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币驱逐良币,影响将是致命的。
文丨何旭
爱奇艺遭机构做多的新闻,近期成为热点。撇去争议不谈,报告中涉及到的“刷量”、“流量作假”等指控,再度将时下各内容平台普遍会碰到的问题迁往了台面。
2018年9月,因播放量遭刷量屡禁不止,爱奇艺宣布关掉前台播放量数据,转而以综合多维度站内数据“热度”代替,随后优酷也关掉了前台播放量。
从天猫打假打刷评,到爱优腾严打刷量,现在,新兴互联网平台抖音、快手、B站、小红书等也加入到了这场“热战”中。
2020年1月初,抖音发布报告称,截止2019年年末,其已共封禁涉嫌作弊帐号203万个,涉嫌黑产带货帐号17089个,拦截黑产刷量注册抖音帐号恳求9199万次,拦截黑产刷赞、刷粉类刷量恳求5.51亿次。
腾讯也在2019年8月推出“守护者智能反诈中枢”,借助其AI技术、大数据剖析能力和海量用户优势,进一步严打新型网路黑产。
但是,手机群控及箱控设备、深度伪造AI“变脸换声”、恶意爬虫功击等网路黑产运行方法,随着互联网平台的严打力度升级,也因之变脸。
不论电商、视频平台还是社区,图文、视频、直播等内容方式不断创新,但灰黑产,却是各平台仍然都要面对的困局。究其根本,那里有商业利益,那里就有触觉灵敏、闻风而动的黑产。
01那里有利益,那里就有黑产
黑产刷量的根本目的是筹谋利益,商业价值越高的平台常常越容易被盯上。但考量黑产产业链运作机理可以发觉,一切并不这么简单,其中的利益链条堪称纷繁复杂。
不仅爱奇艺,全球月活超10亿的图片社交平台Instagram也在2019年5月隐藏了前台点赞量。Instagram如此做的一大诱因是,作为一个极具商业价值的平台,社区刷量问题已影响到了网站的交流气氛,其中甚至包括,许多KOL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赞”,也开始向一些机构买量刷赞。
2019年5月,一家名为“agoodcompany”的海外机构发表过一个报告。在督查了超过4000名美国KOL后,该机构发觉,只有36%的KOL没有买赞、买评论、刷粉等数据作弊行为。
同样的事在YouTube上也多有发生。
《纽约晨报》2018年一篇报导称,刷量公司在YouTube上颇具市场,目前已产生完整产业链,有些刷量公司在3年内即赚得百万美元;平台上有些音乐人也会给自己买数据,借此影响作品在Billboard上的排序,而最终遭到影响的,无疑是自己作品的商业价值。
和2019年爆出的“星援”APP背后公司靠卖大号等半年吸金800万人民币相比,里面提及的3年赚百万美元就是小儿科了。
精耕社交,同时又具备强媒体属性,微博因而成为粉丝追星的主阵地,热搜、热评、粉丝量等数据,渐渐演进成量化名星人气的核心指标。基于此,诞生了一批鹈鹕粉丝经济的刷量大军。
不管是Instagram上KOL刷赞,还是YouTube上播客刷粉丝,甚或微博上“数据女工”给爱豆刷量打榜,这种现象背后,是围绕平台形成的大量品牌营销、商业交易行为。
数据意味着价值,刷量大军最喜欢的,就是这类极具商业变现价值的平台。
以小红书为例。在该平台,营销代理商是这当中占比颇大的一类刷量需求方。2020年3月的三天,小红书某博主突然收到平台反作弊系统处罚警告,称其内容违法刷量。他很苦恼,联系了合作方某营销代理商,寻问获知,是该代理商订购了100个赞和2000个阅读,代理商反驳称如此做就能对品牌商有所交待。
顾客看重数据,于是把数据做好、便于交差,就成了一些急于求成的营销代理商在抖音、小红书等平台上订购刷量数据的源动力。
而对消费决策越有影响力的平台,就越容易成为刷量利益方的窥探目标。2019年2月,小红书反作弊团队接到举报称,某小电器品牌在刷量行业中听闻有竞争对手在通过订购虚假流量的方法占有自己的品牌词,主动来举报。
不管是何种缘由造成的黑产刷量行为,对平台常年发展来说,这都属于一种慢性伤害。当这些非正常的人为排序手段严重影响了社区内容价值权重体系时,都会造成劣币驱逐良币,异化社区整体交流气氛,从而直接造成社区活跃度升高,交流空气污秽,最终波及平台常年价值,其影响是致命的。
被“坑”的小红书博主最终被平台清除了笔记的刷量数据,涉嫌刷量不正当竞争的品牌代价惨痛:笔记被尽数清除,品牌也遭到平台严厉处罚。
中国传媒学院人类命运共同体研究院副教授王四新在专访中曾表示,网路生态的日趋复杂和网路行为与大量日常经济活动联系的日渐密切,再加上网络空间的身分更容易伪造,客观上助长了网路空间非法行为的增多,导致网路空间的交易行为无法在稳定、安全的环境中进行;此类状况损害了广大互联网用户的利益,恶化了网路空间的信息生态、内容生态,也给平台安全、合法经营带来了新政和法律上的风险。
正因这般,严打黑产刷量,已成为当前各互联网平台必须直面的一场会战。
02拒绝黑色地带,“来一个打一个”
随着平台影响力的扩大,小红书对“打黑”的投入也越来越多。2018年10月,小红书创立了独立的反作弊团队。同年11月,反作弊“聚类模型算法”在小红书上线。
“数据维护中,暂时不要下单”。一石唤起千层浪,“聚类模型算法”上线后,断了不少黑产结伙的刷量路径,一个月内持续三天刷量失效的情况,前后出现了4次。
在黑产行业,虚假刷量被伪装成“数据维护”,更为隐蔽的同时,也更容易迷惑初入行的博主,或是品牌代理商。
追求真实分享社区气氛的小红书,对这类白色地带的容忍度愈发低。
2019年5月,小红书启动了“5月真推行动”计划,不少踩线行为急剧曝露。
小红书风控团队曾收到一位博主投诉,称其只要在粉丝群肿胀包让你们点赞、评论,笔记都会被限流。对此,小红书反作弊团队称,用红包剌激用户点赞,虽然并非刷量行为,但仍属作弊。
对博主发红包也严格限制,小红书的反作弊规则虽然比陌陌还要严格。这是为什么?
