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直播带货已成为各路玩家争抢的“高地”，但与此同时频繁的现场相撞、数据作假、售后无门……种种争议和顽疾也逐渐浮出水面。
还记得陌陌公众号最辉煌的时侯吗？不少“十万加”神话般完美数据背后，是一条明码标价的刷刷墙量产业链。
现在，直播带货也成为个别人投机取巧的工具。在天猫店面，可以找到大量提供抖音、快手、淘宝、京东等视频直播平台数据业务的店家，甚至有人明码标价80元就可以买到10000直播观看量，订购观看还送点赞，180元能够买1000个真人粉丝，堪称“永久不取关”。
然而，面对这种弄虚造假的把戏，品牌方和MCN机构（网红孵化机构）却表现得颇为苦恼，甚至欲罢不能。
1、一个机房三天可制造上亿流量
记者通过天猫搜索关键词“直播观看”发现，有大量1-10元不等，打着“直播服务”旗号的刷数据产品。销量最高的一家店面，仅半个月就成交了935单，这还不包括走其他汇款渠道的，有客服表示“可以拍链接订购，量大的话也可以直接支付宝、微信转帐”。
据了解，6月以来，天猫早已对相关商品进行了清除。现在显著以“直播刷量”“直播刷单”为关键词在天猫上早已搜索不到任何信息了，刷数据的店家也变得十分慎重。
记者联系客服想要进一步咨询时，无一例外地被提示：天猫旺旺不回复，加陌陌聊。
加上陌陌后，对方表示，可以提供抖音、淘宝等平台的直播刷观看量的服务：“80元一万天猫直播间观看，订购观看送点赞；抖音直播间人气70元100个，在线2小时，提供抖音主页链接就可以了。”
而另一家店面提供的价钱更低：“淘宝直播间普通观看30元一万个，有1-2分钟在线时间的中级观看20元1000个；易迅直播间10元1000个。”
为何抖音和易迅的比天猫更贵？客服坦言：“因为成本高”。
但普遍来看，这样刷观看量的价钱还是低廉的，主要还是因为中间压根不会形成任何人力成本，都是机器观看。
有业内人士透漏，直接去租一台服务器，算上水费和网费，一个月的成本就两三百，只要程序做得好，一个机房三天形成的流量可能是几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
“真人观看即使有，也要几块钱一个，还不如直接开网店直通车来得实惠，还没有风险。”一名买家说。天猫直通车是天猫官方为买家订制的疗效营销工具，按点击付费。
为此，真人刷量更多地存在于刷评论、刷互动、加关注上。按照店面的报价，“互动3元一个，在线5分钟左右”“粉丝180元1000个，是真实帐号关注的，我们最高有10万到20万的粉丝数”。
对于记者的担心——“直播刷量是否会被官方查下来？”该客服均斩钉截铁地表示“不会”，并说“要是会查，那你给你的同行刷点，岂不是可以严打同行了”。
但事实上，一些平台早已开始对虚假流量围追阻截。
另一家店面的客服告诉记者，如今只能接天猫直播、腾讯直播、看点直播等平台的单，“快手和抖音做不了，容易被发觉”。
既然是带货，直播也难免遇上电商发展中的弊病：刷单。也就是说，找一批水军步入直播间拍下商品，看上去成交量挺好，等直播结束后再发起退货退款，让品牌方也无可怎奈。
有报导称，近日某独角兽企业联合某网红主播组织了一场帮扶公益直播，帮助销售当地农产品等，交易额约为45亿元，但一位知情人士透漏，其真实销售额仅10亿元，其余35亿元是“面子工程”，刷单交易额占比达78%。
2、MCN机构每月花几百亿元流量推广
“流量作假，可以说是行业常态。”宁波一家MCN机构的负责人坦承不讳，每位月，她们公司还会在流量推广上花几百亿元，主要还是通过抖音的官方程序“DOU+”进行。
“我们主要是为了告诉消费者，这个直播间还挺热闹的。直播做空了，你就晓得挺讲求节奏的，假如直播间里只有500个人在看，其他消费者如何会有氛围呢？”
据了解，随着直播带货越来越火，大主播的费用也水涨船高。据称，罗永浩的坑位费高达60亿元，薇娅和李佳琪的坑位费也要20万元起。不少雇不起大主播的品牌方只能转投小主播。而实际上，小主播的流量并不好看，MCN机构只能借助买流量来给品牌方交差。
不过，在与品牌方的接触中，她们也发觉，大部份品牌方虽然也不是非常在乎观看量的真实性。这在记者与广州一家运动服装品牌的交流中得到旁证。
