有一个多月吧，二涛就回来了。有时侯，他也帮我用手机拍一下，有一些第三视角是二涛帮忙拍的”，张凯在接受卫视视频专访时透漏。
据《深网》观察，11月末，张朋友（花絮）、张朋友大号《记录生活》、张凯朋友小助理等一批“张朋友分身”冒出，剪辑及发布与张朋友相关的视频。这种帐号在积累了上万的粉丝数后，纷纷挂起了抖音橱窗。其中，张凯朋友小助理这个帐号，11月30日发布了第一个标题为《恭喜张凯同学喜提1千万粉丝》的短视频，目前粉丝数2多万，在抖音橱窗了卖了122件商品。
“这些突然冒下来的‘张朋友相关帐号’主要是为赚取张朋友爆火带来的被动搜索流量。张朋友火了，好多用户就会去搜索张朋友，此时和张朋友相关的视频剪辑和文案就都有可能被搜到。”
点金手创始人丰年对《深网》解释，她们的目的就是做内容矩阵，再带货，除了是张朋友，任何一个热点她们都不会放过”。
不过对于抖音强推张朋友的说法，点金手创始人丰年并不认同，“抖音会强推某一个类型的内容，对优质内容进行推动和放大，但不会强推某个人的个人帐号，任何一个大平台都不可能为某一个创作者或则大主播改变自己的算法模型”。
对此，群青电商创始人张现伟也表示认同。张现伟也是抖音短视频创业者，在创立群青电商之前，张现伟和其团队曾孵化了“跑腿熊”、“跑腿界彭于晏”、“UU跑腿（蓝V号）”等多个抖音IP，粉丝总数过千万。
“抖音流量是基于内容和算法分发，张朋友的起火确实跟抖音流量分发的机制有关，但说抖音在强推张朋友倒不一定”，张现伟说。
但不可证实的是，抖音创作者们获得的粉丝量并不决定自身实际拥有的流量，用户都是被动推荐观看。当某一抖音短视频内容的完播率、点赞、转发等指标达到一定的量级以后，都会手动步入抖音的推荐流量池。
“仅从拍摄本身看，张朋友镜头的复杂程度很像当年抖音刚上去时侯的技术流们，创作者通过上头的音乐、变镜头，制做具有特定风格的炫目视频”，张现伟说。
抖音帐号“轲墨爱小野”曾剖析，“2.27秒是张朋友186个分镜的平均镜头时长，这是哪些概念呢？在以快递闻名的台湾仙侠片笑傲江湖2之东方不败的打戏中，平均镜头时长是1.35秒，两者相差了0.92秒。诸如同一个镜头，东方不败是1秒，张朋友是两秒！”。
抖音、快手角逐“老铁”
张朋友在抖音迅速蹿红的间隙，其在快手帐户的粉丝下降却始终不温不火。张同学会将视频同步发到抖音和快手两个平台，荒谬的是，快手上的老铁们对身处西南的张朋友的乡村生活并不发烧。
截止12月，张朋友的快手帐户粉丝仅为120万，与其抖音1700多万的粉丝数差别悬殊。这些差别被剖析为，抖音开始占据下沉市场的用户，而低线城市和农村地区仍然是快手用户的“大本营”。
今年4月，抖音推出“新农人计划2021”，规定4月1日-11月30日期间，粉丝量小于1w创作者，带活动话题“新农人计划2021”发布乡村生活、农业种植、赶海等内容的原创视频（>15s），即为参赛，月前20，将获得价值1500-5000元不等的dou+奖励。
据今年月抖音发布的三农数据报告，抖音农村视频一年时间总获赞量129亿，农村视频创作者收入环比下降15倍。其实，以前更侧重于一二线城市用户的抖音将用户下降的触手伸向了快手的腹地——低线城市乃至农村。
“看张朋友视频的主要还是城市用户，非常是90后、90后小时曾在农村生活、后来迁居城市的用户。张朋友的内容把她们拉回到了过去，背后是一代人的乡愁和追忆”，丰年对《深网》表示。
依据飞瓜数据显示，张朋友的粉丝，以有一定消费能力的年青人为主，其中25-30岁的粉丝占比30.%，18-24岁的粉丝占比27.27%，用户主要集中于一二线城市。
不过有不愿具名的快手短视频创业者表示：“张朋友的内容并不符合大部份快手用户的喜好，由于他并没有记录真实的乡村生活。对于快手粉丝来说，拍自己怎么养好母牛的视频，比拍自己早起、吃饭等视频更受欢迎。”
张朋友视频中一些内容确实受到一些网友的指责，“新农村有新面貌，张朋友视频中脏乱差的画面在贬低农村生活”。
对此，张朋友在接受卫视专访时解释，视频里的房屋是父亲留出来的旧宅，相当于“片场”，不拍摄时自己搬去新建的房屋里。“我的视频通过一个段子或则作品去抒发我的看法，都是诠释。我只是把身边历或则发生的事情，拍成段子、视频，诠释给你们，不能说一个乡村的面貌等，由于我头脑里有一些生活环境。”
有接近快手的行业人士也对《深网》透露，张朋友在抖音火上去后，快手内部也做过反省，为何张朋友这些案例没有在快手火上去，主要还是流量机制和内容的差别。
“流量上，快手秉持普惠价值观，把注意力以普惠的方法像阳光一样洒向更多人；在内容上，快手上有成千上万个张朋友（记录自己乡村生活的视频创作者）存在，不同的是，这种创造者记录的是自己没有滤镜的乡村生活。”
