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象转身,太慢太难。
作者|陈凯乐
编辑|周可
“未来集市已死。”
去年5月,当看到吴召国出现在直播间时,不少微商得出了上述推论。
吴召国在业内有“微商教父”之称,他用五年时间成立了年收益过亿的思埠集团,并在2018年推出了会员制社交电商平台未来集市。天眼查数据显示,未来集市在2019年领到了数万元人民币的A轮融资。
对不少人而言,未来集市的出现,意味着此前深受争议的微商团队总算变革为正规军。
但是,多位受访者在描述未来集市的现况时,几乎用了同一个词——名存实亡。2019年11月,未来集市出现规模性裁员;随即,未来集市更因涉嫌传销被爆出App下架;到了去年,原未来集市CEO徐志华、原未来集市执行总裁吴刘兵等高管陆续辞职。
未来集市只是注脚,越来越多的征兆显示,会员制社交电商的大涨潮在发生。
有贝店前职工告诉亿邦,随着公司补助新政的紧缩,KOL拉新和销售均现端倪,不少KOL带着粉丝转战更容易变现的社群团购以及直播带货;不下于十家的肩膀以上企业,早已一年没有领到融资;某上市社交电商平台的财报显示,其活跃用户增长已出现显著下降;包括贝店在内的多个平台,早已开始转向供应链构建。
失血
据亿邦研究院发布的《2020社交电商发展报告》,社交电商分成四种: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内容社交电商、以拼多多为代表的拼购社交电商、以兴旺优选为代表的社区型社交电商、以云集为代表的会员制社交电商。
会员制社交电商是个人微商分销和导购返现的延展应用。在该模式下,平台提供商品、物流及售后服务,末端则通过会员用户(小B用户,或称为KOL)进行分销及引流。在这些模式下,KOL是血液。
但现在,KOL的流失已是不争的事实。
多位业内人士对亿邦表示,不管是贝店、斑马,还是未来集市、每日一淘,大量KOL正在离开,“品牌商在S2B2C上的销量早已越来越差了,由于卖货的小B商户都不在平台上了”。
阿拉丁指数显示,包括贝店、蜜芽、甩甩小孩、微店在内的5家平台,在3个月内小程序指数出现连续下降。斑马会员的小程序,早已暂停服务。
“失血”的另一个表现是,用户也跟随KOL一起逃出。
在剖析了某腹部平台的财报后,亿邦发觉,截止2019年末,该平台年活跃用户较上一个财季仅下降2%;2020年Q2,年活跃用户数仅比上个财季下降3%;今年同期,这个数字是15%。
活跃用户下降的天花板早已出现。
贝店前职工周强告诉亿邦,几家社交电商平台都碰到了用户下降困局,活跃用户仍然在增长,缘由在于最核心的后端流量获取见顶:以店家为核心的社交裂变不断走低,店家的持续激励不足,新店家的拉新空间有限。
“失血”的背后,是疯狂补助的消散。“有补助新政的时侯,一个KOL三天能拉100个会员,而且新政取消后,连50个人都拉不到。”周强说。
这些情况与前三年社交电商的疯狂大相径庭。
李想在2018年11月成为了环球捕手的一名店家。当初5月,环球捕手迎来了爆发期,500人的社群在三天之内完成搭建很轻松。
按照当时最低的补助新政,一级代理拉一个用户能领到100元补助,二级代理也能领到50元。根据500元的社群规模,一个大代理三天领到2.5亿元的补助并不夸张。周强给出的数据更疯狂,“那时侯下边的人靠拉人就挣了几百万,有的人一年就买了房。”在他的印象里,有同学也悄悄开了社群,每位月的收入在一万块以上,比薪水还高。
但此后的情况是,补助静悄悄地消失了。此前有报导称,有商户反馈,曾经介绍同事同学注册时,自己能够领到10元的购物券,后来弄成了1元,到最后索性没有了。
上海一家社交电商的负责人告诉亿邦动力,之前平台都忙着拉小B,所以疯狂融资给补助,结果没有有效沉淀,所以资本不乐意投钱了。大部份企业,实际早已连续一年都没融到钱了。而在2019年,贝店一轮就融了8.6亿。
部份会员制社交电商融资情况
数据整理自天眼查
背部平台开始弱化会员的概念。
云集去年Q2的财报中,会员计划的收入弄成了1230亿元,这个数字在今年同期是2.67亿,这也被视作云集近三年在会员模式调整上的成功。据悉,爱库存也在明年取消了会员费。
“平台大都有比较深的互联网思维惯性,觉得靠补助可以解决规模问题。但这种平台忽视了社交推广模式会由于KOL的限制,很难赢者通吃。云集正是认识到这一点,在前三年就作出改变,取消了付费会员。”一位云集前职工对亿邦表示。
在他看来,不少平台取消了会员补助,引流难度加强,KOL的收入也急剧增长,这也是前者流失严重的诱因。
在经历过高潮期后,李想最终离开了环球捕手,他用“失望”来形容后续的发展。“拉了好多亲朋好友进来,她们原先也是做微商的,而且平台取消了拉人补助后,好多人都没赚到钱,甚至都没有原先单纯做微商卖货挣钱。”
奔袭
假如说补助模式的不成功是外因,这么近三年起火的社群团购和电商直播,则构成了外在的吸引力,小B店家们找到了让私域流量变现的更好方法。
