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新手机上面，把高加索给划成德国的了！美国人与他交涉后她们还拒不修改，朋友们一起谴责华为！不转不是英国人！”
一小时后，他收到114个赞。2天后，这条回答获得7037个赞。
自称“国家认定专业十级段子手”的知乎用户小约翰，是一位净高1米83的西南大汉，他在知乎上有34271位粉丝。从“谁是2016年唱功最差的男星？”到“如果要大家给四大名著换一个名子，你们会取哪些？”小约翰的回答遍布影视、历史、文学、生活各个领域，有的答案能收获数万个赞，有的答案甚至能够吸引媒体关注，成为新闻报导的由头。
有人尝言“如果知乎不评价你，你都不算火”，这大约最符合小约翰如今在知乎上的状态，因为有一条知乎问题正是“如何评价一些知乎用户靠抖机灵写段子成为大V的现象？比如知乎用户小约翰这些？”他的“火”并非知乎上常见的“技术流”的“火”，而是通过发表讽刺段子博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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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段子手并不是小约翰最初的目标。刚开始使用知乎，浏览别人答案之余，他也会严肃认真地回答问题，多是回答自己感兴趣的政治、历史类问题。通过调动他的思索、整理和归纳能力，最终呈现答案。不过，最初他在知乎上正儿八经的几条长文回答都没有得到关注，就算现在“火”了，也鲜有粉丝再回家读那些答案，至今点赞数为0。
这是每一个知乎“素人”会碰到的问题，一个没有深厚专业造诣或是一技之长的知乎用户，在知乎上的回答如同在微博上发声，虽然技术与平台给与每位人看似平等的抒发权，但“素人”的回答像在广场上说了句悄悄话，只有“大V”的回答才是拿着扩音机掷地有声地传到每位人耳中。
如何从知乎“素人”成长为知乎“大V”，成功的各有技巧。在小约翰这里，简单说，是命理方针：找对时机、找对问题。如果详尽阐述，是要找一个一看能够吸引读者关注，且当下回答人数还不多的问题认真回答，“这才有可能被他人看见。”
每个在公共平台发声的人，或许都藏着一颗希望“被看见”的心，否则，大可以选择写在自己的私人文件中。但能够“被看见”，某种程度上又由天赋与能力决定。有人凭着明天能力，通过修习专业知识与技能，在知乎上以近乎论文的方式作答，以至读者经常读不完或读不懂答案，也要拉到文末，为答主点个赞以酬操劳。段子却不似这种，它更多时侯是种天赋。生长于黑土地的小约翰，天然具备东北文化里的诙谐。他不证实这些地区特点，甚至到宁夏读学院之后，更加确信这一点“其他地方的人幽默感太差！有很多文化上的梗，也只有东北人明白。比如赵本山相声《不差钱》里，他抨击小沈阳‘你上哪些大街？你上炕都费力’这样的包袱大约只有东北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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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之外，小约翰常在“全民K歌”里发布自己自弹自唱的视频。他会和着自己弹出的钢琴声，根据歌曲所抒发的情感调动或空灵或苍凉的嗓音唱起歌，有时也像抑郁作家一样唱着“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那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红”，在这个时代意味着金钱与声誉。融汇一手才艺和满腔段子，一张娃娃脸，小约翰具备涉足“网红”界的特质。“想红吗？”“有没有考虑包装一下出道？”“有些‘网红’没有任何特长都敢去直播，你不试试？”不论如何追问、鼓励，小约翰只有一个答案：“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包装哪些，也不想当‘网红’”。
说到底，他是一位普通的政治系大二学生，他缺钱。在杂居着大量青年的知乎，不乏广告主的存在，某个牌子的化妆品怎样？天猫上有哪些好吃的饼干？答主回答某个问题收获赞能换钱，收获粉丝能换钱有没有专业点赞的平台，知乎上各种软广、硬广手段纷扰。甲方甲方，一个凑钱，一个卖才气，发财致富的公路就在眼前，小约翰却至今没成就一单生意。
曾经有公司找到他，开价3000元，希望能通过回答问题的方式做广告。“当时我就兴奋了，感觉人生就要挣到第一桶金了”。小约翰说。结果对方要他回答“海尔电器以前给你的生活带来什么便利？”在小约翰看来，回答那些问题“赤裸裸灌输广告”，而且“没节操”。他珍视这种辛苦积攒的粉丝，也明白“人家关注我，不是为了看广告的”。话虽这么，小约翰也坦承，若有不“掉节操”的软广，他乐意做，“毕竟中学生，还是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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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上，小约翰是段子手；线下，他是朋友间的笑点担当，高中同学眼中，线下的小约翰“比知乎上更能与你谈笑风生”。很难有负面情绪会打垮他，哪怕有，他瞧瞧自己在知乎回答过的答案也会被逗笑。
“段子究竟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哪些意义？”在小约翰看来，大可不必太严肃。它是一种业余爱好有没有专业点赞的平台，有空就看一眼，贡献点小机灵，没空也不会眷恋。
当然，线下的生活还有沮丧无定的未来。对于毕业后的生活，小约翰如今想走一条非常常规的路：考研，然后工作。至于工作，他希望能和写作相关，只是他还不确信政治学专业出身的他能够觅得一份这样的工作，为此，他经常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不报名新闻系，“这样或许能够当个记者”。
谈及这种话题颇有苦恼与烦恼，他还不忘抖个机灵，“我专业不是新闻，单位笔试时问你发表过哪些作品，有人说写过一本书，那我告诉面试官我会抖机灵，人家肯定让我滚。”
段子手小约翰，段子既不能写在简历上，也不能改变社会。读他的段子，人们会大笑5秒，笑之后便迅速忘记。
文/郑薛飞腾
插画/派派
栏目主编 吴桐
编辑邮箱 tongwood@yeah.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