有网友发觉，在张朋友之前，快手的上“郭优秀《东北跑腿子》”从8月5日开始发布短视频内容记录自己的乡村生活。截止目前，郭优秀的快手粉丝为133千人。
郭优秀也是西北人，张朋友视频里的土炕、菜园、红砖楼房、做饭、在屯子里游荡、和熟人打招呼等片断也会在郭优秀的视频中出现。不同是，郭优秀在视频里的表情过分夸张，也没有这么多镜头切换，也少了让人“上头”的背景音乐。
“这就是抖音和快手的最大区别，抖音内容优先级小于IP粉丝黏性，所以柳夜熙两条视频涨了接近1000万粉丝；快手短视频IP的粉丝黏性更强，但IP内容主要围绕剧情展开，甚至是夸张的演出”，丰年解释。
一个网红的生命周期
抖音短视频内容优先就决定了抖音从来不缺“一月爆红”的故事，问题是那些突然火了的短视频及其背后的创作者能火多久？
“大多数抖音网红生命周期就半年，甚至只有两三个月，这是很残酷的事。”一位MCN的CEO说。
波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一书中提到，“在消费社会中，大众文化的本质是一种消费文化，消费社会文化的内在精神会渐渐失去，最终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种‘文化再循环’”。
波德里亚解释，大众有权做的只是每月或则每年都自己的整套文化再翻新，她们能做的只是忍受这些潮流般的永远动乱着的简单摆动的约束，人们消费的本不是文化本身，而是一种套路。
互联网步入短视频时代后，一夜成名显得这么容易。从2015年的Papi酱到代古拉K，从后舍女孩到天佑、毛毛姐……再到丁真，张朋友。无一例外，每一个火上去的网红都有其生命周期，概莫能外。
2018年5月，抖音网红优雅，短短的几天时间，粉丝过千万，不久，关于“整容”、“炫富”、“辍学”的爆料蜂拥而至，不到一周，优雅被抖音封杀。4个月后的莉哥，由于直播中搞笑被封杀，抖音跟进，她的粉丝逗留在4000万。
2015年papi酱爆红后到现今，在Papitube总裁霍泥芳看来，指责始终都在——papi酱能够火多久，会不会马上就凉凉了，但这些状况到如今还没发生。
霍泥芳觉得，papi酱是一个非常好的事例，假如没有泰洋川禾经纪公司，她不会是现今这样。好多演员都是火了以后接不住而销声匿迹的。
贝壳视频创始人刘飞则觉得，现今的网红迭代特别快，可能两三个月就过气了，因而红人和MCN机构更多的是一种互相依存的关系，MCN机构离不开红人，红人脱离了MCN机构也会很快泯然于众人。
相比起刘飞，霍泥芳要豁达的多。“大家对这个行业不了解，且喜欢看衰，虽然有能力有才气的网红的生命周期是很长的，YouTube上这些有才气的创作者，可以做六年，他的内容可以仍然不断的升级。”
霍泥芳论述，“那些迅速消失的网红，她们的才气仅仅够在这个短视频时代抖一下机灵，就没有后续了，可能这就是这个网红的生命周期。假如反过来看，斯皮尔伯格有生命周期吗？”
“同样的道理，在抖音胃热多久，取决于视频创作者能够持续输出符合平台调性的优质内容”，丰年解释。
因为自身的流量和分发机制，抖音不会像快手那样把内容全量触达给粉丝，只能触达一部份粉丝，剩下的粉丝能不能触达取决于内容质量本身，假如短视频内容质量不高，自己的抖音粉丝也刷不到所关注网红的短视频内容，而快手短视频是全量触达粉丝，这也是快手粉丝比抖音粉丝值钱的缘由。
“但外界对爆红有误会，不能简单的以涨粉快慢来划分是否爆红。其实毛毛姐等网红后来涨粉变慢，但其依然有3000多万的粉丝，其单条视频播放量一直在上千万的水平”，丰年表示。
要保持抖音粉丝快速下降，就须要优质内容的迭代。但视频创作者是否想迭代内容主要取决其变现的方法，由于爆红和变现是两码事。“毛毛姐早已做了直播带货，首要任务是如何把粉丝属性从短视频粉改成直播粉，此时粉丝下降的权重都会靠后”，有接近毛毛姐的行业人士表示。
“我如今也没挣钱”，张朋友曾在接受卫视专访时表示。
张朋友近来发布的一个视频，除带有“我的乡村生活”及“新农人计划2021”标签外，还降低了opporeno7的标签。在视频中，张朋友出现在镇上OPPO手机店里，将碎屏手机换了个最新款oppo手机。
而据企查查数据显示，一家名为“辽宁省张朋友农业发展有限公司”于12月10日组建，注册资本500亿元，而注册地点正是山东省临沂市庄河市建一镇柏树村，法定代表人是张克学，张凯是总监，经营范围包含农副产品销售等。
对于张朋友来说，无论是维持热度还是带货农产品变现，一切才都刚才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