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人民风投(公众号ID:renminct)
流量时代，网红刷量已经成为视频直播等行业的“潜规则”。
一单单商业广告、一场场活动推广，成就了“刷量”网红们的生意经。但是，火爆的生意背后，是被流量欺骗的消费者，甚至消费者的行为习惯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网红们的流量俘虏。消费者的知情权等合法权益成为互联网灰产市场里的牺牲品。
在3月15日国际消费者权益日，人民风投调查发觉，抖音、B站、微博、知乎、豆瓣、今日头条、西瓜视频等不同平台的“评论”“点赞”“播放量”“粉丝”等，有第三方机构表示均可以付费刷量。
在互联网灰产市场，“粉丝“量多少实际早已成为评判网红变现能力的重要指标。在一份媒介公司报价单中，抖音网红共有83人，“粉丝”数从30万到2000万不等，报价随“粉丝”量降低而下降。其中一名自诩抖音第一创作技术流达人，堪称粉丝2000多万，线上广告费开价78亿元。
3月7日，冯小刚在全省人代会谈起名星数据流量作假问题时说，“如果（数据和流量）作假，会带来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就是创作的人失去了某种判定，我认为（数据和流量）最好还是真实的、真正的，由于本身一个数据的出现，虽然对我们来说有很大的参考意义。”
在中国政法学院传播法研究中心副院长朱巍看来，网红经济好多内容是黑白色经济，没有优质作品的网红，通过刷量欺骗公众，虽然是在牺牲社会价值来满足商业利益，严重损害了商业诚信体系，涉嫌虚假宣传、违法发布广告、偷税漏税。
朱巍觉得，因为刷量黑灰产业链的存在，有些网路舆情真伪难辨，除了网友的知情权被侵害，正常的社会整体传播秩序也被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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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网红价钱3000元，每次推广活动起码要预约两名网红。”济南一家广告传媒公司工作人员小杨说。
小杨声称，该公司把握的网红总数有1000个，覆盖美妆、服饰、美食、母婴等数十个行业，为广告主提供“精准高效“的网红直播销售、线上推广、线下活动和多样化的网红整合营销传播方案等服务。这家公司还鼓吹，能提供网红培训孵化、企业网红、网红炒作和IP化输出等综合性服务，帮助网红实现商业变现和持续成长。
类似小杨公司承接网红推广业务的机构不在少数，且价钱不菲。人民风投获得的一份网红报价单显示，不同地域、不同领域的网红，基于粉丝数目，进行有偿线上广告推广和线下活动商演。网红价钱包含短视频拍摄和短视频投放，活动商演时间通常为1小时，每超出半小时则缴纳20%费用（不足半小时按半小时估算）。
报价单显示，演员的微博和陌陌的发布、现场才艺演出、肖像授权和广告代言等等服务，并不包括在表格报价内，这种服务价钱须要依照实际情况进行详述。
“网红具有一定粉丝基础，在社交平台上比较活跃，抖音、快手、小红书、微信、微博等平台推送流量的力度也较大，广告主自然也愿意找网红发布、推广产品。”媒介公司负责人李龙说。
面对利益，有人动起了歪心思。中央电视台近期爆光，在新浪微博平台上，不少当红名星的微博帐号涉嫌存在流量操纵、数据作假问题。
在该报导中，演员蔡徐坤发布的一条宣传新曲的视频微博，获得了超过一亿次的转发，对应目前新浪微博总用户数3.37亿，相当于每三名微博用户当中就有一人转发了这条内容。该“转发量”被怀疑是由机器“刷”出来的。
“一般人工刷一单的费用是2元，几百次的人工自动刷单就早已算是大单了。”李龙表示，刷量在社交平台很普遍，人工自动刷流量须要添加好多社交平台上的用户为好友，让那些用户帮忙点赞或评论，因而获得酬劳，“网红肯定赚大钱，但我们生意却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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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贵的网红广告价位让产业链中的刷量公司如同莴笋般冒出。
“市场早已饱和了，网红很赚钱，但我们挣不到钱。”从事新媒体网红推广的郑薇责怪生意难做，单子少，但是市场竞争激烈。
据她介绍，这几年，新的网路社交平台不断出现，一些人通过发布图片、视频、文字等内容，积攒足够＂粉丝“便可成为网红，“粉丝”量达到一定数目级后，为了进一步提高流量和影响力，她们还会订购假“粉丝”。
“网红发布视频，热度很快会提高，但也很容易掉下去。”郑薇说，网红为保持粉丝数目逐步下降和活跃度，不得不刷流量和“粉丝”，真伪“粉丝”和流量掺着。
