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来源|摄图网
来源|雪豹财经社 作者|张钰盈 高旭洋
与多数的短视频平台相比,VUE Vlog的结局算是体面,至少在6月30日宣布取缔时,很多老用户纷纷瞻仰,称这是“下半年的第一个噩耗”。
很少有人注意到,B站旗下的轻视频也在同三天停运,尽管早已有四年的生命,但很多人是通过停运公告才晓得这个业务。
不论退场的形式如何,VUE Vlog和B站轻视频的结局再度验证了一个事实:稳坐“龙椅”的仍然只有抖音,快手和视频号位列两侧,其他的挑战者只能挤在遥远的角落里。尽管挑战者们前仆后继地涌向,却只能失败退场。
短视频的赛场上没有新王,挑战者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败下阵来以后,又将向何处去?
似我者亡
对于短视频赛道的大多数入局者来说,比赛在还未开始的时侯就早已结束了。
不少平台入局短视频时,都希望自己的产品会成为“下一个抖音”,但无数国内外互联网大鳄冲锋陷阵在活生生的现实中得到的经验是——此路不通。
此番下架的轻视频是B站在2018年推出的原创短视频社区App,内容主要以古风、动漫、游戏和二次元为主,同时还拥有弹幕功能。但该平台上线近4年,未在短视频领域造成过多关注,甚至好多B站老用户都从未听说过。
相比之下VUE则要辛运得多,至少在曲终人散的时侯,还有不少5年老用户为之扼腕叹息。VUE本来是一款手机剪辑软件,有大量的滤镜、音乐等素材,方便易用,之后也借机发展了自己的Vlog社区。2020年10月,腾讯以5000万美元全现金的形式竞购了VUE,但在花样频出的短视频的水面上,腾讯的“氪金”并没有唤起多少浪花,最终VUE还是走上停运的公路。
短视频赛道上,巨头的背书从来没能成为必胜的锁匙。据雪豹财经社不完全统计,腾讯至今早已上线了微视、企鹅瞧瞧、闪咖、QIM、MOKA魔咔、猫饼、腾讯云小视频、下饭视频、速看视频、时光小视频、Yoo视频、酱油、音兔等十尾款短视频相关App。百度也曾在2017年上线好看视频与伙拍小视频、2018年上线全民小视频。阿里则曾推出购物类短视频鹿刻。
但这种应用的结局大多是黯然离场,仅一小部份留在赛场上分食抖快和视频号剩下的残羹剩饭,夹缝求生。
在美国,也不乏挑战抖音(TikTok)失败的案例。Facebook在2018年发布的Lasso,被路透社叫做“TikTok克隆体”,可在市场上已有背部平台TikTok的前提下,Lasso营运不到三年就关掉下线。
Facebook外,谷歌也曾上线短视频软件Tangi,试图从细分赛道撬动用户,如艺术、DIY、烹饪和造型领域,“使用户在60秒内将技能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但时至明日,Tangi还远称不上TikTok的竞争对手。
挑战者同台又谢幕。海外,有TikTok称雄;国内,稳坐背部的仍然只有抖快和视频号三强。
为何前人屡战屡败,短视频的竞技场却一直不乏冲锋陷阵的“孤勇者”?
