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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变大叔”事件发生后,“主角”乔碧萝一周内在斗鱼收到了8.11亿元打赏。7月31日,乔碧萝曾在微博上承认,“萝莉变大叔”事件是企划好的,推广耗费28亿元。
在业内人士看来,乔碧萝王爷收到的打赏费,很有可能就是帮会雇人“刷”的数据,而雇人在直播间打赏,早已是直播行业内公开的秘密。
对此,有律师表示,相关行为本质上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涉嫌盗窃。直播业内人士则表示,互联网就是流量生意,帮会刷打赏相当于拿广告费去获取流量。
“有礼物收入的主播,90%以上都是有托的”
据了解,主播或帮会雇人在直播间打赏,常常也是为了吸引真实的用户付费打赏。
曾做过3个月秀场直播的小龙(化名)告诉南都记者,各直播平台的年度排行活动,常常是是雇人刷打赏数据的高峰期,“有些工会为了让自己主播才能在排行中取得好成绩,还会雇人刷礼物。通常是给有潜力、能挣钱的大小型主播刷。”
小龙表示,在平台活动中排行高的主播可能会遭到全平台玩家的关注,由此吸引有钱的玩家来打赏,“新主播通过平台活动会获得各类推荐位,更利于吸引‘土豪’。好多‘土豪’就是随大流,见到那个直播间火,还会去哪里刷礼物。”
不仅在平台的活动中雇人打赏以提升年度排行外,主播间平常也会有帮会雇人打赏,以吸引真实用户。家住北京的主播小圆(化名)告诉南都记者,帮会“代刷”非常普遍,“基本每位直播间就会常驻几个主播工会的人,就是‘自己人’,她们装作是主播的铁粉,每晚看主播直播,和主播互动聊天,为了直播间不忘词,推动氛围。”
小圆表示,为了带动真实粉丝消费,这种“自己人”甚至还和其他真实粉丝交往融洽,“这些‘自己人’会和真粉丝称兄道弟,在主播唱歌或则与其他主播PK的时侯,刷几块钱的礼物,之后说自己没钱了,让大婶来,起个哄,捧一下大婶,有些大婶就直接送‘飞机’、‘火箭’等贵重礼物。”
小圆还告诉南都记者,不仅刷打赏数据,为了让听众打赏,主播虽然有好多套路,“比较低级的就是摆阔,通常都是小主播用这套。还有就是到了每位月的下旬,会有主播把直播间标题改成‘月底过任务’、‘求大婶帮过任务’。虽然压根没有这些任务,就是个托词而已。”
直播收入打赏的水份也比常人想像得要大。曾在直播平台做过营运的木男士告诉南都记者说:“有礼物收入的主播,基本上90%以上都是有托的,打赏的真实度基本上最少30%是有金额水份的”。不过,该说法未被平台和直播帮会否认。
雇人刷礼物,主播可能“倒贴钱”
有业内人士透漏,直播打赏收入通常由主播、公会和直播平台两者分成,直播平台通常可以抽成50%,帮会抽成10%-20%,主播常常可以领到打赏收入的30%-40%左右。同时,打赏的收入通常也不会直接打到主播账上,而是由直播平台先和帮会结算,再把收入打给帮会,帮会按照分成给主播发薪水和收入。
但对于雇人刷的打赏,南都记者专访到的几位业内人士都表示主播除了拿不到这部份打赏,甚至还可能要倒贴钱。
“有些平台每年的年度竞争非常激烈,帮会会雇人刷礼物,但还要主播返利。”小龙告诉南都记者说:“比如帮会给主播打赏100元,主播领到手的分成是30元,主播除了须要把这30元退还给工会,还要把直播平台抽成的50到60元还给帮会。”。
小圆也表示,主播出席赛事或则排行时,会有帮会为了捧主播刷几万、几十万的打赏,“但主播根本拿不到这种礼物钱,有些主播甚至要倒贴。”
直播资源服务平台“今日网红”创始人彭超告诉南都记者,每年平台的主播大赛、公会大赛时,帮会为了名次会刷打赏,但这对于帮会来说虽然成本很高,“100块钱刷出去也只能返回50块,还有50块钱被平台分成取走了”。彭超表示这部份成本主要还是帮会来出,“公会将主播培植成一个大主播后,通过别的粉丝打赏,再将这个钱挣回去”。
南都记者以尝试开直播的名义与一个负责招徕主播的帮会工作人员接触。对方表示,加入该帮会直播后,直播早期假如没有听众,帮会可以帮忙“顶热度”,“初期每位月帮会可以刷价值5亿元的打赏,这部份打赏不算作主播收入”。南都记者在“小葫芦”数据平台上查阅了该帮会所在直播平台的打赏数据,发觉月打赏金额超过5亿元的主播,已能排到该平台7月收入排行前70名。
南都记者在天猫上发觉了代刷打赏的相关页面。店家表示,付款后发送直播屋子号,都会安排人前去送相应价值的礼物。天猫页面显示,有人从事虎牙、斗鱼、酷狗直播等平台的代刷打赏业务,有些店面甚至支持7折代刷——价值100元的直播间礼物,可以在天猫店花70元请人代送。
还有卖家在商品评论中晒出了主播被打赏的的截图。南都记者查询发觉,该主播是某平台上的《王者荣耀》人气主播,小葫芦数据显示该主播近来三两天打赏收入为4.2亿元,送礼人数为704人,打赏礼物的粉丝中人均送礼59元。
盗窃还是引流?
对于直播刷假数据是否违法,不同的专业人士提出了不同的想法。
山东大楚律师事务所刘录律师告诉南都记者,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规定,盗窃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隐瞒真相侵吞别人赃物,帮会雇人刷打赏、诱导真实粉丝消费,涉嫌盗窃,“如果帮会找托充当粉丝剌激、怂恿真实粉丝打赏,甚至怂恿真粉丝与其争榜首或则PK显实力,真粉丝被愚弄,在不知不觉中花掉巨额打赏费用,这些行为本质上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作假诈骗,违反了真粉丝的本意和初衷,涉嫌盗窃。”
彭超则觉得,直播中刷打赏的现象应当叫“激励机制”,“在互联网行业或则各行各业都有这些激励机制。如同明天我的烤肉店开张,我找了同学坐在我的店里,这是一种‘托’;诸如咖啡店开张,请人来排队,也是一种‘托’。我感觉这都很正常,是一种营销手段,并且常年来说它究竟好不好吃,还是取决它的口味”。
南都此前曾对影片刷分、视频网站刷播放量、种草社区刷赞刷粉、社交平台刷转发点赞量等现象均做过报导,可见数据作假问题贯串互联网多个领域,而内容产业则是重灾区。但相比于这些买粉、买赞的行为,直播刷打赏其实成本更高。
彭超也表示,直播刷打赏和微博买粉丝、小红书买点赞量等还是有区别。在他看来,陌陌刷阅读量、淘宝刷好评、小红书上面刷拔草这样的现象也存在,花极少的成本就可以做一个百万粉丝抖音号、百万粉丝微博大V号,但这种和直播还不太一样,“直播上面帮会刷打赏是付出了真金白银的真实打赏”。彭超称,互联网就是流量生意,帮会刷打赏相当于拿广告费去获取流量,“跟店主在天猫上的付费推荐一样”。
采写:南都见习记者汪陈晨实习生曾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