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MC天佑和他的同侪被禁播了。
2月12日下午,有关部门召集各背部直播平台在京开会,要求各平台对多位主播禁播,其中包括MC天佑在内,此外同时还有斗鱼主播五五开。
被禁的范围包括天佑将不能在各平台直播,包括短视频。平台方面也反应十分迅速,火山小视频已将MC天佑帐号删掉,过往短视频也被删掉。
事实上,这距离天佑以2000亿元价钱从快手跳槽到火山小视频,才刚才过去不到10个月。
而这场对喊麦的围歼,虽然只是个开始,新华社12日发表报导称,中宣部等多部委在2月下旬至4月上旬进一步举办对网路直播平台传播粗俗暴力等违规有害信息的集中治理行动。
划重点:“对具备营运资质、传播违规违法和不良内容的,勒令删掉相关内容,问题突出的直播频道和直播间,立刻下线整改。”
紧接着,在明天19点30分开播的焦点采访里,爆光了一段天佑赞扬毒品的直播喊麦视频,歌词唱到:“冰毒你真乖,吸完想××,时间长来觉得好疗效真不赖,毒品你真妙快手热门喊麦歌曲,忧愁全丢掉……”
这下,天佑是真的凉了。
喊麦作为直播文化里最狂热的一种方式,首当其冲的面临了被监督和整治的命运,喊麦届的扛把子MC天佑也在此次清查行动里,遭到了最强烈的冲击,但是这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喊麦整治的风虽然早早已悄悄地吹来。
国家管控喊麦行业早有端倪
2018年1月19日,广电总局高部长提出广播电视约请嘉宾坚持四不用的标准:既对党离心离德,品质不高尚的艺人坚决不用,粗俗,庸俗,庸俗的节目艺人坚决不用,思想境界、格调不高的艺人坚决不用,有污点、有绯闻,有道德问题的艺人坚决不用,另外总局明晰要求,刺青演员、嘻哈文化、亚文化(非主流文化)和丧文化(颓废文化)坚决不用。
喊麦行业立即成为了风口浪尖的对象,作为最早直播平台之一的YY早已闻声而动,迅速自我检测并火速作出了应对措施。
首先,是去MC化的“改名运动”:YY官方通过各社交平台给各大主播和帮会发布了紧急通知,所有主播爱称和直播标题都不容许带MC、喊麦、文玩、交友、两性、校园等字眼。通过喊麦的方式在YY上走红,微博上拥有超过750万粉丝的李天佑从善如流的除去了MC的前缀,微博上的名子从“MC天佑吖”变成了“天佑吖”,其他MC主播也纷纷卷入更名大潮。
其次,下令封禁77首热门喊麦歌曲,1000多名主播被封。YY直接颁布《关于喊麦内容调整的公告》,其中包括YY直播平台当红主播天佑和阿哲的代表作。
YY直播一向是喊麦的大本营,一手开掘了诸多当红MC,此次大刀阔斧的变革,喻示着喊麦文化整个映照在了阴霾之中。
喊麦行业:粗俗是它的病,也可能要它的命
MC天佑的经历几乎可以归纳为:成也喊麦,败也喊麦。
去年才24岁的他,从高中结业的卖烤串男子儿成为MC天王,只用了4年,从文化蔑视链的最高端喊麦届一脚跨进了主流娱乐圈,也只用了五年。
他的直播粉丝一共有2200万,每年那些粉丝为他贡献的收入在200万日元以上,天佑在公众场合当初自曝年收入8000万,但是他指出“税后8000万”。就在一个多月前的2018年跨年晚宴,四川央视约请了天佑,同场的香港天后蔡依林的报酬是340万,天佑则是500万,而他演唱的是那首家喻户晓的《一人我喝酒醉》。
一夜爆红,日进斗金。
这是天佑存在的典范性意义,他成了无数乡村中学生的偶像,简单粗鲁的贡献了一个看似唾手可得的名星梦,一条简单可复制的致富路。
但是,一切都是一场幻境,喊麦行业从冷门发展成燎原之势,只是由于利用了网路直播崛起时代的红利,而真正能决定其生死的,还是它本身的文化内涵。
从喊麦文化诞生之初快手热门喊麦歌曲,它就伴随着粗俗的指控,MC天佑以前无比兴奋的在直播中称“喊麦是国粹”,但是事实上,流行的喊麦歌曲,更多参杂各类文化糟粕。
例如歧视男性。MC天佑作为其中的巨擘也贡献了众多歧视和污名化男性的作品,例如《女人们大家听好了》,歌词“在这个社会上有好多男人,提出来我要车,我要房,我很好奇的是,大家那里值……又有几个男人不会做菜,又特么有几个男人是处女,我相信这个时侯一定会指责我,不是处女不也是大家女人干得吗……请问你的女孩还是处女吗?打过胎吗?吃过避孕药吗?和他人同过居吗?”