小红书采取的是去中心化的流量分发机制,点赞、收藏等互动率高的优质笔记,获得的爆光量也就更大。而人为干预笔记的互动,将挤兑其他内容的爆光空间。据悉,小红书社区具备较强的拔草心智,离消费更近,因而须要愈加严格的边界划定。
在爱奇艺关掉前台播放量一周后,网路上就留传出代刷“热度”的信息。平台的扫黑手段不断迭代升级,利益驱使之下,黑产窝点的作案手法也在推陈出新。
“每次大家拦截我们,我们就会显得愈发智能。虽然一个计划失败了,我们就会有别的计划。”这是一条曾出现在小红书后台的黑产结伙留言。
黑产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从互联网产业诞生之初开始,和平台持续纠缠至今,未曾停息。
天猫创立17年,迄今平台上刷单、刷好评的现象仍然存在,虽然阿里持续严打,但这种店家不断变换招式,屡禁不绝;YouTube深受数据作弊困惑多年,但直至明天,它还在反作弊。
应当说,黑产永远紧抓最有价值的平台,那里有利益,它们都会往哪钻,完全剿灭几乎不可能,这注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道魔之战。
据2019年7月小红书发布的2019年第二季度反作弊报告,在该时段内,小红书日均清除刷量笔记4285篇,除机器刷量外,日均清除920篇人工刷量笔记。
这指向的是数据作弊无法禁绝的另一缘由——假流量中有相当比列来自人工,而这是扫黑过程中最难拿捏的一环,其难点在于,这种“散兵游勇”的水军,极难定位取证,虽然抓到也未能按现有法律法规进行规范。
小红书安全团队曾卧底到一些传说中的人工刷量群。她们调查发觉,这类任务群常常组织有序,行动链条清晰,群主会交待任务链接、规划路线,例如先去哪条笔记、停留多久、再去哪。“我们如今早已才能判定真人水军刷量,进行精准严打,而且对个人的帐号和笔记按违背平台规则处理,平台能做的我们还会竭力做好,但也只能做逼抢战。参与者是否应当受罚,是否应当被规范,早已超出了平台能力。”
“曾经很郁闷哪些时侯才会打完,后来我想通了,这事其实没有尽头。那我们就来一个打一个,仍然打下去。”小红书反作弊团队一名成员说。和好多内容平台一样,小红书反作弊也早就常态化。
03群防共治,“打黑”任重道远
事实上,网路黑产类似病毒,互联网平台作为逼抢方,主要是被动防御,并不能从症结上防止。有些黑产的快速迭代能力甚至超过了各平台的技术迭代。此前曾有业内人士强调,真正有效的机制是在法律上进行打击。只有让黑产从业者意识到其所要承当的法律风险是其所获得的利益不能冲抵的,黑产能够真正被有效遏止。
好消息也在多上去,其中一个便是对这类倡议的回应:国家监管层面正在积极动作。
2020年3月1日,国家网信办发布的《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整治规定》正式施行。该规定明晰提及,网路信息内容服务使用者和生产者、平台,不得举办流量作假、操纵帐号等违规活动。
其实在实践当中,那些尚显不够,“打黑”仍任重道远,对于新兴互联网平台来说尤其这么,各自针对性策略不可或缺。
拿小红书来说,3年来,该平台已产生了一套独有的反欺诈体系,目前早已取得阶段性成果。
4月16日发布的2020年第一季度社区生态整治报告显示,小红书当季处理涉嫌刷量笔记52万篇,拦截和清除黑产刷量行为逾1.4亿次。与此同时,小红书宣布接出来将启动跨部门的平台生态专项整治行动。“打黑”力度与决心,由此可见一斑。
才能预判,出于生态健康审视,小红书“打黑”行动会常年持续,相关技术及方式则会迭代更新。而放眼全网,各背部平台承德小异。
互联网反作弊未能一蹴而就,也难斩草除根,而长效整治,平台、公众都不能置身事外,彻底整治网路黑产,须要各方合力、共同监督。只有这样,网路环境能够真正做到天朗气清、生机勃勃。
“非常乐见像小红书等互联网服务提供者针对网路黑产展开的专项整治活动。”王四新说,平台借助自己在数据、算法和用户资源方面的优势,认真落实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等监管机构提出的监管要求,着力履行主体责任,通过生态整治专项行动,切断网路黑产得以维系的利益链条,铲除网路黑产孳生的底泥,为全面提高互联网生态质量做出了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