“哪些是水军回复的，虽然能看下来的，她们就会发一些‘打卡’‘666’‘厉害了’类似的话。但我们品牌本身就是做专业运动的，真实粉丝虽然不太会去问问题，假如水军也不说话，新粉丝进来直播间太冷清也会离开。”该品牌直播业务负责人沈欣（化名）告诉记者。
还有企业说：“是不是作假，还是比较好判定的，合作一次是哪些样子的，合作两次又是哪些样的，假如两次都有点虚假，旁边就不用合作了。不管观看量有多漂亮，最终还是销售额见分晓。”
销售额，虽然是企业更为在乎的地方。
上海去野文化科技有限公司为了直播带货专门组建了电商部门，下边的职工每晚负责和各MCN机构对接，推广旗下的饼干。
公司CEO郑凯鑫说，她们推广产品的渠道主要有，天猫直播，以抖音、快手为主的短视频直播以及微博、小红书、B站等平台。“淘宝直播是重头戏，TOP20的主播中，我们只有三四个没有合作过，李佳琦、薇娅、雪梨、张大奕等的主播间我们都进过，大大小小的主播，我们也合作了不下200个了。”
合作多了，他对刷流量、刷粉丝这样的作假行为，自然也见怪不怪了。他曾遇见过一个主播，观看量当时达到了近百万的数据，但最终销售量却只有两三万，“这是过高的，正常来说转化率是8-10%。”
也为此，公司对主播和MCN机构的考评，主要在于判别她们能够达到既定的ROI（投入产出比），甚至写进了协议，但这也并非百分百稳当的。
“之前我们和一家MCN机构签约，规定要达到1：10的ROI，可是最终没达到，根据协议应当是退货的，他不退就打官司。最后还是庭下和解了，整个过程经历了三四个月。三四个月对我们企业来说，虽然耗不起。”
虽然这么，包括郑凯鑫在内的多家受访企业还是坚定地觉得，电商直播会成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的主流营销方法之一，尤其是在5G商用普及以后，因而“我们期盼行业能规范化发展”。
3、流量作假存在法律风险
事实上，她们所期盼的行业规范化也现出疲态。
6月5日，中商联媒体购物专业委员会将牵头起草业内首部全省性社联标准《视频直播购物营运和服务基本规范》和《网络购物诚信服务体系评价手册》两项标准。
这意味着，首部全省直播电商标准不久后将颁布，借此让“直播带货”有规可循。《标准》对“带货”产品的商品质量、直播场景软硬件要求、网络主播的行为规范、MCN机构的服务规范、行业企业的经营管理、监管部门管理等都将做出要求，为直播购物行业设门槛、划底线、树标准、立规范。
其实，更重要的是，流量作假本身就存在法律风险。
湖北鑫目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朱亮强调：“购买虚假流量的一方，实际上没卖那么多，故意刷单刷如此多，给消费者导致欺骗，让消费者觉得这个东西挺好用、很畅销，是一种虚假宣传。另外，这个行为破坏了直播平台的机制与生态，也违背了平台规定，是不正当竞争。”
在2019年7月，北京知识产权法庭审结了一起刷流量作假的案件，这也是国外首例因视频网站"刷量"而引起的不正当竞争案件。
广州知识产权法庭的再审裁定强调，本案中，虚构视频点击量的行为，实质上提高了相关经营者及公众对虚构点击量视频的质量、播放数目、关注度等的虚假认知，起到了吸引消费者的目的。因而，虚构视频点击量是相关经营者进行虚假宣传的一项内容，故应该根据虚假宣传给以处理。
同时，流量作假这些行为还有可能违犯我国民法的相关规定。
依据《最高人民法庭、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代办借助信息网路施行恐吓等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七条的规定，提供刷单、发布虚假信息等流量作假的服务，达到一定金额的，可能以非法经营罪量刑处罚。
“杭州市江干区人民法庭成为最高法互联网司法研究中心上海基地后审结的第一例涉互联网犯罪案件，就是阿里巴巴通过大数据发觉流量异常并向民警提供线索，最终李某甲作为刷单组织者因犯非法经营罪被判有期判刑5年6个月。”朱亮表示。
眼下，直播卖货还处在野蛮生长时期，对于刷单、刷量这一情况，各平台仍然在严打，后期机制肯定会越来越成熟，不违背规则的MCN机构和主播们并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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