无望的仰攻
众多平台屡败屡战入局短视频,看中的自然是短视频领域的流量和吸金能力。
巨土文化研究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5月,抖音的日活为6亿,创作者数目为1.3亿。TikTok则在2021年就早已赶超微软,成为全球访客量最多的网站。华鑫证券研报显示,截至2021年9月,TikTok全球月活用户超10亿人,全球安卓用户每日平均使用TikTok时长在2021年第三季度已近1.5小时,且这一趋势有望持续增强。
流量便是金钱。信达证券在研报中称,短视频广告目前早已是所有互联网广告形态规模最大、平均转化效率最高、预算下降最快的部份。2021年,字节跳动、快手广告年收入分别达到2500亿、430亿,保持了远低于行业的增长。
从收入来看,Sensor Tower调查报告显示,2022年5月抖音及其海外版TikTok在全球App Store和Google Play吸金超过2.77亿美元,是去年同期的1.6倍,蝉联全球非游戏联通应用收入榜亚军。其中,大约47.5%的收入来自中国版本抖音。
眼看前人在短视频领域赚得盆满钵满,加之现在能适应大众快节奏生活、碎片化娱乐的只有图文和短视频两种形式,在还没有找到下一个内容领域的风口时,选择入局短视频无疑是个“有钱途”的选择。
钱途其实宽广,但走在颠峰的仍然只有抖快和视频号。对于诸多入局者来说,三足鼎立的格局无法撼动。
首先,三大鳄早已凭着高成本的算法和流量构建起了竞争壁垒。
抖快迅速崛起的密码就在于将智能算法和内容分发结合,一边有万人千面的算法优势做个性化推荐,另一边有庞大的社会化创作体系低成本地获取海量内容。视频号则在后期依托陌陌生态迅速下降。截至2021年12月,视频号的DAU达到5亿,同比下降78%,DAU体量介于抖快之间。
其次,在用户规模不断下降的同时,三者还将触手伸向产业链上游,分别推出了视频剪辑软件剪映、快影和秒剪,试图构建完整的创作者生态闭环。对于后来者来说,模仿成本再次发力。
而当三强集算法、分发、流量、生态于一身,且内容调性完整覆盖超一线到低线城市时,短视频平台的马太效应就愈加显著,其他App再想将用户从中分裂下来,无异于虎口夺食。
谁能战胜抖音
所有人都早已意识到,不可能再出现一个抖音,甚至抖音都无法复制自己的奇迹。不过,众多互联网公司并没有退出这个赛场,而是结合自身特色,在短视频上探求适宜自己的路,它们可能不是战略级别的产品,但却是对现有业务有利的补充。
目前,微信内部成长上去的视频号已成为腾讯的重要产品,并受其他产品“供养”。如今在发布视频号的三个选项中,就有使用秒剪制做视频。在朋友圈发布视频,官方视频制做App秒剪也是推荐使用的工具。市场消息称,秒剪的制做团队,就来自腾讯此前竞购的VUE。
B站则正尝试将竖屏短视频内容整合进主站中,即StoryMode(竖屏视频功能)。在首页的信息流中,部分视频会在左下角打上“竖屏”标识,点击即步入竖屏信息流,上滑切换的方式与抖快别无二致,竖屏信息流的入口,则放置在App的左上角。
B站所选择的StoryMode在海外也已有成功经验可循。
Facebook早在2019年就开始测试将短视频服务嵌入Instagram,时任产品负责人沙阿(Vishal Shah)称,新建独立应用须要新建受众群体,不如在Instagram现有的庞大用户基础上降低新的视频创建和分享功能。
YouTube则紧跟其后在2020年推出Shorts。6月16日,谷歌披露YouTube Shorts月活已达15亿,成为TikTok的强劲竞争对手。
但对于B站来说,想要照猫画虎入局短视频仍然并非易事。
相比起YouTube Shorts所拥有的显著入口和明显标志,B站对竖屏视频的探求仍然变得小心翼翼。竖屏内容被穿插在首页的一众横屏视频中,唯一在左上角的入口也是今年5月才刚才加上。如何关掉竖屏模式,也曾成为B站用户热议的新话题。
B站力推的StoryMode也引起创作者的不安。拥有50万粉丝的UP主“迷影至下”担心,如果短视频圈占长视频的生存空间,那么过一段时间过后,腰部UP主没有流量也赚不到钱,会丧失创作动力,“当然若果B站认为这部份UP死就死了无所谓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入局短视频,从顶端的战略设计,到细节的内容、用户营运上,B站都有太多的功课要做,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是B站非做不可的事情。
在此前的财报电话会上,B站CEO陈睿曾亲自为StoryMode站台,并寄寓商业化的重担。过去三年,B站每年巨亏环比扩大130%左右,是产值增长的两倍,今年Q1更是录得近三年来最慢产值增长。
陈睿在财报电话会上称,“StoryMode在商业化方面的益处就是模式比较成熟,已经有很多行业案例证明它在广告变现效率以及直播转化率方面,都可以做到一个挺好的数字,我们的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们觉得,StoryMode也会带来商业收入上的新的增量。”
明知行路艰辛,但没有人会真的舍弃短视频,不过她们的重点,已经从围猎抖音,来到了怎样推动现有业务发展上。毕竟,现在烧钱换下降的时代早已过去了,而且大鳄们早已在屡次碰壁后获知,打败抖音的,一定不会是下一个抖音。