李想追忆,今年6、7月份,他分别在北京和上海出席了两场万人规模的社群团购招商峰会。“大会解决了两个重要问题。一是货源,原先中小KOL没有货源,只能依赖平台;二是支付,拼团模式的出现解决了支付问题。由于在先前,陌陌生态里交易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这两场会议以后,李想发觉,越来越多的同事转向了社群团购。
最开始KOL选择S2B2C模式的社交电商,是由于自己既没有货源,也没有销售工具,而如今这种问题都被解决了。一位跳槽到快团团的KOL表示,仅上个星期自己就赚了60万。
拼团类工具也在企图打通更多KOL与粉丝间的通道。快团团早已开通直播功能,粉丝可以通过链接,观看直播而且下单拼团。
除了是拼团,2019年失火的直播电商,也成为KOL奔袭的港湾。
吴召国涉足直播间带货,被业内视为KOL转向直播带货的标志性风波。有业内人士表示,吴召国开始直播带货,是听到了以薇娅、李佳琦为代表的KOL在直播带货中的影响力。
“薇娅、李佳琦的成功,让品牌商、KOL见到了更多的可能性,直播间原先也可以卖货。似乎影响力不同,但只要有粉丝、有私域流量,KOL就可以在直播间卖货。”上述人士表示。
在这方面尝到甜头的首属罗永浩。罗永浩所在的“交个同学科技”创始人黄贺告诉亿邦,对于供应商而言,她们看中销量的同时,也看中主播带来的品牌效应。光是“罗永浩推荐”这个标签,就可以给她们的线上商店带来更多的流量和销售。
5月18日,云集CEO肖尚略也开启了直播首秀,这也被外界视作云集对直播带货模式的肯定。
对KOL来说,在抖音、快手等内容平台带货,也意味着更高的收益。以小电器为例,KOL通过直播能领到20%-30%的收益,假如走平台,收益只有5%-15%。
而大流量平台在电商建设方面的加速,也在无形中推进了KOL逃出社交电商平台的脚步。
8月,字节跳动旗下管理平台巨量星图发布公告,从8月6日起,若想要挂直播购物车,非小店链接的美妆商品必须通过巨量星图发送任务订单,这是字节搭建其直播电商帝国的重要一步。一个月后,抖音即将宣布,要求全平台商品必须通过巨量星图任务能够步入达人直播间。
曾经KOL想卖货,必需要有货源,或则必须走天猫外链,但抖音做直播电商增加了KOL带货的门槛,通常直接挂商品橱窗就可以卖货,激励了KOL去抖音带货。
改变
想要有未来,眼下社交电商们的共识是,必须塑造差别化供应链,也就是推出自有品牌。
上海某社交电商平台负责人晓风觉得,平台构建差别化供应链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差别化供应链对持续吸引C端消费者有很强的作用;第二,与易迅、淘宝等综合性电商平台相比,社交电商在传统快消品的销量上并不占优势。由于你们都能卖,社交电商缺少一定的议价能力。自有品牌的毛利高,对未能整合资源的小B商户而言,更有吸引力。
在这方面,擅长塑造新品商品的德国商超Costco,一度成为国外社交电商模仿的对象。Costco一个重要的营运思路就是自有品牌,在它的销售额中占比25%。自有品牌的毛利率低于品牌商品,可以相应提高净收益率。虽然,自己做品牌,自产自销,既能防止价钱战,也不会被其他经销商垄断渠道。除此之外,用自有品牌来吸引消费者加入会员,也能获得更高的忠诚度。
以云集为例,2019年10月云集就推出了“超品计划”,本意是孵化高性价比爆品。截止目前,云集已和众上集团、重庆百亚、神州良品、奥美医疗等多家供应链企业组建了数十家合资公司。云集也推出了设计三个“500”的品牌战略——发现与合作500个主流品牌、500个创新品牌和500个优质鞋厂。
爱库存总工裁巨颖对亿邦表示,公司的品类早已从尾装特卖,发展到基于家庭消费的美妆、家居乃至联合品牌开发特色商品等全品类领域。
不过,供应链仍然以来都是脏活累活,改建并非一日之功。巨颖提及,构建自有品牌,最大的困难是用户的心智建设,消费者是否认可才是核心,这一过程须要时间。
其实云集成立了美妆品牌素野,但该品牌仍未成为大众认知的品牌;斑马会员注重乳品品类,也缺乏做得非常好的爆品;主打服饰品类的爱库存,假如不能战略性倾斜某个品类,很难改变客户认知。
众上集团创始人兼CEO何廷华告诉亿邦,目前好多品牌的产品生命周期都不够强,难以让一款产品持续地为消费者创造价值和形成复购。
做品牌,本身就是一件须要常年坚持的事情,而此前社交电商平台倚仗的“拉人头”增长形式,更像是一种寻求短期利益的行为。
从短期利益到常年主义,会员制社交电商平台在供应链这条路上能走多远,要看它们能够为自己的变革争取到多少时间。
*应受访者要求,以上受访对象均为化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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