“现在网红非常多，一抓一大把。”李龙说，在小红书App上，网红拥有三四万个粉丝就可以接广告了，而这种粉丝是真还是假，并不好说，常常“都是真伪掺着来”，既有“死粉”也有“活粉”。
在娱乐大数据服务商艾漫数据对外披露的数据中，以微博为主，包括豆瓣、论坛、BBS、博客等全社交平台上，有约852万用户提到蔡徐坤，其中有95万为艾漫数据判断的无效用户，无效用户占比达到了11%，总体用户的无效声量占比达到了73%。
人民风投收到的一份网路刷评论的报价单中，微博话题阅读量0.3元/万，话题讨论量200元/万，话题粉丝量200元/万，粉丝260元/万，点赞10元/百。
人工评论报价远低于机器。其中，微博人工评论报价是1元/条，而抖音的报价是2元/条，并标明10条起售。
“如今，身边玩抖音的人好多，流量也大，网红在抖音上刷粉、点赞、评论和播放量等差较多，这是市场决定需求。”李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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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龙提供的报价单上，新浪视频、爱奇艺、优酷地瓜和菠萝TV也纷纷在列，主要是视频播放的刷量，标价5-40元/万条不等。
短视频的火热起始于2013年左右。彼时，不少资本、互联网企业都押宝短视频未来。2016年短视频平台爆发，BAT、今日头条、搜狐和新浪等平台都颁布了短视频扶持计划。此时快手用户量突破了3亿大关。
与快手不同，抖音从上线的第三天起，就很高调。
2017年1月，获得明日头条的种子轮投资后不到两个月，小品艺人岳云鹏转发带有抖音水印的短视频，得到了83175个点赞，这是抖音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
Questmobile数据显示，截止2018年6月，短视频行业活跃用户数突破5亿,相比2017年环比下降104%。另一端，腾讯、阿里、微博、知乎等大小大鳄纷纷发力短视频。
Questmoblie统计数据还显示，自2017年以来，我国联通互联网MAU同比增长下降至1%以下，2017年净增0.64亿，2018年上半年净增0.23亿，流量红利基本见顶。
流量红利见顶，处于黑褐色地带的刷量行为渐渐产业化。
在人民网舆情数据中心和新媒体智库发布的《大数据解析在线视频刷量黑灰产》中，2016年到2020年，在线视频行业的年复合下降率预计为34.98%，2020年行业市场规模预计达到2129.7万元，目前从事在线视频刷量的黑灰产从业人员数十万人，年产量数十万元。
据悉，刷量主要活跃在腹部在线视频平台上，前三分别为腾讯视频（34.11%）、爱奇艺（27.41%）和优酷（18.55%），被刷的视频类型多种多样，包括娱乐、生活、资讯、科技等等。其中，电视剧占比最大，达到72.69%；其次是综艺，占比12.59%；另外，一些影片的预告片、宣传片或则片花也是常常被刷量的对象。
从年纪分布来看，刷量从业人员中80后占比最高（62.91%），是当代黑灰产业的主力军。从地域分布来看，刷量的从业人员主要分布在我国西部地区，其中，上海、广东、河北、浙江、山西高踞地域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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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言广告是网红或演员挣钱的一种形式。
2019年初，在国外多个网路平台出现了“替父代言卖酒”的广告推文，并配上“父女”在车间、库房、高粱地的照片。发布者名叫“励志网红陈静”。
陈静自诩，母亲在贵阳市五粮液镇酿酒40多年，自己学院结业辞去高薪，决定帮母亲代言佳酿。并且网友们发觉，不同平台上、不同时间发布的推文，P图痕迹严重，“陈静”不仅年纪芜杂，连“父亲”也由多人饰演。
后来，安顺地委宣传部通报称：经相关调查确认，网上“陈静替父代言卖酒”广告，系虚假宣传，主角“陈静”及“父亲”毫无关系，也不从事酒行业。国外某些著名网路平台为其发布虚假广告，有的收费甚至不足千元。“励志网红替儿子卖酒”系虚假宣传广告，被有关部门重罚。”
在朱巍看来，因为刷量黑灰产业链的存在，有些网路舆情真伪难辨，除了网友的知情权被侵害，正常的社会整体传播秩序也被破坏。
朱巍建议，对网路刷量黑灰产的严打，应当把自律和他律结合上去，对“粉丝”群体的群主、运营人员的刷量行为要进行检测，使得她们自律，对进行有偿刷量的媒介公司，要加强严打力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