例如崇尚暴力。在幻想独霸天下,驰骋江湖的世界里,喊麦文化鼓励的是用歌词描述女性大杀四方的畅快淋漓,暗和了三四线城市青年想要表达心里积压的真实生活凄苦的需求,MC文仔《十刀斩》歌词,“一刀,我斩兵卒,杀遍天下谁不服;再不服我全剿灭,让这世人为我奴”。
但是这些意淫和发泄的歌词,连MC天佑都在接受《纽约晨报》的专访中,谈论过他的忧虑:“他害怕直播会对中国社会形成负面影响,例如造成人们更多的暴力行为和粗话猖獗。”
对于喊麦行业来说,粗俗化成了它的病,也很可能要它的命。
喊麦行业的未来:去恶俗化才是惟一出路
提到喊麦行业的未来时,天佑虽然早有准备,“他很了解中国政府对网红可以形成致命严打,他说自己不会去做惹麻烦的事情。一些批评人士觉得,天佑的行为跟这些低级的行乞者或则街头卖唱的人一样,但天佑觉得自己和中国传统戏剧歌手没有分别。在古时,中国越剧演出者也须要努力争取名气和钱。他说他想要把自己的作品延展到更多的媒体形态上,例如连续剧。他也想开一所培训网红的校区。”
看,天佑,早就把退路想好了,但此次《焦点采访》的点名,恐怕会割断他这条退路。
其他喊麦的MC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想退路在何方,这波剿灭喊麦文化的态势是这么来势汹汹,新华社12日发文:“组织对隐患问题多、用户数目大的网路直播、动漫、游戏、视频企业,分类别进行约谈警示,督促落实主体把关责任,诠释新气象、传播正能量。国庆前,多部门依法取缔、集中爆光一批网路直播、动漫、游戏、视频违规违法典型案件和主体责任落实不到位的互联网企业。”
这肃杀的氛围,表明喊麦行业马上就要变天,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去恶俗化。
怎么改良喊麦内容?
喊麦内容可以往叙事性、讴歌性、讽刺性发展。如同金星以前吐槽过的:“这不就是把表演唱除去了,换点背景音乐对着话筒就大叫麦了”,即使不介怀这些说法,但喊麦完全可以从传统艺术方式中,汲取精华,不仅押韵之外,从喊麦的内容上,愈发丰富一些,脱离父权意淫的范畴,上升到更高角度的文化观察,针砭时弊,颂扬美好。
国家对喊麦文化的管控,终极目的还是为了这些亚文化不能永远徘徊在粗俗里,让不计其数的中学生被畸形价值观所影响。这种琅琅上口的喊麦歌曲,参杂着射精,流产,扎耳孔,刺青,社会段子和粗话,假如这是糟粕,那糟粕面临被清除的时刻,也是它自我净化的好时机。若果不想成为下一个嘻哈,那喊麦行业抓紧这最后的机会,改革成为适应这个社会的文化模式,此刻是它惟一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